第三十五章：圣人（1 / 2）
因为目的地较远，考虑到藤丸的承受能力，他们是骑着马上路的。
而这么做的话，小黑就比较麻烦了。因为他没办法骑上普通的马的，不过好在他自己打开了自己的坟墓鼓捣一阵后再出来，就牵出了一匹装备着垂撒着金色流苏纹饰精致的马鞍和银光闪闪的马镫，神俊潇洒、头生犄角的矫健深红的稀世宝马来，说是之前的那头名叫小红的飞龙变成的。他就骑着这么一匹特殊的龙马走在还跟着零零散散的几个随从的队伍的后端，和骑着一匹黑马的屠龙者并排走在一起，隔着一段距离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走在最前面并没有骑马的有着毛茸茸的绯红色的金色英灵，黑白分明锋芒毕露的双眸少见的隐隐约约有些凝重忌惮。
“Master？怎么了？”
仿佛察觉到了他细微的情绪变化，身边的屠龙者这样低声问道，转头看向他。
“……圣人。”小黑意味不明的这么说道，看着前面交谈甚欢的几个人，侧过头同样压低了声音，“那家伙是谁？”
“迦尔纳，出自印度的古代叙事诗《摩诃婆罗多》中施舍的英雄。如您所言，他确实是太阳神之子。”
屠龙者简单的介绍道，同样远远的打量着对方的背影。
“……别再叫我Master了，齐格飞。”沉吟了片刻忽然有些唐突提醒一般的说了这样一句话，小黑的声音平静而肯定，“藤丸现在才是你的Master才对。”
“可是……”
“如果实在要叫，那就叫我二殿下好了。从某种方面来说，你也算是我的亲族了，这么称呼应该也是可以的。”
“那么，……二、二殿下。”有些不太习惯却还是顺从的改了口，屠龙者不太自然的咳了咳嗓子，颔首微微红了脸看起来有些羞赧无措，虽然错开了目光却依旧固执担忧的继续询问道，“您怎么了？”
而被这样称呼的小黑看到对方这样纯情的反应仿佛产生了什么兴趣一样，闻言扯了扯坐骑的缰绳，一下子稍稍低头缓缓凑近了对方——
“我……”
“大哥哥，你确定要在这里对别人撒娇吗？”
然后他就被突然从身后传来的生气勃勃的清脆少年声线吓了个够呛，而忙不迭的坐正了身子，差点没猛的一拉缰绳把马直接前立起来。
“！……”
“……吉尔伽美什。”回头就看见了身后金发红瞳、虽然是少年模样却动作熟练的骑着一匹白马的幼年英雄王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小黑烦躁的深深地叹了口气，低沉着声音毫不客气的冷嘲热讽道，“别张口就乱叫什么‘大哥哥’，我可不记得和你有过这么好的交情。小孩子一边玩去，小时候不懂察言观色长大以后可不会讨人喜欢。”
“哎呀，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吗？我以为你会喜欢被这么称呼呢，因为在中国的龙九子中你的排行似乎很靠前……抱歉。”
闻言这个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小黑身后的一派天籁却又彬彬有礼的少年有些抱歉的挠了挠微红的脸颊这么说道，理由充分，道歉也道得干脆而诚恳，倒是让怀疑其故意恶作剧的小黑有些猝不及防，而愣了愣。
“……”
他表情复杂怀疑不依不饶的盯着这个一点也不像英雄王的幼年吉尔伽美什看了又看，愣是什么也没从那张清秀精致、年幼纯真的脸上看出来，才重新缓缓的开了口，勾起了唇角不怀好意，高高在上不轻不重的调侃道：
“好啊，我现在改变了主意——随你便好了。只要长大后的你，知道后不会为此而恼羞成怒的话。”
“怎么会？”闻言哭笑不得的惊讶道，金发红瞳的少年的表情看起来竟然有几分小大人一样的无奈感，“如果长大后的我连这点气度都没有，那还称什么王呢？”
“嗬，很会说嘛，吉尔伽美什。”
“那个，叫我吉尔就可以了。名字这么长，你也不是很习惯这么称呼吧？”
对方这么乖巧热情的贴心建议道，然而小黑却因此沉默了起来。他皱起眉头更加怀疑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不置可否。
“……”
“看来你真的很讨厌我，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见此，金发红瞳的少年有些苦恼的这么叹息道，歪了歪头。
“……明知故问。”小黑不假思索的这么说道，转过头去驱马向前，不再去管对方，“既然本质上是同一个人，你难道不知道长大后的自己在某一时空的第四及第五次圣杯战争中，到底做了些什么吗？”
“虽然很想否定，但我确实是知道的。因此我大概也能猜到你为什么会讨厌我……不过尽管如此，我果然还是想听本人亲口说出来。”
