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你老老实实，我就没有事。你不要管那些事情。”斐文说的很冷血，他刻意不去想这件事，也忽视掉自己母亲的伤。

“我知道的，去上学吧。”

斐文是因为知道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也恨自己的父亲。

在学校里斐文总是装成无事情发生过的样子，尽力把家庭变故对自己的影响降到最低。一如往日，和同学插诨打科。

他曾和禤太太提过退学的事情，无一例外都被拒绝了。禤太太很看重教育，她说：“算妈妈求求你好吧，你要高中上完呀。”

禤太太把首饰盒拿去了典当铺里，里面有些金项链，金戒指，还有几副宝石耳坠。是她母亲上个月背着几个哥哥，偷偷给她的。她曾是家里的幺妹儿，小时候最讨宠。

但自嫁给禤先生后，哥哥嫂嫂嫌禤先生做事太绝，也不再跟她往来，自不许母亲再同禤太太往来。

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母亲到她工作的地方来找的时候，她很是吃惊。看着风烛残年的母亲为她这样担忧，她便恨自己看走眼，嫁错人。

“美珍呀，你受苦了。”母亲的话让禤太太落了泪。

“妈…”禤太太偎在母亲怀里，哭得委屈。

“你拿去换钱吧，不要叫你哥哥嫂嫂知道的，我虽活不了多久了，但也不能眼睁睁叫你受苦啊。”

禤太太望着母亲颤巍巍离开的背影，舌尖上，喉咙里，都是苦的。

好说歹说，才典到了两万块。禤太太一下子就想到了房子，卖掉房子来还债。

中介上门的时候直摇头，在他们这个小城市里，正是房子不值钱的年头。两室一厅，又是多年的旧房子，最多也只能给五万。

禤太太拜托他，再加一些。中介只说：“您再考虑考虑吧，没准明年能景气点。”

卖首饰的两万，房子的五万，还差三万，他们肯等一等吗。禤太太有些绝望。

傅先生听闻禤太太要卖房子后，心里一惊，如果卖掉了房子，自然就做不成邻居，斐文也要搬走。他也不能劝禤太太不要卖，只说要不要搬到他家里来住。

禤太太听得了，心里很感激，又有一些纳闷，但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夜收拾就搬到傅先生家的客房里。同样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倒不至于睡不下，只是委屈了斐文睡沙发。

次日一早，禤太太便卖了房。

其他的邻居多是指指点点，说傅先生看上了这个比他大十几岁的活寡妇，翻来覆去说得很难听。

夜里斐文偷偷溜进傅先生的卧室里，看见他在那里查钱。“你要借钱给我妈妈？”

“她还差三万，我刚好有。”傅先生没有抬头，灯光从他头顶落下来。

斐文走过去拉他的手臂，抱在怀里问：“都借给我妈妈，你拿什么娶太太。”

傅先生亲了一口斐文的脸颊道：“我已经有你了。”

他说的理所当然，斐文不大高兴。“要是我将来不要你了，嫌你又老又丑，还没钱，也不愿意做你太太，你怎么办。”

傅先生抽出自己的手臂，把斐文抱在怀里，边嗅着斐文身上的沐浴露香气，边道：“我都认。”

“你别想三万块，就买我做太太。我是男孩子。”斐文贴在傅先生耳根处，故作凶狠地说。

“一辈子都挣钱给你，好不好。我来给你做太太好不好？”傅先生一挑眉，把斐文闹了个大红脸。

斐文把头埋进傅先生怀里，整个人软绵绵的，像块等人高的大棉花糖，甜滋滋地说：“谁要你做太太！你壮得像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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