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他觉得自己所有的声音都梗在了喉咙里，耳朵里也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声音。那些利刺扎过来的速度好像变慢了，洛基几乎可以预见到它们洞穿索尔的样子，就好像九年前在瓦特阿尔海姆的时候，索尔也是这样站在他面前，专注地看着他，被黑暗精灵的长刀贯穿了心脏……

又一次。难道他还要再经历一次？难道他还要看着索尔在他面前受伤、倒下和死去？

这到底算是某种诅咒，还是命运真的就如此苛刻？

洛基不知道。

他发不出声音，也凝聚不起魔力在索尔的身后打开哪怕最微薄的防护魔法。他能做的只有让自己仿佛被绊倒了一样地扑向索尔，跌进雷神坚实的臂弯中——索尔没拿着斧子的那只手一直微微伸向他的方向，于是当洛基扑过去的时候，便刚好搂住了他的腰。

他的指尖触摸到了索尔的脸颊，贴着他的颈侧滑过去。索尔的皮肤光滑而柔软，索尔的手臂格外有力；索尔不是一场幻梦，索尔是真实的、活着的。

洛基紧紧地搂住了索尔，结结实实地抱住了他的养兄。然后他搂着怀抱里的这一团光明和温暖，飞快地转了个身，以自己的后背去迎接海拉的攻击。

他发不出声音，也凝聚不起魔力在索尔的身后打开哪怕最微薄的防护魔法……但他怎么可能再看着索尔死在自己面前？他怎么可能让那些发生在瓦塔阿尔海姆的事情再重演一次？

可预想中刺穿身体的剧痛并没有袭来。

洛基抱着索尔，感觉到他们的心脏在彼此的铠甲和胸膛后跳动着。索尔的心跳比他要快一点，但在某个节点上，却也契合地同频。

他重新听到了周围的声音，也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听到索尔在他耳边近乎于叹息地喊了一声“弟弟”，索尔吐出来的呼吸喷洒在他的颈侧，潮热的感觉有点刺痛。而他们周围环绕着细碎的、“噼噼啪啪”的声响。

洛基抬起头，才发现他和索尔像是被一层电流制成的“茧”包裹了起来。刚才海拉扔出来的那些凶器全都被电流击碎，而最大也是最长的一根、本该扎进他后心的一根则被索尔稳稳地攥住了。现在，它像是某种脆极了的玻璃，折断在索尔的掌心里。

他看到索尔扔下已经变成了两节的锋利金属，轻轻推开他，走向海拉。

“原来诸神黄昏还能这样。”

他听到索尔这么说。

第一次，洛基第一次不太明白索尔的意思。

TB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