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1）

回去之后，顾仲年问你今天和顾宁做了什么，你简单答了，隐去顾宁对你试探的部分。www.biqugexx.net顾仲年听了点点头，没有追问。你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正打算上楼训练，刚迈开步子，就被顾仲年喊住。

“安住啊，小宁是怎么和你说你奶奶的？给爷爷说说。”

想了想，你缓缓开口道：“爸爸说奶奶喜欢吃芭乐，会把芭乐切开，摆成花的形状。”

顾仲年愣了愣，你借机停止了叙述。

“小宁还说什么没有？”然而顾仲年并不满足，见你收声，他接着问到。

你只好继续道：“他还说奶奶和你从小就认识，很崇拜你，从家里跑出来与你一起创业。她英语很好，会看英文原文书，还会用搪瓷杯喝红茶，会自己烤饼干吃。”

闻言，顾仲年笑了声，说顾宁惯会瞎说。“什么喜欢吃芭乐，英语很好的。www.biqugexx.net北方穷人家的女人，哪来那么多芭乐给她吃哟。还读英文原文书呢。跟着我出来那会儿，小女娃娃一个，连高中都没毕业来着。”

“你奶奶可是个厉害女人。”说着，顾仲年话锋一转，靠在沙发上边啃芭乐边对你说，“本来说和我一起出来做事情的，结果临了临了，受不了南方天气，说风湿，骨头疼，就这么不远不近地留在半道上，给人洗衣服挣点破钱，喂自己都喂不饱。让她回家呢又不回，喊她做事又做不了，狠下心赶她走时又摆出小妹妹的模样来。最后，我苦哈哈在这里拿命换钱，还得寄钱养着她。也许是心里不踏实，后来她还摆了个局给我灌醉了，骗我留下种来，还是个小子，我就真不得不养她一辈子了。”

“她如果上学工作，哪里有这么好的日子过？明明是穷人家出来的女娃娃，硬给自己过出个公主日子来。那么宽的碟子就放一片饼干，配个丁点大的茶杯在那吃喝，一上午忙活来忙活去揉面架炉子，最后就烤出一两个面包来。”

之后，顾仲年又说了很多，大都是陈瑜的种种劣迹。

最后，他以一长段感慨做结：“你说这个女人，明明是自己贴上来，还想让别人对她好，手段耍得比谁都多，又一脸苦情兮兮的。真是。还把儿子教成这个样子。刚来我这儿时，狗屁做不了，就知道瞪着个眼睛叫‘父亲’，想练练他，还没下手呢就给委屈坏了，张口闭口‘顾先生’，把我给他的生意撂下不管自个儿倒腾翡翠去了。能耐。还拿陈瑜的名儿开了个店。当自个儿演豪门电视剧呢？气得我。当初我就不该让陈瑜跟着我出来。我最开始就不打算带着她。后来，跟她说明白不想被她拖着，她居然抱着顾宁要跳楼，又哭又笑，把自己整得疯疯癫癫的。这都什么事儿？要我说，人就不该整天情啊爱啊的。就是仗着有人宠着呢。要我最开始就一分钱不给她寄，让她自己养活自己，哪来这么多屁事。”

说完，顾仲年端起茶杯，“呼噜呼噜”喝了一口茶。他似乎终于说痛快了，挥挥手，让你训练去。

你站在训练室里定腿，边定边想顾仲年刚才说的事。通过他的和顾宁的叙述，你隐约拼凑出一个模糊的真相——虽然他们看事情的角度不同，但事情本身倒是没太大出入。你回忆两人对事情截然不同的描述，忽然感受到一种情绪，你也说不好那究竟是什么。不过，就这个故事来说，你觉得陈瑜也好，顾宁也好，甚至顾仲年，都是有些可怜的，又有些可笑。

但你又不知道这个故事本身是不是真的。

你无法分辨这究竟是顾宁父子突如其来的倾诉欲，还是表象之下往来的机锋。你不明白，甚至想得有点脑袋疼，于是干脆不想了，放空意识，认认真真练起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