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屋顶上的雪慢慢融化成了水，这时麻雀从这个屋顶上飞到另一个屋顶上，一切不聒噪很安静，太阳不昏暗，很明亮。
姑娘拉着行李箱站在屋檐下，融化的雪水刚好滴在了她的头上，她摇了摇头用手擦了擦。
“叔叔，等有空再过来看您，您比我想象的好多了。”姑娘跟楠楠父亲挥手告着别说着。
楠楠父亲拿着鞭炮腼腆的笑了笑没回着话，真的很难想象这笑容会出现在一个以前不务正业的人身上。
楠楠陪着姑娘上了出租车，车子开动了楠楠父亲点燃了鞭炮笑着跟姑娘摆着手。
在出租车姑娘问着楠楠说，“你真的不回到XX市了。”
楠楠摇了摇头说着，“真的不回去了，在老家真的还蛮好的，你在那边也要加油，姐会经常去看你的。”
姑娘看了眼窗外又回头说着，“你不回去我在那里真的没什么朋友了，不过我也更加高兴，当初听着你说走出这个行当多难多难，现子看着你跳出了，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高兴。”
“但以后不能经常陪你喝酒了。”楠楠拍着姑娘推着说着。
姑娘本想着说着没事却没有说出口，把口中的糖嚼碎咽了下去看着窗外。
车停了楠楠帮着姑娘把行李拿了出来。
姑娘走在前面楠楠跟在后面，姑娘忽然停了下来说着，“不用送了，我自己走过去就行。
楠楠点了点头回着说，“嗯行，那我就站在这里看着你进站。”姑娘点了点头继续往前走着，楠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着看着。
姑娘走了几步往后看几眼，楠楠被人群挡住了看不见了，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起了转，走几步还是望回头看着。
楠楠站在那里一直朝着姑娘走的方向看着，姑娘淹没在了人群中看不见了，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起了转，还在站在那里不肯离去。
一切都发生在同一时间，也或许在同一时间忘却。
时间走的飞快，缓慢，昨天还在飞翔的鸟儿，今天落在雪里冻僵了，带它飞翔的翅膀结上了一层凄美的冰。姑娘上了车朝着窗外看着，却不看风景找着那熟悉的人影，楠楠站在那里发着呆，不看着陌生人找着熟悉的人影。他们不知这是否是彼此人生的最后几面，不管怎样，至少现在想多看几眼，却现在却就找不到了。
姑娘带上了耳机听着孤独民谣，并带上了帽子压低帽檐不在看旁边的人，闭上了眼睛没有睡去。
楠楠转过头走向来时的路，此时仿佛就像着在XX市陪完酒喝醉了一个走在大街上，背影充满孤寂和说不清的忧伤，或许以后这样的路还有很多，甚至比着以前还要凄凉。
四个小时的路程，姑娘不想睡去，还是睡熟了过去，在车上坐的梦真实了许多，梦见了自已以后反复的生活，忘记了以前杂乱带着一丝美的往事，甚至在梦里的迷雾里看见了自己的爱情。只是当快穿过迷雾时火车停了下来打模糊了她的梦，等着车子再开动起来她的梦开始清晰，这场梦已经不是那场梦了。
大年初三黑子如常一样，用凉水洗着头冻得头皮发麻，没刷着牙洗头时顺便洗了脸也没擦脸霜。出门前摸了摸了口袋看看有没有带烟和火机，一摸都带了便出了门。
打开了车门，车里比着外面还要冷上许多，黑子热好车出了小区，本快到公交车站牌时要停车买着早餐，可惜今天那里空荡荡，但还是停顿了一下。再往后这里也空荡荡他还是依旧停顿一下，后来黑子听说摆早餐的人过年时喝多了酒磕倒了，颅内出了血做了手术，索性是好了但再也卖不了早餐了，他听完抽了根烟仿佛失去了一个挚爱的亲人。
路上车的还是寥寥无几，这时候走亲戚的还是居多，路边除了超市和酒店开着门别的都拉着卷帘门。黑子转眼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副驾驶，有种莫名的落寞。
黑子本直走便就到店里了，却还是决定拐个弯走到另一条路上，因为姑娘的店在那里，可惜卷帘门拉着，顿了一下快速驶过去转了圈到了自己的店里。或许服装店开着姑娘在里面，他还是顿一下，走过。