“呵，这算什么？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吗？”没好气的拖长了声音这么嗤之以鼻道，小黑斜斜瞥了同样驱马赶上来的他一眼，抿了抿唇，“真不好意思，我现在没空和你理论。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主动来和我说话？按理说，你应该不怎么喜欢神明才对啊。”
“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那大概是因为你和我印象中的神有不太一样的地方吧。”
“是么？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还真不好意思。我在本质上和其他神没什么两样，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更记仇之类的了，还真是让人难为情。”
小黑随口这么搪塞敷衍道，似乎完全不相信对方的说辞。
“好了好了，一边玩去吧。我还有事，忙着呢。”
“……你还真是喜欢齐格飞大哥。”被小黑甩开的金发少年倒是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看到小黑又有意无意的向屠龙者那边靠近后，忍不住语气单纯而好奇的感叹道，——“是因为他也喜欢你的缘故吗？”
“呃、不都说了让你闭嘴了吗？！”
闻言小黑转头有些恼羞成怒的这样呵斥道，却还是知道童言无忌，而没有再多说什么。而对方也似乎知道自己将小黑惹生气了，而选择了立刻诚恳的道歉，然后乖乖的自觉离开。
“啊抱歉，我只是稍微有点好奇，并没有其他什么意思……请原谅我的冒犯吧，神明大人。”
而在看着吉尔离开后，小黑愤愤然的娇纵表情只有那么郁闷难看了。
本来就没能满足的他转头看看身边的齐格飞又看了看已经轻快的骑着马跑到了藤丸那边的金发少年，越想越气一样不舒服起来。最后他猛的扭头侧身凑近了身边的骑士，动作之大差点没把对方的坐骑给吓得挤到路边去。
“Mas…、殿下？唔……”
结结实实的和对方偷偷接了个吻、得到了对方的拥抱和回应后，才终于舒服了。
然而，这下换其他人吓得不轻了。
“那两个人……！”
不回头不要急，听到一阵奇怪的骚乱而下意识的回了下头就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而遭到巨大精神冲击而爆红了脸，骑着一匹黑马身材娇小的紫色短发的少女看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
“啊啊请、请不要在意！还是请继续告诉我们一些现在战局的具体情况吧，布拉瓦茨基夫人。”
眼见着局势不对的藤丸这么一边慌慌张张的说道，一边坐在马上挥舞着双手企图挡住对方的视线，而差点没激动得摔下马去。
“……也、也好。这样在见到我们的王之后，也有利于你们能更好的做出正确的选择吧。”
而这位还算见过世面的夫人也立刻从失态中回过了神来，红着脸有些尴尬的咳了咳嗓子，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而其他人也多多少少目睹了这一幕，或惊讶或平静，也有的心烦意乱。
而小黑却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事情，在得到对方的回应后他几乎又要得意忘形起来，而得寸进尺兴奋不已的向对方提出了更多的要求：
“你下马和我骑同一匹马吧，齐格飞。”
“但、这样是不是不太合适……”
“我想听你讲迦尔纳的传说啊，没关系啦，坐过来嘛。”
“是，我明白了。”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没能拗过小黑的齐格飞这么认命道，翻身下马，“那么失礼了，殿下。”
……
他们最后按时到达了一个类似于城堡的地方，然后在两位此方从者的引见下，他们见到了一个……有着狮子头的爱迪生总统王。
是的，爱迪生。
虽然对于变成了一个狮子头壮汉的大发明家不知为何感到有些无语，但在医生的鼓励下，藤丸还是很认真的和对方进行了交涉——虽然最后谈崩了。
对方虽然很赞同一起联手共同对付凯尔特人，却不愿意将圣杯交出来。对此，藤丸思索了片刻后便干脆利落的拒绝了对方的邀请，并没有打算假意答应，后期再反叛的意思。然而，就在双方气氛猛的变得紧张起来一触即发之时，却有人不合时宜的鼓起了掌。
是一身银甲的小黑。
“啊！说得好！我很欣赏你呢，总统王陛下。”
在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后，他停下了鼓掌，微笑着这么说道，语气诚恳而温和，仿佛毫不在意此时此刻的局势一般。他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前面，目光坦然的注视着有着狮子头一身蓝的爱迪生，然后伸出手，做出了一个很标准的邀请握手的外交礼仪姿态，身体前倾显得彬彬有礼。
