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1）

你抱着顾宁，思考他说这番话的目的。--*--更新快，无防盗上biqugexx.net-*--

他这番话似真似假，假的部分又太不严谨——他母亲跟着顾仲年离开家，和他一起创业，又怎会同顾仲年分离两地、不知道顾仲年谋生的行当？如果顾仲年有心隐瞒，顾宁又怎能在异国他乡找到顾仲年，并且知道他有另外两个儿子？更别提四五年前，顾宁凭借力量将你从拳馆夺走的事情。

你想不明白。

不过你也并不那么关心真相为何。你只需要知道顾宁并没有一蹶不振，并且你对他尚有价值。这就够了。

如果顾宁还有心动作，这证明他尚保留着部分力量。对你来说，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你意味着你可以继续依靠他。只要顾宁还在，你就可以凭借对他的忠诚在这里获得一席之地。你可以拥有相对稳定的生活，可以不必绞尽脑汁地思考那些你从没明白过的东西。

想到这里，你难得地有些开心。--**--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你放开顾宁，对他说，如果有机会，你想去奶奶那里看看。闻言，顾宁并没有如你所料虚伪地开心假笑，他皱起眉，颇为不解地问你，为什么现在你要这样做。他说他已经自身难保，顾仲年又那么中意你，他不明白你为什么还要对他装模作样。他说他看出上场比赛你踢断小腿的招数是顾仲年的路子。他问你为什么不报复他，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是顾仲年面前的红人。他问你为什么不下绊子整他。他说，就算你让他“失足”滚下矿坑跌死，顾仲年也不会计较什么。

“你不恨我么？”顾宁神情阴郁地沉声道，“我强迫你打黑拳，逼迫你离开家乡。现在你可以报复我了。

你意识到，这是一次试探。“大概是想确认我的忠诚吧。”你想。你意识到顾宁还是不信任你，哪怕你用行动和语言将忠诚表达过无数遍。你有些难过，又不那么难过——你的忠诚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忠诚。

你打起精神，应对顾宁的质问。你将心里的打算告诉他——有选择地，当然，就像小时候那样。

你说，十岁那年如果能不来这里你一定会千方百计逃掉的，但现在已经来了，你只能好好在这里活下去。没什么好怨恨的，活着就是这么回事。比起其他的事情，比起报复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你觉得还是活着比较划算。也许跟着别人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也许冒点险甚至能回国。但也许，不知什么时候，你就会死在哪个角落里。你自知不聪明，你看不透这些事，你不知道什么样的才是真正的机会。但你知道他看得透，而且你知道你好好打拳他就不会舍弃你，所以你会一直跟着他。

“如果有一天，我带着你回国，打正规比赛，你会去吗？”听完你的回答，顾宁问你。

你点头。

“那样我们会很穷，”顾宁紧紧盯着你，说，“那种比赛比这个来钱慢多了，也许你一辈子都攒不够钱买房娶老婆，只能和我挤小地下室。你还会满身伤痛，也许比现在轻些，但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医生为你治伤了。”

你说你不在乎。你说在弘武的时候比在这里条件差多了，但你喜欢那时候。你说其实你是很懒的人，只要能不动脑子，你就不想动。你只想踏踏实实打打拳，挣些钱糊口，要是还能有些其它的，那都是你的福分。

闻言，顾宁沉默了一会儿。他盯着你看，半晌，方神色不明地笑着说：“安住，和顾仲年待久了，你真是越来越像他。都土到一块儿去了。”

见状，你有些忐忑，顾宁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再次牵住你的手，带着你往前走，就像父亲牵着自己的小儿子。但你已经不小了，你再也不能像十岁时那样故作天真地走在他身后，你们已经差不多高了，他牵着你时，你们看起来很怪异。

不过顾宁还是一直牵着你。

他牵着你，带你去逛街，给你买了个克耶漆器，之后将你送回顾仲年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