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只是现在这一切的想法都变了！
陈仲彦这个家伙居然能和她在一起，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他本以为自己应该是不会与徐依萌有任何接触的，但凭什么陈仲彦可以？他心里冒出的不止是一种愤怒，更是无法克制的嫉妒！
市一中室内篮球馆花了教委不少的钱，高级的枫木地板在地面上闪着亮晶晶的光泽，由于维护起来的花费几乎让人乍舌，因此学校规定所有没有穿专用运动鞋的学生都不能走过场地蓝色的边缘线。照这个说法，徐依萌这样的女生就只能坐在看台上。因为没有女子篮球队，所以能够踩得上篮球馆地板的一中女生也只有学校啦啦队那十六个并不十分好看的女同学了。
徐依萌感觉自己疲惫的就像条狗一样，好在胸腹间已经没有那么的痛。她跑到小卖部买了瓶矿泉水，神使鬼差的多买了一瓶，事后才想起来这真的不好给陈仲彦。无奈她把水给了潘平平，不料这个鬼精鬼精的同学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她，让她心里慌乱的不得了。
篮球馆一边高高的看台上，1班的女同学们几乎都集中在这里，为着班里帅气的班长加油。徐依萌看到陈仲彦在场地的边缘游走，换了一件白色的没有任何标志的T恤，下身依然还是学校那件蓝色的校服兼运动裤，脚上是一双专用球鞋。她知道这是他和其他人打球时预备下来的，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跑回班里换的。剩下其他的几个人，如赵欣然和郝烁都穿着特别有款的篮球运动服，神气活现的在场上跑着。
因为是半场比赛，场上六个人分作两组，陈仲彦跟着赵欣然和王政，剩下的‘三人帮’自成一体，好像谁也没法把他们分开。
一米七六的赵欣然的确吸引着女生的目光，虽然他还是没有一米八四的郝烁高，但班里几乎一半的女同学都是为了他而来，郝烁那张混混的脸实在吸引不了女生的注意，她们大声的喝彩和尖叫在场馆里此起彼伏，让另一边也在活动的3班看了都觉得肉麻。
陈仲彦白色的T恤衫在场上很显眼，与其他五个人都穿着规整而特别的制服相比，他一个人就显得那么与众不同。五个生龙活虎的小伙子们卯足了劲儿相互冲抢，他却若有若无的在外圈游荡，偶尔接到一个球，跑上两步就传给另一个人，一点也没有专业精神。
看着他持球走动的样子，魏老师并不觉得陈仲彦是个门外汉，很可能在原来的学校里也是校队的成员。只是当他是一个凑数的替补有点暴殄天物，在一班这帮书呆子里能挑出五个在篮球场上跑的太不容易了，多增加一个就有多一个的益处。
“陈仲彦！你给我认真一点！”体育老师在一边吼着。一旦他把注意力放在陈仲彦身上，这个男生就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认真的在球场上蹿几步，不过很快就又疲沓下来，直到老师再次的吼到他身上。
陈仲彦又接到一个球，看到老师的注意力集中过来，就卖力地往底线跑，直到有人奔过来防守他，他才抽空把球传给赵欣然。
他总是把球传给赵欣然，让这个男生在球场上狼狈的被对手围追堵截。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冲过来的杨毅并没有及时停下，而是直直地撞到陈仲彦的身上，把他撞出了边线。
徐依萌看着他毫无准备的被撞的飞起来，像一片叶子一样重重落到地板上。心里猛然的紧缩成一团，就连呼吸都停了。
面对这样的场面，看台上响起了一片惊呼声，随着体育老师的一声尖锐的哨音，正在争抢的几个人动作都停了下来，看着老师奔向陈仲彦。徐依萌坐着不动，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实际上心里的紧张让她自己都吃惊。好在看到陈仲彦自己爬了起来，随手拍了拍衣服并没有什么大碍，她才松了一口气。