“请允许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中国，其名睚眦，种族是龙神，掌管武器与战伐，擅长兵法与武斗，曾经效忠过周文王。通过你刚刚的介绍，我大概明白了。这恐怕就是类似于某种战时主义的体质吧，完全取缔了民主共和的性质。也就是说我可以认为，在这个特殊时期，作为总统王的你承认了军权至上的地位吗？”
他这么亲切随和又郑重其事的说道，和这位总统稳稳的握了握手，点头致意。
“唔我刚刚是不是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过，从某方面来说确实如此，这也是别无他法的现实啊。只有这样，美利坚才有可能——”
“既然如此，我就不得不说一句了。”小黑保持着微笑，不容置疑却十分温和的打断了对方的话，看了看表情有些疑惑无措的对方，继续诚恳道，“我刚刚也说过了，我是类似于军神或者说战神类的存在，如假包换。如果你不信，尽管去问你身边的这位印度的大英雄好了。想必他应该很清楚，我的实力，甚至比他还要强上一点。正如世界上理所当然存在的一种普遍认知，作为战神必定就象征着胜利。而作为中国的战神，我毫无疑问是正义的一类，不像有些国家的战神那样亦正亦邪的。身为王，你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吗？”
“！难道说……”
“啊，既然你承认了军权的地位，作为有求必应的神明，说什么我都不能无视你的崇敬了。尽管是无心所为，但是从现在开始，想必也是能够转化为真诚的信念的。怎样？你希望获得我的眷顾吗？我不像其他神那样需要什么独一无二的地位或是供奉，也不会干扰任何政治事宜。就像神话传说中那样，只是在特殊时期担任起自己特殊的职责罢了。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否想要获胜、承认我的庇佑、并将战斗的赞美献给我就可以了。”
“所以——你愿意吗？代表着人类仅存的正义、美利坚合众国的王啊。倘若你愿意让作为神的我的威名得以留在你所创造的世界流传后世，为现在遭到世间愚昧之人污蔑而被误称为凶兽的我重新正名，使我恢复原本该有的荣耀的话，我就愿助你一臂之力。”
清清楚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和理由，小黑这么铿锵有力的朗声道，表情坚决而肃穆，向对方发出了这样直白的请求。
“噢噢噢！！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是不胜荣幸！伟大的神明啊请务必留下来给予我们帮助！这是我愿意赌上作为总统王名誉的隆重请求，我一定会尽可能用最高的礼节来接待您的降临！”
“嘛，这就免了，毕竟是在这么危急的战时，资源可是很宝贵的，就不要浪费在这些事情上了，等胜利以后再大肆庆祝也不迟。”意料之中的得到了对方的迫不及待、慷慨激昂的热烈回答，小黑谦逊的说道，然后才转头看向了背后目瞪口呆的黑发蓝眸的少年，“如果实在要表达什么诚意——作为交换，把我的同伴们放走吧。”
“哎呀？这是什么说法？搞半天你是想用自己——”
“错了错了，话可不能这么说。而且我可不是藤丸的从者，我是独立于其的亚从者，我还有自己的令咒呢，你看。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美国这样的资本主义国家不是应该很清楚这种事吗？既然资源有限，就应该一点都不浪费的充分利用才对。”
好脾气的打断了紫色短发少女的质问，他举起了自己的右手褪去了手部护甲将手背上暗红的令咒展示给她看，然后继续用称得上温和平静的语气理所当然的继续说道：
“就算说不到一起，但他们也是很好的战力。放他们走卖他们一个人情，他们肯定会去攻打凯尔特那边。再说了，对敌方来说，发现有藤丸这样的威胁后——他毕竟已经解决了四个特异点了，敌人肯定会优先考虑去追杀他们，也算是为我们吸引火力。而就凭他们……就算能活下来，再怎么说最后的残余势力也不可能有我们强啦。到时候待解决了凯尔特再来解决他们，不也很划算吗？既然他们不愿意利用我们，我们就反过来利用他们好了。想必，他们也会心甘情愿的接受吧？我们可没有强迫的意思哦？对不对？”
——！
难以置信。
一时间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错愕复杂的注视，他也只是无可奈何般无动于衷的笑了笑，继续若无其事的补充道：“别这么看我啊，不都说了吗？我是战神啊，自然只会一直站在会赢的那一方，这很正常。”
