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 / 2）
报名材料里包含一段表演视频，队员们思来想去，吵了又吵，也没在表演曲目上达成一致。
林飞：“要创新！创新！不是随便找首歌就行了！”
于小野：“妈的，你要创新，你怎么不穿着短裙配网袜弹吉他？！”
何必：“诶？我看行，这个主意好！”
林飞：“好你大爷！要穿也是陈默穿！凭什么我穿？”
陈默：“滚！”
于小野自信就凭他们这个队的平均颜值，随随便便发个无声视频，都能脱颖而出，所以在选歌上没有那么挑剔认真。林飞觉得来都来了，还不得认真准备，起码得搞首技术含量高的，不然拍视频的成本钱都给浪费了。何必相比之下最为佛系，他们决定她再配合就OK，只要别选一首歌让她把鼓给敲破了就行。
陈默嘛，就更是仿佛置身事外。他之前偷偷幻想，要是拍MV的话，他可以当仁不让和何必出演感情戏。这下一听只是拍段四个人演奏的视频，就完全失了兴致。
好不容易敲定了绿日的《Last Night On Earth》，于小野唱了好几回都不满意。
她把重拍好几遍的视频翻来覆去地对比，很是神伤：“我怎么感觉我一点感情都没唱出来啊？看不出来一点点哀愁和深情……”
说完还对林飞发火：“诶你弹琴的时候怎么老笑啊，龇着个嘴跟个瓢儿似的！这歌不能笑啊！”
林飞摊手，斜扬起下巴，肉麻兮兮地感慨：“那不好意思，恋情美满中的人总是会无法控制地露出笑容。”
“唉……”于小野泄了气，“今天先不拍了吧，我状态不对，等明天找找感觉再拍。”
陈默搂着何必：“小野，我有个建议……明天拍的时候，你可以让顾哥站在前面，你看着他唱。我觉得你在酒吧里看着他唱的时候，都挺有感觉的。”
还别说，这确实是一个十分可行的办法，于小野狂点头，瞬间又充满了斗志。
四个人一道坐公交回酒吧，何必和陈默并排坐在双人座上，本来气氛挺融洽的。何必突然发现陈默偶尔看手机要背着她看，偷偷摸摸地把手机歪向一侧，并拿手遮挡着屏幕，生怕什么内容被她窥去了一样。她这就有点无名火了，冷着脸暗示了他好几回，他还是没有改。
于是她猛地往他那边一靠，想看清屏幕上的内容，被他眼疾手快按了锁屏键。
何必：“你什么意思啊？我什么时候看手机这样防着你啊？跟哪个小妹妹聊天是吧？”
陈默立马坐直身躯，否认连连：“怎么可能呢？哪个小妹妹能比得过你啊！就是我自己有点私事，不好让你看的。”
说完他抬手摸摸鼻子，讪笑，心虚的模样被她尽收眼底。
她白了他一眼：“我不会像别人谈恋爱一样要互查对方的手机，但我也希望你能对我坦诚，要是坦诚不了，那就别在一起了。”
前排受到惊吓的于小野火速回头，惊讶又不安：“别冲动！”
何必当她是空气，依旧咄咄逼人地盯着陈默。陈默委屈，主动求饶：“对不起，我下次不会这样了，只是这真的是我家里的一点儿私事，所以不好让你知道。你放心，我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人！”
何必别过脸，不吃这套。
陈默纠结得要死，只好把手机解锁，盖住下面的聊天内容，露出对方的备注给她看：“你看，我是在和我妈聊天啊……”
何必看完简直啼笑皆非：“你神经吧，跟你妈聊天为什么要背着我啊？”
“都说了是家事了，”陈默揪了揪耳边的小卷毛嘀咕，“你还冤枉我……”
何必此时没有台阶可下，别扭地转头不看他。其实刚才那会儿吧，她心里紧张得要死，生怕这人在跟什么“野花野草”类的聊天。她从来没有主动承认过自己喜欢他，但是他是这么好的人啊，叫她如何不动心呢。她的感情经历比于小野丰富一点点，高中和大学时分别谈了一次恋爱，两次都是遇人不淑，对方都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青春年华里，她也是个会在感情上主动的人，可是老是主动来这样的结果，她就懒得主动了。
她嘴上不说，心里一直期待着陈默的靠近，所以他哪怕远离了一点点，她都会患得患失。
陈默这边猜不透她的心思啊，一边对她的反应感到无措，一边又要因为家里的琐事焦头烂额。他妈妈瞒着他弄了两个月的直销了，说是能赚大钱，就跟着了魔似的花了十几万往家里堆什么“穿上就能包治百病”的千元内衣。现在内衣卖不掉了，借的债又要还，她才敢跟儿子坦白。
陈默看着妈妈发来的一段又一段道歉的言语，心里很是压抑痛苦。
“小默啊，妈妈真的没办法了，你能不能先借妈妈五万块钱啊？等妈妈再卖几套内衣，把销量做上去了，就能升级当经理的，这样一个月赚的钱就更多了！我到时候会把借的钱还你的……”
“小默，你要相信妈妈，我们这个品牌真的很成功的，妈妈有好几个同事都月入十几万的！这个内衣也很好，妈妈每天都穿，真的腿都没痛过了！你记不记得以前，一到阴天，妈妈的腿都会痛得走不动路的！”
陈默见多识广，一听就知道不对劲，这种不就是新闻里经常打击的变相传销嘛！哪有什么能包治百病的东西呢，他试图劝告她：“妈，钱我当然可以给你，而且你和我之间不谈什么借不借的。但是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再参与这个了？把借亲戚朋友的钱都还了，你就乖乖待在家里，爸和我挣的钱足够养活你。”
结果他妈妈就跟中了邪一样执迷不悟，还试图让他也相信：“不是啊，这个真的很有用，也真的能赚大钱。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耐心等待就好。我先还一部分的钱，等我赚了钱了，就自己把剩下的还清。”
陈默叹气，余光还瞥到何必生气的侧脸，愈加无奈，回道：“唉，我先给你卡上转五万吧，后面有什么事你不要轻举妄动，先找我和爸商量。”
陈母立马高兴地发来一句：“好嘞！谢谢儿子！”
陈默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小人作揖表情包，根本高兴不起来。退出微/信打开网银软件，对着余额发愁。他在大城市混了这么多年，也没真正攒下多少积蓄，撑死从牙缝里挤出了十万，这下一划就少了一半。
但他能怎么办呢？对方是生他养他的妈妈啊。
放下手机，他甚至心情复杂到连哄何必的力气都没了，头靠在窗子上，他现在只想睡觉。
何必更慌了，转头看他，但出于习惯，她顺溜出口的依旧是很凶的指责：“你还跟我闹起脾气了？”
陈默抬手搭在她的手上握住，靠到她肩膀上，温顺地撒娇：“不吵架了好不好？我想睡一觉，我只是有点累，没闹脾气。对不起……”
于小野和林飞在前排双双夸张地抖了抖。
何必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沉默良久后，她抬手顺了顺他额前的头发：“好吧，原谅你。”
……
张晨在十一月的第一天回到江城，顾北南特意开了车去机场接他。机场接客平台的大门风速很猛，两人在门口对视时，那风只吹了一百米，却好像刮了几十年。兄弟俩结结实实地来了个拥抱，紧接着就开始互相调侃并诋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