停下车拉开卷帘门，黑子去旁边的超市买了一盘鞭点了上，只有他和超市老板在看着。
放完只有他一个人独自扫着。
回到了屋里，坐在熟悉的地方打开了饮水机，泡上了去年留下的速溶咖啡，黑子喝了一口，坐在那里发起了呆，过了一会黑子突然又想起了姑娘，便拿出了手机犹豫了一会打了过去，此时还如着以前一般，心跳的厉害。
姑娘耳机里的那首民谣还在循环播放着，上一个梦断了又换了一个新的接上，音乐断了手机铃声响起，姑娘还在做着梦没有醒来，过了一会才反应了过来，但没有给黑备注姑娘只好迷迷糊糊的说着：“喂你好。”
那头黑子听见了声音脸红了起来说，“喂，梦灵姐我是黑子啊，你现在XX市吗。”
姑娘已经好久没想起过黑子，但现在听见黑子的声音还是一下醒了过来说着，“没呢我回家了，不过现在在回来的火车上，十一点多钟就到了。” 黑子顿了一下说，“那......那一会我去接你吧，中午请你吃饭，反正刚过完年也没事情做。”
那头姑娘也顿了一会说着，“那好吧，不过还是我请你吃饭吧，谁叫你是我弟弟的呢。”说完姑娘看着窗外甜甜的笑了。自从那次在书店碰见小五子的哥哥就没有再往黑子书店看一眼，便这样黑子就有些模糊了，虽只是一个月的时间，黑子的电话让那些曾经在匆匆忙忙的空余中偶尔看一眼书店时光清晰，现在想起有些甜。
接下来的时间姑娘没有在睡去，关于黑子的记忆不自觉的全部都走上了心头，如一副画在车窗外映着。第一次在拉萨相遇，她本以为那次之后只是过客，第一次在KTV相遇，本以为再也不见的那些拉萨的记忆变的肮脏，第一次一块吃饭喝着酒说着那些谎言，本以为黑子想骗她上床，第二次吃饭忘了许多，被小五哥哥的打乱打昏。现在她在火车上不知为什么这样想起，也许就如前所述的一样除了楠楠在这座城上没有什么可以说话的朋友，现在黑子在那里，或许成为朋友，或许成为恋人，姑娘何曾没有想象过和黑子成为恋人，只是每次都摇了摇头，现在又幻想内心还是颤了一下，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很现实的说着。
那首伤感的民谣还在耳朵里循环播放着，火车还是快速的行驶着，美丽的风景还是一掠而过看不清，现在幻想的还是让以前的事情否定。曾经斩钉截铁说过忘记以前的话，也如外面的风景一样，一掠而过。此时她看着窗外想起了以前，眼眶如以前一样流出了眼泪。
黑子打完电话也笑了笑，只是他们没有想那么多以前，只是幻想了一会要发生的事情。他桌子上拿出了镜子又捣鼓起了头发，捣鼓了一会满意了对着镜子笑了笑点上了烟，又喝了一口咖啡。他刚放下咖啡，小五从外面笑着跑了进了来伸着说，“黑子哥新年快乐，红包拿来。”黑子从桌子上拿出一个钢镚给了他，小五笑了笑揣进了兜里。
“我靠你真要啊，对了大年初三你不在家出来干嘛啊。”黑子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说着。
“我爸妈初二就工作了，我哥整天出去玩不带我。”小五拿起一本漫画说，“对了你怎么这么早就开门了。”
黑子顿了一会说，“今天是个好日子。”掐灭了未抽完的烟他又接着说，“对了一会我还有事情要出去下午就不开门了，你要买书就抓紧，不买就走。”
“你有什么事啊，能带着我吗？”
“不能！”黑子没有犹豫大声说着。
“黑子哥你变了，你是不谈恋爱了。”小五装作可怜的样子说着。
黑子一愣说着，“没有。”
“我看就是上次我见的那两个女的之一。”小五说完拿了一本书跑了出去，还边说着，“今天没带钱，明天给你。”黑子叹了口气笑了笑了，此时坐着那里笑容又消失了，回想一下如今在这座城里说话最多是竟然是个小孩，和一个与自己相似又不相似的孩子。往前看曾经说话最多是姥爷已经走远了，再往后看小五会长大，长大也会走远，或许有一下一个小五，也或许没有就是自己，未来怎样，还是这样不会改变。黑子看着小五子过了马路消失在街头，他拿起杯子喝光里面的咖啡回过来神，照了照镜子点上了烟出了门。
拉上了卷帘门，未扫净的鞭炮皮飞到了黑子的鞋子上，他低头拿起放入了空中让它飘上了远方，静静着看着它消失就像明天一样在今天消失，他扔掉了烟上了车。