“而且正所谓兵者，诡道也。我虽然是正义的，但也会时不时的耍点小花招啦，所以才会被世人给误解。这无伤大雅嘛，欲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王尽可以仁慈，但手下的将领可不行。不然，就只会将王的圣明给白白作践浪费掉了。”
“好了好了，识趣点就赶紧走吧，趁吾王还没改变想法什么的。”轻描淡写的说完了这些话，他忽的转过头，微笑着温和却冷漠的对黑发蓝瞳的少年冷冷说道，“不然，我可不保证过一会儿你们是否还能全身而退哦？”
“可是小黑前辈——”
“……啊，我明白了。”展臂一下子拦住了想要上前质问欲言又止的马修，一直没出声的藤丸抬起头来，这么郑重其事的说道，看向了转过身去不再看自己的银甲将军，“谢谢你，小黑。”
藤丸带着一行从者离开了。
而等待和爱迪生他们一起沉默着目送藤丸离开后，小黑再次看向了爱迪生。紧接着他从容不迫的单膝跪地，毫不介意的垂下了自己的头颅。
“好了，我的新王啊。从现在开始，荣誉、仁慈、圣明，通通都是属于你的。残忍、暴虐、狡诈，通通都属于我的了。”
“所以，不必担心。就让你们看看战神真正的实力，安心坦然的接受最后的胜利吧。当然，为了证明我所言非虚，你们尽可能可以派人监视我、使唤我，让我制定战略，把我派去前线。”
——“我保证，只要经过我指挥参与的战役，必将大获全胜。”
他这么坦然自信的低低的承诺道，于是在当天下午他回到自己所分到的临时办公点兼卧室时，就发现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
“哦呀，没想到来监视我的竟然是你吗？圣人。”
走进了房间，小黑自顾自的将办公桌前的靠椅来开坐下，翻了翻桌上摆好的战况资料单手托腮头也不抬的询问道，一副兴趣缺缺漠不关心的娇纵样子。
“……这难道不是您的意愿吗？还是说我理解错了？如果确实如此，还请您见谅。”
站在桌前有着绯红色披风的金色英灵这么不卑不亢的坦然道，特有的清俊冷冽的淡然男性声线以及原本就带着几分锐利艳丽的精致容貌实在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好相处。他顿了顿，发现小黑没有再管他而是埋头在专心致志的阅读材料后，犹豫了一下，继续语气温和的补充道：
“因为我认为既然您都说了自己比我还要强，还主动提出了要求。为了不再给别人多添麻烦，我就自作主张的过来了。虽然似只有乎遵循您的要求才能让您感到心安，但实际上如果您不愿意，我随时都可以……”
【啪。】
猛的站起身来，年轻的银甲将军一把将地形图恶狠狠拍上了办公桌，终于抬头看向了面前陌生的金色英灵，黑白分明锋芒毕露的双瞳紧紧的盯住了对方那双眼尾锋利上挑清冽淡漠，此时此刻只是略显惊讶的澈碧色明眸。
“我说，既然你有胆子过来，也就是说你已经做好觉悟了吧。”小黑用指关节扣了扣桌面，俊美英气的面孔显得有些烦躁阴戾，低低的叹了口气，“你果然很麻烦。我就直说了，听过杨修的故事吗？知道‘鸡肋’是什么意思的那个。既然你知道我找你有事，那你也应该清楚我为什么找你吧？”
“……”
对方没有说话，仿佛完全不被他言语之中的威胁之意所影响震吓似的，依旧很沉稳的看着他，一副听得很认真的样子。
小黑似乎觉得更棘手了，语气不由得越发的恶劣起来。
“虽说看你之前的表现，感觉上你这人还算识相……但接下来你最好也不要试图去多嘴。你应该也知道，这对他没什么好处。单凭他现在这样钻牛角尖的做法和想法，是绝对赢不了的凯尔特那边的，反而还会毁了这一切。”
眼见着一通肆意妄为嗤之以鼻的冷嘲热讽后对方也没有反驳的意思，小黑的语气总算重新缓和下来，只是不知为何，他原本朗润年轻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落寞。
“当然，无论如何，我不会伤害他。与之相对，你绝不能妨碍我。从现在开始，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我的视线里好了。放心，绝不会让你白站着的。”
“非常感谢您的体谅。”
然后这位有着一头凌乱乖张感觉上沉默寡言的银发的半神又给了他一句意料之外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的神回复，态度依旧诚恳端正，没有丝毫的恶意却硬生生的将小黑噎了个半死。
“……”
小黑忍无可忍的把火憋了回去，放下了手上那张边缘已经被捏得皱巴巴的地形图，重新坐了下去。
“……太阳神的子嗣吗？”他意味不明的喃喃道，闭了闭眼，捂了捂额头，“我们队伍里也有呢，像是光之御子什么的，现在还成了敌人领袖。莫名其妙的都很难对付啊，这算什么？算是种通性么？”