发觉潘平平看着自己，她转过头去，她的同桌脸色古怪，话在嘴里吞吞吐吐的就是说不出来。最后潘平平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使劲的把手从徐依萌的手中抽了出来。
徐依萌一下子就羞红了脸，刚才不知道攥着潘平平的手有多使劲。
体育老师对着杨毅说了几句，男生低着头却很隐含的笑了笑，走回自己的团体时悄悄跟郝烁击了下手掌。陈仲彦也不傻，他看到了这些小动作，知道接下来他应该谨慎面对这三个人。也许郝烁才是主谋？他悄悄的判断着。
他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这三个人针对自己，不过他从开始就知道这种事绝对是避免不了的。只是突然发作的人并不是他先前预料的那几个，所以到了现在，心里没底的他只想把这场面应付过去算了。
于是他继续疲疲沓沓的在场上跑，偶尔也是传个球，总而言之就像是个局外人。他要尽量把自己隔离在冲突的范围之外。
不过事实上，如果有人真的针对他，逃避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场上的情况愈发混乱，郝烁三个人的重点不再是打球，越来越明显的小动作不停地骚扰着陈仲彦。逃避其实并不是陈仲彦的性格，他原本更倾向于简单粗暴，就像他爹一样！不过先前的时候吃过一次亏，他现在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过这些骚扰很快就将他的耐心清扫的一干二净，他的怒气渐渐勃发起来，情绪上的激动更是让他产生了别的想法。
郝烁三人组里的另一个叫崔旭的胖家伙在和陈仲彦抢位的时候从后面推了他一把，几乎将他推了一个趔趄。陈仲彦疾步冲了几下后才稳定了平衡，他眼里闪过的一丝愠怒，回头的时候毫不示弱的盯着崔旭看。
两边如斗鸡一样对视着，直到其它人将他们分开。魏老师已经觉出不对劲，但是看到时间也没有剩多少，还是决定继续下去。于是练习赛继续开始，陈仲彦又回到了底线附近。
六个人的小动作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多越来越激烈，魏老师犯了一个决定性的错误，就是以为他可以控制住场面，其实到现在为止，他预想的情况已经完全失控。王政并不如赵欣然那样聪明，班长已经察觉到了郝烁他们的圈套，明哲保身的减小了对抗的力度，只有一根筋的王政越玩越兴奋，他完全配合着郝烁他们展开了激烈的对抗。在郝烁的想法里，如果其它人也参与进来，那就是一场太平常不过的球场冲突，完全可以将他们对付陈仲彦的情况掩盖下来。他发现虽然赵欣然不配合，但是王政实在是太可爱了。他们不仅对陈仲彦下手，也不时的撩拨着王政。直到球场上的人开始相互扯着对方的球衣，用手肘杵着对方的肋眼，甚至顶对方的膝盖时，局面就已经滑向了崩溃的边缘。
也许是打起了性子，陈仲彦不自觉的开始还起了手。杨毅捅他的腰眼他就反肘顶杨毅的胸口，他顶陈仲彦的膝盖，陈仲彦就踩他的脚面。杨毅甚至没法占上一点的便宜，最后他气急败坏的使劲从后面推了陈仲彦一把，差点把他推到一边的体育老师身上。
陈仲彦回转身就报复的推了回去，他们一下子纠缠在一起。一米七的陈仲彦与接近一米八的杨毅在体格上并没有相差很多，推搡间毫不吃亏。其他的人也围了上来，体育老师本以为只是年轻孩子们的情绪发泄，没有第一时间阻止，就看见郝烁飞跑过来猛地撞在陈仲彦身上。王政正在一边拉架，猝不及防下被波及到，拉着陈仲彦就倒在地板上，他性子也很火爆，翻起身就冲郝烁冲回去，陈仲彦还想拉他一把，毕竟刚才他过来分开他和崔旭，算是本着一副好心。
场面立时混乱起来，球场的另一边的3班过来观战，看到这里打作一团，他们半是瞧热闹，半是唯恐天下不乱，有几个人就加入了战团。也不知道是谁打了3班的班长安国峰，惹得这个瘦高的男孩怒气冲天，这下子3班的人全加入了，看谁不顺眼就动手推谁。
年轻男孩子荷尔蒙泛滥，打起性子来就一发不可收拾，篮球场乱做一团，连看台上的同学也不免跑了下来。