黑子十点多钟到了火车站，本想给着姑娘打着电话却又放下了，他此时想着静静的看着外面忙碌的人群，就这样仿佛坐在这里看着忘了时间，也忘了抽烟。
姑娘如常等着人走完最后一个下车。她自己拎着行李箱走过一个人着漫长的路。走出了火车站，她拿掉了耳机摘掉了帽子，站在那里找着黑子。
一群群的人走过，没有一个在哪里见过更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黑子拿出了烟放在手中迟迟没有放进嘴里。那头一个老太太站在那里，前面站在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正在训斥着那个老太太。路人看见停顿了一下走过，黑子在车里听不见声音看不懂这个故事，只是在一霎那间明白了那个老太太或许是那五十多岁人的母亲，在一转眼间心里想自己若还有父母会不会对他们那样。手机来了短信黑子突然意识到姑娘已经下车了，扔掉了烟急忙的下了车跑了过去，在跑的过程中黑子知道自己不会对父母那样，因为他从未对姥爷那样。
黑子跑了几步便看见姑娘站在那里，便放慢了脚步这时感觉就像在拉萨一样，远远的看着她，和煦的风吹动着姑娘的刘海，这不是邂逅但是一个艳阳天。
姑娘看着黑子正在往这边走着，扶着箱子笑了笑了红了脸。
“不好意思让能等了久。”黑子解释着说，“但不过我早来了，只是在车上发了会呆忘了看时间。”
“没事我也刚下车。”姑娘说。黑子帮姑娘拉着行李箱不小心碰到了姑娘手，两个人都缩了回去没有看着对方。黑子拉着箱子走在前面姑娘黑子跟后面，路人看见以为他们是一对热恋的情人，他们俩走在平淡的今天有些分不清真假，或许明天分清忘了。
姑娘上车坐了下刚好压到了黑子刚才随手扔的烟，她从屁股下拿出压弯了许多，黑子看着笑了笑说，“扔到外面吧。”姑娘愣了下打开了窗扔了出去，零散的烟丝被风出不见了。
还是熟悉的路，黑子如常开着车，转头看了一眼副驾驶姑娘坐在那，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又往前开了许多才意识到，这是他买车以来乘坐的第一个人。他看了一眼姑娘笑了一下，太阳照过车窗洒在姑娘的脸上，再也不像从前一样洒在空荡荡的座位上，显得布满灰尘。
“这条路走的头往右拐就到我家小区了。”姑娘指着前面说着。
黑子点了点头说，“哦，你要不说我还真不到这条路还有头呢。”
若你不说我真的不知道这条路还有头，若不是为了一个人又怎能走到头，或许这条路永远不会走，甚至连看都不会去看一眼。
“啊！你没有走过这条路吗”
黑子摇了摇头说，“没有，我一般不乱跑，所有在这个小城里我有好多地方没有去过，虽在这里生活了多少年了。”他转过弯又接着说，“梦灵姐，你这是回家过年了吗？对了你刚才给你打电话时说回家了，瞧我这个脑子。”
姑娘笑了笑没有说着话。姑娘住的是一个老旧的小区，现在住在里面的人已经都年过半百，她选择这里的愿意不是因为便宜，是因为卧室有一个如以前一般的大大窗台，当落寞的时候她可以和以前一样坐在那里喝酒。
黑子想把行李帮姑娘提上楼，姑娘笑着拒绝了说着，“上面有些乱，下次再让你看。”
黑子点了点头说着，“嗯行。”姑娘走进了楼道，黑子点上了烟。
姑娘打开了门，窗台的酒瓶还在，那烟灰缸里还有着杂乱的烟头，本落在地上的烟灰消失了，她叹了一口气，仿佛看见了那一夜的自己。
那一夜也许也重复着以前，她坐在窗台喝着酒抽着烟思考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回家，那夜每抽的一口烟喝的一口酒或许都是一个答案，但答案就是回去和不回去。直到外面灯全灭了只剩路灯，姑娘告诉自己回去吧！她想过回去场景，父母抱着她大哭或者父母再一次把她赶出门外这些，这些场景都想过，但她从没有想过找不到家。
屋子里有一股霉味，姑娘打开了窗，外面的微风吹动了窗帘吹起了烟灰，她把烟灰倒进了快满了垃圾筒，把酒瓶拿下了窗台。她透过窗子看见了黑子正在低沉的抽着烟，也不往楼上看着。一阵风吹了起来把窗帘吹到了姑娘脸上，她把窗子关小了许多回头上了厕所照了照镜子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