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2 / 2）
黑子第二根烟落了地，姑娘出了楼道。黑子大方的叫着，“姐，一会我们去哪吃饭啊。”
姑娘听见了笑了笑说着，“弟弟你说去哪吃就去哪。”
黑子笑着说着，“哪就去我们第一次吃火锅的地方。”姑娘点了点头，他们彼此感觉只要和互相说着话就会忘记以前，也许跟别人也可能会这样，可惜在这座城里能跟他们真正说话的人太少了。
车子在开着，此时姑娘坐在黑子车上像坐子自己的车子上一样。黑子看了一眼姑娘在心里想说着：“梦灵，我喜欢你，我们再一起吧。”可惜只是在心底的话永远不会说在嘴边，黑子在嘴边的话只好说，“梦灵姐，今天喝酒吗？”
姑娘楞了一下说，“你开车不能喝酒的。”
“没事你要想喝，我陪你喝，一会打车回去就是了。”
“嗯也行，我看是你想喝酒吧。”
黑子笑了笑说，“好吧，是我想喝酒了。”
走进了火锅店的门，服务员如故笑着迎了出来，黑子和姑娘一同看向了角落，此时那个角落坐上了人，其中一个人是他们熟悉的人，是他们在拉萨相遇的老头。
姑娘和黑子在大厅中央坐了下，姑娘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角落告诉黑子说，“你看那个是不是我们在拉萨碰见的老刘头。”黑子又看了一眼说，“有点像，但可能不是吧，哪有这么巧的事。”姑娘又回头看了一眼开始点开了菜。
此时老头正在和陈柳平坐在一起吃着饭。老头坐在那里烟一直未停，也因为这点黑子和姑娘认为那可能不是老头，因在拉萨的老头不抽烟。
陈柳平坐在那里手里拿着烟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这时桌子上已经空了一个白酒瓶，两人没有互相看着对方，都盯着哪空酒瓶看着。
黑子这边已经开了锅下了菜，倒满了酒，姑娘又回头望了一眼，那里还是如刚进来一样。
“刘老师，你真的不打算去吗？”
“不去，就是不去，我没有他这个儿子。”老头站了起来拍着桌子说，转身离开了。火锅店里不明白事的人都眼直勾勾的看着老头离去，陈柳平叹了口气拿着老头的外套跟了出去。
太阳很大却有些昏暗，老头往前走着不抬头看着也不回着头。
陈柳平跟在老头后面不敢靠近着。
老头走着走着鼻子酸了眼泪在眼眶打起了转，又走了几步眼泪流了出来没有去擦。他自己明白自己有多少彻夜未眠是在幻想自己儿子回来的样子，但他怕自己儿子回来还是如着往前一样，不认他这父亲，一切的美好却都成了泡沫。他更明白自己重新吸烟和喝酒都也是为了解开这个心结，可是有时想开了，可是有时又倔强了，特别在知情人面前更倔强。或许就这样来捍卫自己这个老人的面子，虽然自己也知道这样一文不值。
他点上了烟接着往前走着，前面的路不是回家的路，他也不知道去哪儿的路，陈柳平像看着一个小孩子一样跟在后面。
“我看那个刚才的老头就是我们在拉萨的那个老头。”姑娘喝了口酒说着。
“啊！为什么啊！”黑子惊讶的问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着像。”
“哦，其实我现在这么一想也像。”
“为什么你现在又看着像了。”
“因为他刚才说话的声音也很像，但在拉萨老刘头不抽烟。”
“你看他刚才的样子一定遇上什么烦心事了，所有抽抽烟烟解解忧愁也正常。”
黑子点了点头喝了口酒没有回着话。等着他们都喝到上头时黑子突然说，“真不希望那个不是拉萨老刘头。”
“嗯我也不希望，拉萨的老刘头活的很开心像个老顽童。”姑娘说着，“黑子你能给我根烟吗。
黑子楞了一下点了点头给姑娘递了上然后又给她点了上。
姑娘深吸了一口烟吐出接着说着，“黑子你在这座城里过得开心吗。”
