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球（2 / 2）

还滴着汗。他身后挺远的地方一帮人正往这边走着， 看服装应该大部分都是他队友。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雨霰都能闻到他身上发出的汗味，从小就不怎么运动的自己从没有过这种味道，或许可以称之为青春的味道吧。

雨霰干咳了一下，把自己声音找回来，“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怂恿……”

晓东在他说话的时候又向迈了一步，两个人几乎面贴面的距离逼迫着雨霰向后退去，却被他右手扣住了肩膀。

“哥，我比你高了呢。”晓东另一只手在雨霰的头顶划过，雨霰刚刚到自己的肩膀。

雨霰的记忆深处掀起大量灰尘。

那是自己刚上初一的寒假，正月初五中午在阳家吃的饺子。下午和同学约好一起去唱K。和大人打过招呼后，在门口刚换好鞋，就被一只白嫩的小手拽住了衣角。

步入青春期的雨霰猛蹿了几厘米，跨过了170大关。而才上一年级的晓东站在他身边看上去活像个超大号的娃娃。

家里的母后大人喊着让自己带他一起去，别说雨霰就算再早熟，也没到可以一个人带孩子的地步，就算真行带个小孩子去KTV也太奇怪了。

另一边张姨喊着晓东让他不许胡闹，晓东却一动不动。

雨霰蹲**子摸摸他的头，说：“晓东还小，等你长大一点了哥哥再带你去玩好不好？”

晓东软着声音问：“要长多大呢？”

雨霰起身站直了身子拿左手在他头顶比划着“看，晓东现在到哥哥这里，等晓东比哥哥还高的时候，就带你去玩。”

“说话算话。”

“嗯，说话算话。我们来拉勾勾。”雨霰主动伸出左手，勾住晓东短胖的小拇指。

旁边的大人们都在笑着两个小孩关系真好，雨霰也只是把这事儿当作哄孩子玩的话。却不想，十几年后的今天，那个还没自己腿长的小孩 真的比自己高了，而且一高还高了不止一点半点。

雨霰仰着头感觉脖子都酸疼了，才想起挣脱开他的束缚，抬手就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再怎么比我高，还不是要喊我哥。”不解气似的还拧了拧。

晓东被拧了脸也不恼，笑着应道“是啊，哥。”

雨霰叹口气自己大概大一的时候就不怎么长了，当时觉得男生有个180也不算是残疾了。后面也没太在意身高这件事。现在看着同样大一的小孩……这货该不会吃了激素吧。

晓东的队友都到了食堂门口，只一个跑了过来。过来的是刚才球场上传球给晓东的人，离近了看，也不是个矮个，只不过站在晓东身边不显得高罢了。

“东哥，我们先进去了？”

一开口，这种声音倒是不陌生，昨天晚上电话里喊自己雨伞的那小子。

“嗯。”晓东对他点了个头，发觉雨霰正看着他，开口说：“哥，这是我室友。”

“哦，你好，刘雨霰。”

男生看着雨霰伸过来的手“嘿嘿”一笑“哥哥好，我是刘子义！老子的子，义薄云天的义！”

两人握了下手，雨霰说：“还是本家呢。”

“你们先吃，我一会过去。”晓东大手一挥拍在刘子义背上，愣是把这个一米八几的男生拍了个踉跄，手也松开了。

“好嘞，哥哥，我先走一步哈~”

雨霰对着他摆手，晓东侧步拦着他转身说：“走吧，先陪你回去。”

“干嘛，你不去吃饭？”

“还不饿呢，好不容易见一次你，这么急着赶我走啊。”

雨霰

听他说话总觉得和之前有点不一样，可能是自己敏感的毛病又犯了，把这想法甩出去说：“哪赶你了，怕你刚打完球一会体力不支饿晕过去。”

晓东眼睛里闪着光“哥，你刚才去看我比赛了？”

雨霰听着他兴奋的语气不禁瞄了他一眼“嗯，路过看了一眼。”

“只是路过啊。”

雨霰清晰地感受着他低落的话里还透着点可怜兮兮的意味，解释了一句“我忙了一个月，两耳不闻窗外事。你也没跟我说过你有比赛。我要不是路过，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儿呢。”

“嗯。”

雨霰看着身旁的大高个像个被主人骂了的大金毛似的，虽然觉得都是男的，这么做很奇怪，但自己好歹被人喊了这么多年“哥”。而且小时候他也确实是满足了独身子女的自己一把做哥哥的念想。

“以后你再有比赛跟我说，我一定过来看你比赛。”

“真的？”

前一秒还垂头丧气的大金毛突然被主人赏了根大肉骨，晓东要是有个尾巴这会肯定得遥出重影来。

雨霰忍不住反点坏水，补了一句“我有时间的话。”

“没事儿，嘿嘿。”

又说了几句话，两人就到了教师家属院门口。

“行了，你赶快回去吃饭吧。我回去眯个午觉。”

“嗯，你进去我就走了。”

“少年，”

“嗯？”

“幸好我是个男的，不然我该以为你要追我了。”

雨霰没想到自己的话居然没了回应，眯起眼看着愣在那的晓东，幽幽地说：“你该不会……真想追我吧？”

晓东张张嘴只喊了个“哥”，雨霰不等他说话就打断了他“你可别搞基啊，阳叔叔还等着抱孙子呢。小伙子，要走正道啊。”拍拍他的肩膀，说：“走啦！后天见。”

晓东看着雨霰一个拐弯消失在了自己视线里，才迈开步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