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09- 洛基

雷神死而复生，从天而降。

洛基可以发誓，当他看到索尔.奥丁森，伟大的雷神，九界的守护者，奥丁之子——的时候，感动和激动都没有愤怒来得更真切。他看着那个好端端活生生站在他跟前的家伙，他们分别了将近十年，可索尔几乎还是老样子：无非就是胳膊和大腿好像又粗了一圈，胸肌又厚了几厘米，胡子更加乱糟糟而已。索尔穿着银色的铠甲，拖着红色的披风，手里拿着把又大又丑又蠢的斧子，站在他跟前的时候身上还冒着青白的雷光。

活像一个线路故障时候的发电站。

然后他注意到索尔的右眼好像看起来不太一样：它几乎没怎么动过，也不是洛基熟悉的那种深邃的蓝色。一道细长的伤口贯穿了索尔的右眼，尽管已经痊愈，可依旧能看得出来疤痕纠结丑陋的样子。洛基看着自己的久别重逢的养兄——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久别重逢还是垂死之际的虚幻梦境。都说深爱彼此的阿萨神族会追逐着死去，都说先走一步的会停留在瓦尔哈拉的入口深情地呼唤挚爱的名字……也许冰霜巨人临死前也能看到自己的一生所爱呢？

洛基不知道。

他犯了大忌，他就在敌人战斗的当口停了下来，他有那么一会儿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就只是看着索尔，而等最开始可以被成为“震撼”的惊惶感消退后，他便只剩下了无尽的愤怒。

索尔活着，他想，索尔竟然还活着。

和他一样，索尔也在肆无忌惮地对着他出神。雷神就好像从来没见过他一样地死死盯着他看。索尔看得甚至比他看索尔还要更专注，索尔连嘴巴都微微张开。

至于战场上的另外两个人——海拉和海姆达尔；洛基强迫自己分了点心思向他们投去一眼，然后发现他们其实也并没有比自己和索尔好多少，同样是一副融合了不可置信难以理解的倒霉表情。这叫洛基稍微扭曲着平静了一点。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但其实并不会超过一分钟，索尔动了动那只没握着斧子的手，迟疑着，甚至还有点羞涩味道的往他这边谨慎地迈了一小步。这一小步一下就提醒了洛基他刚刚在面对的、他过去五年都在面对的巨**烦——索尔.奥丁森殿下不知道去了哪里在干什么的那些时间里，洛基给他收拾了无数的烂摊子。

洛基指了指他身后：“老兄，先给你介绍一下：那边站着的美人就是你的姐姐，感谢你一走了之这么多年，现在你不再是国王的第一顺位继承人了。”

索尔只是看着他，洛基能敏锐地感觉到，那种目光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贪婪。仿佛索尔下一刻就要把他吞吃入腹，连着血肉骨骼都嚼得稀碎。索尔的眼神叫他觉得有点毛骨悚然。

但海拉还站在那里，并且也已经从刚才的惊骇中缓过来了。她的眼底重新升起了感兴趣的光芒，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细长的手指在身侧无意识地打开又收拢。

洛基决定不管怎么样，先解决眼下的矛盾比较重要。他能感觉到索尔身上的力量，索尔比他记忆中更加强悍了。他简明扼要地告诉索尔：“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总之情况复杂，你先把眼下的麻烦解决了我可以慢慢告诉你——顺便一提，父亲死了，我们这位‘姐姐’要负起很大一部分责任。”他说着，却看到海拉已经抬起手，向着他们甩过来了几根锐利的金属。它们泛着种被血和死亡浸泡出来的黑色，扎向毫无防备、尚在出神的索尔的后背。

洛基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应该出声提醒，可是这已经太迟、太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