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五）（1 / 2）
“这泼天的狗血……”
从舟在这一天入睡前如此想到。
次日，他来到太阴时便听到了画展失窃已经结案的消息，他踏进办公室的脚方向一转，转向了外勤那边。
他进了外勤的办公室，也没有再办公室看见江天一的人，便将办公室的门又锁上，问坐在外间的人江天一的去向。
“经理他今天来了一次，又回去了，好像挺着急的。”一位来的比较早的员工回答。
从舟早上在老宅里也没有看见江天一，他起得已经算早，江天一和他作息时间差不了多少，八成是出了什么事。
从舟晃晃脑袋将里面的胡思乱想甩出去，问：“郭大师画展失窃的画作已经追回？”
“是，听说郭大师的家人已经将画作取回去了。”
从舟想去公安局看一眼画作的心思又熄下去，如果是要去郭家，他还没有熟到直接上门的地步。
“安平江样本的后续跟进了没有？总部怎么说？”从舟这般问，这边的员工已经习惯他的插手，虽颇有微词，但即便不是自己的直属上司，也是位置比自己大的，嚼舌头什么的，在太子爷和这位面前是万万不能行的。
被逮住的那位员工在桌前的一大堆文件中翻找了一遍，抽出一份文件：“在这儿，听说是海关那边缴获了一批走私的抗排异药物，其中流出了几分样本，在我们公司的员工运送回来的时候遭到埋伏。”
这才有了这几只样品在双方手上轮流传递的过程。
从舟参与时，正好己方员工被抢夺了样品，那夜莺的人正打算毁尸灭迹，被从舟撞个正着，所以才有了后来仓皇逃窜中丢进燕格然家中的事情。
从舟道了声谢，翻看几页大致了解了情况之后转回自己的办公室，放下包，点开特别关注，在最上面的医疗新闻中看见了最近几例使用新型抗排异药物致使被移植者死亡的消息，那种新型药物最近已经停产。
涉事公司，允长生制药有限公司。
评论中一堆愤世嫉俗的话夹杂着下流的字眼和表情符。他匆匆扫了一眼，接着微博又很快给出最新推送，有关这件事的辟谣。
从舟点进去，里头列举了每年的死亡几率，和各位病人家属签订的新药风险协议。下面的舆论又开始质疑，当然也有翻转，反过来骂病人家属贪便宜试用刚上市的新药，死了也活该。
这种新药是某种旧药改用，而再搜索那种旧药，只有寥寥几条庆贺自主研究的新闻。而那种旧药，在国外九十年代的时候就已经停用。
允长生制药为何重启这种旧药的研究？难不成是发现了什么新的制药途径能够大大降低制药成本？
从舟心怀疑惑地搜下去，看见下面一个医药论坛中提到了旧药的名词，似乎是一位匿名医生在那边愤愤不平：这种药早就不是第一次医死人了，他们还敢用？呵，黑心商人。
动态是一个小时前，很快，这条评论下面刷出无数相关内容，从舟再刷新时，已经显示“已删除”。
从舟心中一咯噔，火急火燎地拨通柳河的电话，但柳河也不清楚网警的构成，只能承诺帮他查查看。
从舟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几趟，最后猛地回想起什么，匆匆忙忙奔下楼，冲到柜台前，将自己刚才的浏览截图和网站递给赵月月。赵月月看了眼他啊手中的手机，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就进入后头的休息室去入侵程序后台。
从舟站在前台前，有些焦虑地咬着手指甲，正在他急得团团转时，太阴的外头进来一个满脸寒气的男人，正是失踪了一早上的江天一。
从舟远远喊住他，带着怒容横冲直撞的
江天一停下脚步，转而向他这边走来。
从舟脸上的笑容有些僵，都是演给太阴里来来往往的人看的。
“我们去训练室。”训练室里有新人不断地开启关闭幻境，他们混在其中，也不容易引起注意力些。
赵月月这时从休息室出来，将手机重新递给从舟，扫一眼二人，脸上挂着莫名的微笑，转身去处理一位来宾的请求了。
江天一和从舟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上楼，进训练室，避开一批新人进入休息室，一气呵成，下一刻，他们便在从舟的幻境中了。
*
被白蚁蛀满虫洞的太阴早已迫使二人形成警惕一切陌生人员的习惯，到了幻境之中，从舟松了一口气，影子靠过来，蹭蹭他的手指。
从舟轻轻抚弄当作回应，影子便乖乖钻回地上那个真正的“影子”中去。
从舟拿出手机：“我先说还是你先说。”
江天一扫了眼他手中的手机，回到：“你先。”
从舟点点头，点开赵月月给自己生成的TXT文档，扫下去。
“安平江那件事，他们是将激化情绪的骨粉和结晶混在抗排异药中运送到全国乃至全世界的？”
江天一点头承认他的猜想：“新型抗排异药还不成熟，但疗效的确不是九十年代那种能比的。”
江天一说这话有两个主要意思，一者，新型抗排异药的确是有效的，而且不错，那么先前医疗事故中出事的药八成是用混了含有骨粉和结晶的那一份。二者，九十年代那种旧药闹出过什么事，才有了后来从舟查到的国外停产。
“但是……在**十年代的时候国内移植技术相当于没有，传统观念下西医都是举步维艰。”
从舟想不清的就是这件事，如果旧药来自国外还好说，在国外闹出人命也可以解释，但是，按照赵月月查到的消息，是在八十年代的时候国内闹出了几条人命，九十年代被捅出来后才出的事。
江天一摇头：“醉翁之意不在酒，他们又不是治病救人，当时这是个黑产业，这个和我查到的一件八十年代的事有关，更多的待会儿再说，先说那幅画。”
“那幅画？”从舟疑惑地接过江天一的手机，上面有一幅照片，正是画着窗台的一副素描画。
窗台前一张写字桌，压着的一叠草稿纸上写满公事，最下面一张露出半个角，上面有半个分子结构示意图。
分子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