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乍到第一架（2 / 2）
“哼！”叶茂媳妇方喜玉挑挑眉，标致的嘴唇往下一撇：“体谅？说起来都要沤死我了，当初我娘还劝我嫁到这城里来，靠着大街好吃饭，谁知道还是拼死拼活地在地里卖力气，守着个要死不活的铺子，吃没个吃，穿没个穿的，就比讨饭的强上一点儿--”
门“砰”一声又被推开，敦厚的叶茂红着脸从外进来，沉着声道：“你少说两句罢，扯这些有的没的--”
“我就说就说了--”方喜玉横眉，转身直往叶茂靠过去，不住声地道：“过得穷还说不得了，一家子穷鬼，你看看周围四邻，哪家像你叶家一样穷得淌屎，连饭都吃不饱，装什么面子？装什么大小姐？不要脸！不要脸！”
“你--”叶茂被逼着往后退，眼看着要退到墙边了，喜玉还在不住地推扯，扬手打了过来，叶茂伸手一挡，差点把喜玉推了个跟头。
这下子捅了马蜂窝了，喜玉瞬间眼泪鼻涕齐流，冲上去揪住叶茂衣襟就是一顿狠捶，口中不住喊道：“你个死鬼你还动手打我，就你叶家人是人，我方家的就是该挨打挨骂的--”
黄氏忙上前拖开叶茂，口中道：“这是做什么？三天两头就闹一出--”
喜玉回身把黄氏一推，推得黄氏往后一个趄趔，张嫂子赶紧扶住了她，喜玉咬牙切齿地道：“是我闹吗？明明是你儿子在打我，你们都惯着个不要脸的--”
话还没有说完，斜刺里突然冲过来一个身影， “啪！”地一声脆生生的声音响过，喜玉张大嘴巴，捂住脸庞，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瘦小的人影，周围几人也一时惊呆了—
“骂够了没有？”叶蓁冷冷地瞪着她：“你再多说一句试试！”她心底正在一股邪气找不到地方发泄！若论起吵架打架，她从小学到大学就没有怕过谁，不然敢一个人上街卖麻辣烫？敢公然在城管眼皮底下逃跑？
“你打我--”喜玉反应了过来，怒气瞬间爆棚，尖利地吼了起来：“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你是吃屎了吗？张口一个不要脸的闭口一个不要脸的，今天我就做个不要脸的--”叶蓁还是苏俏的时候，她老妈就教导她“骂要还口，打要还手，打不过不准回家哭！”
“你个小娼妇，老娘和你拼了--”喜玉怪叫了一声，冲上来就要撕扯叶蓁。
叶蓁从长期的实践中总结出了一个经验—先薅头发！不管对方有多么泼辣，只要你紧紧地扯住了她的头发，你就控制住了此次冲突的半壁江山。
所以，此时，叶蓁虽然力气不够大，身上也还在痛，但是她冷静地朝后一退，趁喜玉扑空的时机，狠狠地揪住了她的发髻，死命地往她后脑勺方向拉。
喜玉痛得哇哇大叫，出腿往叶蓁踢去，叶蓁灵活地一闪，闪到她身后，喜玉打不着她，就拿手狠狠地掐叶蓁扯她头发的手，叶蓁感觉手背像被火烧一般剧痛，她龇牙咧嘴倒抽气，用尽全身气力扯得更加用力，无论喜玉怎么挣扎、尖叫、咒骂，她就像只八爪鱼，牢牢地贴在喜玉头上，咬着牙不放开--
听喜玉妈一声娘一声地叫得甚是凄惨，旁边李婶儿和张嫂子赶紧上前想把两人拉开，黄氏也使劲儿来拉叶蓁的手，掉着眼泪道：“你还伤着，作什么死？放手--”
几人拉着叶蓁，叶蓁只好放了手，力量松弛之后她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痛，她朝后退了一步，差点跌倒。
喜玉抚着剧痛的头皮嚎了两声，见叶蓁往后一倒，立马冲上来伸手要打，叶蓁闭上眼睛，狠命往前一顶，把喜玉顶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哟！我的娘哎--”喜玉索性坐在地上扯开嗓子嚎了起来：“叶家打人啦！打死人啦--”
黄氏忙去拉她，担心地问：“摔着了没有？”
喜玉一把抓住黄氏的手，把黄氏搓揉了起来，哭喊着道：“你们叶家的人都欺负我，索性把我打死算了，省得受了穷还要受气--”
黄氏被她扯的东倒西歪，也没个法子，旁边的叶茂上前伸手拉喜玉站起来，道：“有什么好好说--”
喜玉放开黄氏，朝叶茂吼道：“你是死人啊？人家这样作践我，你就在旁看着？你算不算男人？”
叶茂想要辩解，她却顺势 “啪”一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将他一推，道：“你打我，小蹄子也打我，好好！这日子姑奶奶不过了--”说着将门狠命一摔，跑出去了
黄氏见喜玉跑了出去，忙将叶茂一推，着急地道：“快去追她回来呀--”
叶茂却放下捂着脸的手，摇头道：“她不过因为多做了几天活就找茬闹，让她去，省得再生气！”说罢转身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往叶蓁手里一塞，带着责怪地道：“二妹你今天脾气也太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嫂子性子的，不理她她还要占上三分理，你该让着她些--”
叶蓁听这话心头不舒服起来，这是叫她主动自觉地让那个凶八婆欺负的意思，于是她冷冷地道：“我倒是学不会像你一样，左脸被她打了一个巴掌，你该再送上右脸让她继续打！”
叶茂脸色红得不均匀了，他嘴巴动了几下，终是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黄氏将叶蓁背轻轻一推道：“蓁丫头你在胡说什么？”
李婶子朝黄氏道：“平日你们家二妹不言不语，只知道埋头做事情，也没有听见过在家吵闹，想不到竟如此--”，她及时住了口，没有说出“泼辣”一词。
黄氏把叶蓁拉回床上，一边道：“她平日不这样的，可能是头受了伤的缘故。”
叶蓁一听，立马捂着头叫唤起来：“我的头好痛啊！妈—不，娘啊！头好痛啊！”
旁边三人吓了一跳，赶紧扶她躺下，忘了提前面的茬。
待人走完了之后，叶蓁方打开叶茂塞给她的纸包，是一只油汪汪香喷喷的烧饼，她一愣，后悔刚才对叶茂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