徐依萌站在边线旁紧张兮兮的看着人群里的陈仲彦，她个头不算高，在一群打篮球的男同学之间很快就看不到陈仲彦的身影。她很后悔跑到场地边缘，也许在看台上就不会这样看不清情况了。不过，不离的近一些的话，她又怎么能帮得到陈仲彦呢？徐依萌踮着脚尖往里观望，只看见密密麻麻的脑袋在前面晃，谁也分辨不出来。
她大声的叫着，“别打了！别打了！”不过人群汹汹，谁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体育老师劝下这个，那一边又拉扯在一起，忙得分不开身，根本顾不上所有人。徐依萌着急的跑回看台，几步迈到中间的位置。好在人群推挤着离开篮球场地往边缘移动，她倒是可以看的真切。郝烁他们三个人围着陈仲彦，虽然有一个王政不明所以的站在陈仲彦一边，仍然被那三个人围着处于下风。班长赵欣然假模假样的在试图拉开人，却出工不出力，明显也想让郝烁他们对陈仲彦下手。只有王政傻不拉几的冲着郝烁对着干，赵欣然几次想把王政拉开都没有得逞。混乱之中，徐依萌看到陈仲彦挨了几脚，又被打了几拳，心里一阵的慌乱，终于忍不住冲下看台，努力的分开人群，揪着他的白T恤想把他拉出来。在她看来，忍耐逃避并不是不能接受的行为，不过男生的想法却不能如她所愿。
陈仲彦感觉到后面有人拉着他的衣服，从力道和方式来看并不是有人下黑手的样子，他的敌人都集中在眼前，于是怀疑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徐依萌被挤在人群中，只伸着一只手拉着他的衣服。周围的人群汹涌，她娇小的身体被人推来挤去，很是窘迫，连梳起来的头发都有些散乱。陈仲彦顿时有些担心，试图向她那里退过去，免得她也陷入这场混乱。
“别管我，走开，你走开！”陈仲彦趁着抵挡的间隙回头冲着徐依萌说道。
他看到徐依萌皱着眉头，忍受着旁边人的推挤和冲撞，就是不肯松开手。他越发的担心起来，就大步地往后退，想要退到她的身边。此时陈仲彦已经开始后悔，他不知道徐依萌会跑过来，生怕她会被牵扯进来造成不必要的伤害。
杨毅在陈仲彦正前方抓着他的领子，不依不饶的追逐着，挥手就打了他一拳，正好敲在陈仲彦头上，让本就暴躁的男生一阵火大。不过此时他还能冷静的思索，知道最重要的不是报复，而是让徐依萌安全的退到外面去。他不理会杨毅接着往后退，郝烁从侧面冲过来，躲过王政的撕扯一下子挥拳砸开徐依萌的手，打的她脸上露出痛苦的模样。陈仲彦愣了一下，他好像不能相信会有人对一个女生动手，特别是对徐依萌，他狠狠的瞪着郝烁，眼里既凶狠又疑惑，他不能理解这种作为，于是怒火就在脑袋里腾的一下冒了出来！
郝烁原本并没有伸手打徐依萌的打算，他冲过来的直接目标还是陈仲彦，只是分开人群后看到的却是一只拉着陈仲彦白衬衫的手。嫉妒和仇恨一股脑的涌上他的心头，让他不自然的产生了凶恶的念头。他挥起胳膊打掉了徐依萌攥着衣服的手，看到女生因为疼痛而不安的面孔，他心底里虽然吃惊，但冒出来的恶念更加不受控制，他终于体会到他老子为什么总喜欢动手，这种异常的快感一下子将他映射成他家里的那个老混混。郝烁挤过旁人，来到徐依萌的面前，看着她疑惑而害怕的眼睛，他心里满是充溢扭曲的兴奋，抬手打了徐依萌一个耳光，这种冲动更加刺激，他简直压制不住内心的邪恶，面对她使劲的一推，嘴里还骂着，“滚一边去！贱货！”徐依萌被一下子推倒在地，狠狠的摔在地板上。
看到这个景象的人都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郝烁原本就一脸不安分、满是奸猾的样子，现在更加的让人厌恶，但他的行为也同样让旁人害怕。陈仲彦除了面对他父亲，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畏惧，原本的怒火就像是被风吹散的灰，完全消失不见，他脑袋里突然变得一片清明，好像什么都不存在。只是后脑仿佛有什么丝线拉着他的大脑褶皱，带来一种揪扯的痛，然后那根弦就绷断了，他感觉全身的器官都不可思议的分离了出去，再也感受不到身躯上带来的神经反应。陈仲彦强忍着自眉心处反射出来的痛，心里只产生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要把郝烁撕成碎片！