黑子茫然了一下摇摇头说着，“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想我一直都是这样无欲无求没心没肺，甚至我把自己的生死看淡了......也或许应该可能我活得很开心，对，也没有难过过。”说完黑子笑了，笑的有些阴沉。
“真的吗----你在深夜里就没有自己哭过，是那种不知道为什么的，知道了又无可奈何的。”
黑子点上了一根烟，姑娘一直望着锅，过了几秒黑子回答了，这几秒姑娘或许等的有些漫长，他说，“我忘了，我可能想有，但我不想回忆过去的事情。”这时黑子流出了眼泪，前面说的话戳动了黑子的心，过去抨击了现在活的现实。
“嗯，我想......我也是。”姑娘用手擦了一把脸说着。
“姐你哭了，我也哭了，我们都喝多了......是吗”
姑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不，我们都没喝多，只是现在的此时变得有些模糊，过去的过去变得很清晰。”
“姐，你为什么这么说。”姑娘摇了摇头又从黑子得烟盒里拿出了一根烟，招了招手让服务员拿来了一搭酒，酒开了她自己倒满了杯，黑子也倒满了杯喝了下去。姑娘把烟点上吸了一口吐出又长又细得烟雾 ，她接着回答黑子问的问题，“因为，我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
黑子点上了烟又接着问着，“为什么。”
“其实我不知道你，但我知道我是一个怨恨过去的人，一个因过去活的孤独的人，我想或许我们一样。”
黑子点了点头说，“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我也是，但现在我活的不孤独，因为对面还坐着一个人。”
姑娘笑了，笑了又接着说，“那我问你，你第一次见我感觉我怎么样。”
“挺好的。”
姑娘又笑了笑说，“那么第二次在KTV看我陪酒感觉我怎么样。”
“也挺好的。”
“是真的吗”
黑子举着手说.，“我对天发誓说，我董加川说的都是真的，如果是假的我天打五雷轰。”
“好了，黑子你喝多了，真的喝多。”
“不，我没有喝多，我说的都是实话。”黑子突然站了起了说，“梦灵姐，我......”黑子没说完又坐了下去，他本想说；梦灵姐，我喜欢你，打在吃了第一顿饭就喜欢上你了。
姑娘坐在那里等他说出，可是黑子坐了下没有说，姑娘只好笑了笑说，“黑子你真的喝多了。”黑子坐在那里没有说着话。
两人坐在那里各抽着烟喝着酒谁也没有说着话，就仿佛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直到酒喝没了烟也没了还坐在那里发着呆，服务员从他们身边一次一次的走过，服务员知道他们喝醉了，但从未见过喝多两人不吵闹不闹一句话未说的，有些诧异也不敢打扰着，因为他们知道自己不懂他们的故事，同样他们也不懂自己故事。人活着的经历或许就是为了有个故事讲，讲给晚辈，讲给长辈，他们或许不认真在听，即使认真在听也没听懂。你还是一腔热血的讲着，讲起过去那时的画面还会回到眼前，可能有几个地方已经模糊，但总是剩几个清晰的地方扣动心弦，为它哭，为它笑，为它独叹。但鬼才知道自己有几个故事可以讲出，有几个故事一辈子只讲给自己听。
灯亮了，姑娘酒醒了许多，黑子还未醒，姑娘叹了口气结了帐，只是不知道这口气为谁而叹。
黑子送姑娘上了出租车，天上又落起了浓雾如几个月以前，一切朦胧，灯光更加昏暗。黑子朝着走远看不清的出租车一直摆着手，直到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了，黑子走到超市买了盒烟蹲在垃圾筒旁边抽着，雾化成了水流下了他的脸庞，走过得人低头多看了他几眼，路人走过，或许在心里念叨了几句，忘了。
姑娘回到家坐在窗台上，抽着已经受潮的烟，一根接着一根抽不出什么感觉，她看着外面还亮灯，想起了自己家的灯是否还在亮着，然后又摇了摇了头说，“还哪里有家啊。”她掐灭了未抽完的烟下了窗台，走向一个纸箱从里面拿出一瓶白酒和一盒未开封的烟，这是从以前的出租屋带过来的。