“过来吧。”他冲这位陌生的但一看就有着极高神性和悟性的金色英灵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走到自己身边来，“虽说手上有这些所谓的战况地形资料和吹得天花乱坠的流水线生产情况作为参考，但有些事情，果然还是得问问真正的知情人才行。”
然后，在对方的协助和充分的资料作为参考的情况下，他以非常惊人的工作效率在临睡之前密密麻麻的用汉字写了一堆完成了第一份作战计划，然后很不客气的甩给了这位名为迦尔纳的从者，让对方拿去交差，而他自己则要死不活的呈大字型躺在床上，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完成了。把作战计划拿去交给你的王，准备部署吧。”
“这么快就要出战吗？”
“那不然呢？我可不想被人说成吃白饭不干活的家伙，战神又不是用来看看的吉祥物。再说了，如果不拿出点实际行动和成绩来，谁知道你那个总统王会想些什么呢？恐怕只会觉得我是个说大话的骗子吧。”他翻了个身，褪去了武装，换上了一身雪白的内衬，舒舒服服的趴在软绵绵的被褥上，漫不经心的瞥了依旧站在办公桌前的金色英灵一眼，“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好奇。为什么你这样的圣人会甘愿屈居这样的位置呢？恕我直言，他这样的家伙并不能算是什么贤王。至少，从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的。”
“是么？或许在您的眼里确实如此。但是，在我这样的人——我并不是什么圣人，您可能弄错了——看来，即便是这样，他身上依旧有让我觉得无比可贵值得珍惜的闪耀之处。”
“……那我呢？”
“？”
“不，没什么。自言自语而已，请别介意，你走吧。”
小黑看了看一脸疑惑的金色英灵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在对方走出房间的时候要求对方帮忙关好了灯和门，然后就自顾自的扯过了被子，打算睡觉了。
“没错。还不够啊……还要更强才行。”
过了一会儿，一片漆黑寂静的卧室中有人这样梦呓般低低的说道，随即重新归为平静。
一夜无梦。
……
“殿下联系我了。”
在清晨南丁格尔对身受重伤的罗摩进行施救时，一旁的齐格飞忽然毫无预兆的说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殿下？谁？呃！好疼……”
正在饱受煎熬的绯红长发少年这么一头雾水的疑惑道，随后就龇牙咧嘴起来。
“他说什么了？”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屠龙者看了看已经变成了一副文弱清秀少年模样的第一时间发问的埃尔梅罗Ⅱ世，简单明了的说出了这句话，犹豫担忧的微微皱起了眉头，“殿下就说了这些。”
“明白了明白了，我就说嘛。啊啊，看来他果然是打算硬碰硬的与凯尔特方面进行正面交锋，想办法将敌方首领逼出来啊，真是乱来。不过如果是他的话，恐怕确实能行。”
“什么？你们都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余一句都……痛痛痛！”
“你就不要管啦！伤的这么重……”
蹲**和马修一起帮南丁格尔按住罗摩，有着健康肤色的红发美少年这么说道，并没有想向他解释什么的意思。
“总之，我们目前就专心把这个病号处理好就行了。那边有他在，应该就没有任何问题了。Master这边再想办法集合更多的其他从者，等待并找准时机下手就好了嘛。”
“可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什么都让小黑一个人去做的话……”
黑发蓝眸的少年这么欲言又止道，看了看沉默不语的齐格飞又看了看留着妹妹头表情胸有成竹的清秀少年，一副万分纠结的表情。
“话是这么说，但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按照他的计策，我们的损失和牺牲将被减到最小，而且成功率很高。我建议……”
“但这么理所当然的得出结论的前提是，那家伙的计划能得到我们的配合、顺利成功的进行下去不是么？”
“Caster？”
就在这个时候，有另外一个低沉成熟，显得有些压抑烦躁的男性声线岔了进来。脱下兜帽的蓝色英灵揽着自己的法杖双臂抱在胸前，在所有人看过来后迈步向前，走到了其他人的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