人群在郝烁打人的时候就下意识的散开了。趋利避害是人性格上不可改变的习惯，不自觉中人们就已经按照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完成了身体的动作，甚至连他们自己也没有体会到。
陈仲彦愤怒的冲向郝烁，巨大的冲力让拉着他领口的杨毅把他的衣服都撕破了。
郝烁还处于情绪兴奋的高点，他推倒徐依萌，欺凌弱小的快感让他俨然觉得自己是世界上的王者。转过身看见陈仲彦一脸凶狠的冲过来，他身体里那股怪异的、因为虚伪而充斥的勇气让他忘乎所以。郝烁兴奋且毫不示弱的迎了上去，他满心的要收拾一下这两个不知所谓的家伙！
郝烁敢于放对的勇气源于他的身高，因为长得高大，从小到大的阵仗中，他还少有处于劣势。当然，作为一个瘪三的儿子，一个立志当一个混混的流氓，欺软怕硬也是他天生的技能。面对一米七的陈仲彦，郝烁的自信简直就不容他对自己产生怀疑。
他卯足了力气双手向陈仲彦推去。想着，以平时的力气，这个看起来瘦弱的男生一定会四仰八叉的躺到地上，就和刚才的徐依萌一样。他就是要这两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
单凭力量也许会如他所愿，紧接着发生的事却让他连反省的机会都没有。
他太过自信，伸过去的手轻松的就像是想要推到一个台架上的花瓶，直到他看到陈仲彦的小臂从下往上格开他的胳膊，错愕间都反应不过来陈仲彦到底是怎么借力分开了自己的双手，就见他的面孔在眼前一瞬间变大，直到眼睛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仲彦向着郝烁对冲，用两个小臂展开他推过来的双手，郝烁顿时就中户大开，他连反击的手段都不会有，陈仲彦一个头槌就撞到他的鼻梁上，他自信这个家伙绝对站不起来。
杨毅还在陈仲彦的身后，看到本以为占优势的郝烁一个回合就后仰摔倒。他情急之下居然没感到害怕，还奋力往前蹿了几步，挥起手臂就往陈仲彦的头上砸去。
他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看到根本瞧不上眼的家伙居然打倒了自己团体里最高大的兄弟，一门心思的想要报仇，完全顾不上陈仲彦的动作完全是练家子的行为！而所有忽视这一点的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杨毅挥出去的拳头又狠又硬，根本不考虑后果，他只想将面前的敌人打倒在地，至于后续有什么麻烦全然不在意。可是当他看到陈仲彦自己转过身来故意把头放到他挥拳的轨迹上，他茫然了，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拳头狠狠的打在陈仲彦的左边眼角上，直把他的头都打得扭向另一边。杨毅突然发觉这个过程像是慢动作一样缓慢，清晰，掺杂着自己心里奇怪的念头慢慢并行。他下意识的又挥起了另一只拳头，以前打起架来这套组合拳让他无往而不利，几乎就是习惯性的下意识动作。但原以为只是一拳就能撂倒的陈仲彦不过是歪了歪头，就凶狠的瞪回过来，眼睛里满是计谋得逞后的得意和凶狠的报复，他看到这个家伙抬起一只手臂挡住了自己的左拳，真不知道他居然也有这么大的力气，居然能直接硬碰硬的挡住自己的力量。他脑袋里闪电般的想到刚刚他弹开郝烁双手的样子，这才发觉自己可能要吃亏。陈仲彦的另一只手从下面慢慢的伸出来，即便面对这样缓慢的动作，杨毅却发觉自己的反应也变得迟钝，他没有躲避的动作，焦急却又无奈的看到陈仲彦以掌面拍在他的鼻梁上，随即眼前一黑也什么都不知道了。
光电火石之下，陈仲彦撞晕郝烁，转身挥掌打倒杨毅，围在他身边看到这个动作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王政背对着陈仲彦和崔旭拉扯在一起，看到对面崔旭的眼睛一下子睁大变得惊慌，就好像看到了什么让人害怕的场面。他回过头，只见陈仲彦大踏步的走过来，就像是过来要拿什么东西。他傻傻的和崔旭呆着没动，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陈仲彦抬起右臂放平在肩膀水平线上，接着一个拳头打到崔旭的鼻梁上，和王政体型相仿的崔旭直接在王政的手里往后倒下。