她打开了酒找了一个纸杯倒满，又坐上了窗台，刚才对面那间屋还亮着灯现在已经灭了，姑娘看了一眼手机七点了，喝了口酒点上了烟，生活反反复复，回到不是从前，但分不清。烟熄灭酒下了三分之一，恍然间出现了黑子站起的画面，在那时就猜到了黑子这未说完的话的后半句，她猜对了但不相信着，即使此时她也摇了摇了头喝了口酒点上了一根烟。
或许到了人老珠黄需要有人搀扶的时候，她回想起这时不会再摇头叹气，会笑一笑，
黑子蹲子垃圾桶傍边抽了六根烟，脑子里的画面回到从前也回到现在，当回到现在想起站起来说那半句话时打了自己几下，他认为这句不应该说出，但又觉得自己太懦弱不敢讲出，在内心做着睡着就会忘记的挣扎。他又点上了一根烟，感觉自己的舌头有些发麻抽了两口便扔在了地上站了起来，他在那里转了一圈看着朦胧的人影，便往前走了几步招手打着出租车。
他在车上用手擦尽了车窗的雾气看着外面，不过一会车窗的雾气又满了遮住车窗，他没有再擦尽而用他那黑黑手画了几座山和一个空无的太阳。灯光刚好经过落到那空无的太阳上亮了起来，有些昏暗像着黄昏，黑子看的如痴如醉傻笑了起来。
车停了到了他的小区，他摇摇晃晃的走了进去，笑着跟坐子屋里门卫打着招呼，门卫也回应挥了挥手，黑子傻笑着敬了个礼，门卫笑了。
到了楼道旁黑子吐了起了来，上一次吐也是跟姑娘喝酒，那次不过是已经快到了早上还下着大雨，呕吐物被雨一冲没来，这次在雾中黑子的头发也湿了，呕吐物溅在了他的脚上。他晃晃悠悠往前又走了一步踩了进去，他们没有闪躲唾弃站在那里傻傻的笑着，眼泪流了下来，看着路灯好像出现了姥爷对着他笑，他胡乱摸着兜拿出了那从未离身的中华烟点了上，他想姥爷了，醉着想的无比真实。那银杏树叶落在了他的的头上，掉进了茶杯里，臭臭的银杏树果实落满地，姥爷拿着竹竿在晃着树枝，自己想接过竹竿姥爷却说，“自己还没老。”自己在一边笑着看着姥爷。风吹了几次，银杏树才一个叶子都不剩了，树下的人再也拿不了竹竿。
黑子站在那里许久，直到门卫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他又吐了起了，吐完还笑着说着没事，门卫扶着他上了楼，走错了门，这是黑子跟对门第一次说话，说着，“对不起。”又傻笑了一下回了头，摸索了一大会钥匙，捅了多次钥匙孔才打开了门，门卫没有进门，黑子没有开灯借着外面光走到床边。他没脱衣服，蹬掉鞋子蹬到了卧室门口，袜子没脱躺了下去，睡得死气沉沉一个梦也没有做着。
这早黑子姑娘同样早早得就睁了眼，没有看着时间看着外面有些昏暗接着又睡了下，开始做着第一梦，或许是些幻想，但不知此时已经是十点多钟，他们已经睡了十多个小时。但他们知道在睡梦中能看着那成群得人还是他们都认识，且还能看见再也见不到的人和那些有着深深隔阂的人。那些看不见的人在梦中相聚，那些个隔阂在梦中化解，可醒了就是现实，却无可奈何，逃不过现实。
淡淡的光阴光景，不断的往前穿梭着却回到了原地，谁也没有偷过懒，还是那样，变了，却还是一层未变。
姑娘和黑子在中午醒来，外面依旧昏暗，他们都睁着眼看着透着光的窗帘，不知哪个转身离去流泪的画面又回到了他们眼前，把被子捂在了头上擦着眼泪，哭声被被子捂得有些发闷如雷声，这声音一定会震碎站在一旁的人。这一旁的人一定知道他们的眼泪是为他们而流，可惜在这旁的人看的见时候看不见，听不见。
在床空想着到了两点半，黑子和姑娘几乎和有同时都出了门，黑子走在大街上看见落叶依旧会想起姥爷，姑娘走在大街上依旧还害怕看见熟人。那时的他们已经走远了，现在的他们分不清自己是在前进还是回退，若真的后退了，那就回到以前的以前，把这眼泪当着你怀念的人哭出，有什么话大胆说出，即使显得自己卑微的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