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某日，顾仲年让你给顾宁送一筐芭乐。--**--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你抱着那一小筐芭乐坐在车里，猜测塑料筐里除了芭乐还有什么——U盘？印章？迷你炸弹？似乎都不像，又似乎都有可能。

你漠然地想着，无意识在脑中描绘起顾宁被炸弹炸得满身是血的模样，这之后，你又幻想顾宁从芭乐筐里翻出U盘，对着电脑噼里啪啦，之后别着枪带着保镖汹汹出门的场景。你边想边无意识看着窗外，看到一群学生坐在路边摊上吃串成串的卤内脏，他们笑着推来搡去，棕色的皮肤上染着阳光。

看着他们，你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想着的究竟是什么。

其实你和那群学生一般大。

你也曾如他们那般平凡地生活，为了讨一口饭吃拼命练拳，看见可爱的猫狗会抚摸，会因为晚饭加了一个肉菜而高兴好久。

而现在，你已经将黑拳、炸弹、砍人视作寻常，你的手上沾着鲜血，几乎每次走下拳台，你的身后都要飘起一缕无壳可依的灵魂。你见过很多“了不起”的人物，吃过很多有钱也买不到的食物，你穿的衣服是没有商标的，睡的床是手工制造的。这并不使你愉悦，但它们是客观存在的。

你一阵恍惚。

这恍惚一直持续，直到车子停下，直到你来到曾住了四年多的别墅里。

你大量这里，发现入目全是空荡：游泳池是干涸的，花园杂草丛生，室内的水晶灯落满灰尘。

看着眼前的景象，你回忆起顾宁从“弘武”将你带走时的情景。那时顾宁是多么强悍啊。--*--更新快，无防盗上----*---他不高、不壮，你却觉得他像巨人一样。他让你走你就得走，他让你打比赛你就得打比赛，你拒绝不了，老板也帮不了你什么。你看着五十多岁的老板对着三十出头的顾宁恭恭敬敬——老板也曾很强硬的，顾宁第一次来时他叫来你的师兄们，他们挥舞着拳头将他赶出去。但第二次，老板就变得不一样了，他的眼里全是愤怒与恐惧。当时你并不明白一个“搞种植”、“开保镖公司”的家族为什么那么可怕，但你还是害怕顾宁，最开始是因为老板的反应，之后则是由于顾宁本身。他觉得他神秘、富有、洞察，你的小心思他全都知道。

但现在，那个强大的顾宁神情倦怠地蜷在沙发里，面无表情地接过你递给他的芭乐。他眼圈发黑，面容憔悴，嘴唇没什么血色。你坐在沙发里看着顾宁，顾宁微微闭着眼靠在沙发上，他怀抱着那筐芭乐，拿了一个出来捏在手里把玩。你叫了声“爸爸”，顾宁应了，接着问了你些不痛不痒的闲话，你答了，他又问你愿不愿意同他一起上街走走，你想了想，点点头。

见状顾宁笑起来，他放下手里被捏烂的芭乐，上楼换了身衣服，整理了头发和胡渣，牵着你的手出门去。

他在街边给你买了一个米饼，你接过来，分了他一半。你们一起吃掉这只米饼。你边吃边打量顾宁，顾宁顺着你的视线看过来，问你在看什么，你说在看他。顾宁勾了勾睡觉，问你他有什么好看的，你说，来这里太久，都快忘了自己国家的人长什么模样。

闻言，顾宁问你说，你不是天天见顾仲年他们么。你说他们不一样。

你偏着头想了想，又添了句，顾仲年顾安顾沉他们更像这里的人。

顾宁听了笑起来，说你眼神毒。他告诉你顾安是跟着顾仲年来的，来了之后就没怎么回去过，顾沉则干脆是在这里出生的，对这里比对国内熟。闻言，忽然想起顾仲年啃芭乐的样子，想着，你看了顾宁一眼，不过还是谨慎地保持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