王政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看着对手翻身昏倒，他手里揪着的对方衣服也不自觉的松滑了出去，他看到陈仲彦皱着眉头用眼角盯着自己看了一眼，那针刺一样的目光让他抖了一下，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1班和3班的纠缠还在，陈仲彦这边却变得消停了。本来就不是性命相搏的同学只不过是嫌热闹不够大，真看到身边三个人闪电般的被打倒，天生自保的心理让他们自顾自的退了开来，给看起来很恐怖的危险人物陈仲彦留出了够不着他们的空间。
陈仲彦领子破了，白T恤乱糟糟的不像个样，但是他的狼狈并不能阻止别人的眼中的敬畏，这种像是电影场景一般的经历让所有还站着的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他走向的地方自动分开了通道，知情的和不知情的都识趣地离他远一点，让他没有阻碍的走到徐依萌的身边。
躺在地上的徐依萌根本没有看到刚才的景象，她揉着摔痛的后背还想爬起来，就看见陈仲彦直接从人堆里走出来，伸出一只手给她，“你没事吧？摔痛了吗？”陈仲彦关心的问。
徐依萌摇摇头表示没有事，虽然她的身体经过剧烈的震荡依然还麻木且疼痛，心中下意识的并不想把整件事弄得更加复杂，她还不知道面前狼狈模样的陈仲彦到底做了什么，但她明白如果自己的忍让可以把事情大事化了，那她肯定不介意这样做。
陈仲彦拉她起身，看到女孩子苍白的脸颊上出现了隐约的红肿痕迹，原本已经平和的呼吸又不自制的急促了起来。
看到陈仲彦的目光看着自己的脸颊，徐依萌才想起刚才让郝烁打了一个耳光。她并不明白郝烁的目的，只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她发现陈仲彦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和他平时的满不在乎样子完全不一样，像是变成了择人而噬的野兽。徐依萌心里突突猛跳，她根本来不及体会被别人打耳光的无助和羞辱，一瞬间就明白如果不拉着陈仲彦，他肯定会做出什么让她后悔的事情。
郝烁的身体状况还是很不错的，陈仲彦的猛然一击并没有让他完全的失去意识，他很快的就迷迷糊糊的想要爬起身。就在人群中的惊讶和混乱还未平息的时候，陈仲彦感受到旁边的动静，他厌恶地看着一旁趴在地上蠕动的郝烁，满心的愤怒禁不住又要爆发。踩在地板上的脚步声沉重的让人害怕，他走过去一把抓住仍旧浑浑噩噩的郝烁，扬起拳头就想揍到他的脸上。
“陈仲彦！”徐依萌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在篮球馆里不住的回荡，犹如撕裂开布匹的声响。
她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很明白陈仲彦这一次挥出的拳头完全是为了自己。但她绝不能允许陈仲彦这样，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他处于不利的处境。
陈仲彦停住手，看着已经被吓坏的郝烁，恨恨地将他掼到地上，他并不想说狠话，但是他的目光已经明白告诉了这个同学，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王政一脸的崇拜，赵欣然脸色一片死灰，周围的同学害怕的有，敬畏的有，甚至还有几个闪烁着看不懂的兴奋。魏老师傻傻的站在那里，与普通学生并没有什么两样。整个场馆里没有一点的嘈杂，只有人群中忍不住的粗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