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2 / 2)
洗后了头他便下了楼,走到楼下时想起昨晚在这吐过,现在被水冲的无影了,再往前走几步,昨晚的扔的烟还在火机也在,只不过已经被车压坏了压扁了。
看到了门岗便问起了时间,这才知道已经十一点了,幸好平常书店里早上不忙,就这么悠闲烦躁的走向着公交车站。
车不一会来了,怎么司机还是他,这个老太太还在车上,自己还是一个人,外面的风景还是样,只是有些树的叶子少了。
“给我来两条烟。”
“多少钱啊。”
“给二百好了。”
“不都是二百一吗?”
“这话说的,我还能赚你钱,这是成本价也不跟你藏着了。”隔壁超市老板说着。“对了,你门口的梧桐树,市政上过两天就来砍了。”
“嗯,死了,真是没办法。”
“本来就没办法,死了就该淘汰的。对了,黑子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晚啊。”
“没什么,昨晚喝多了。对了我再拿个打火机。”
“黑子,不是说你什么,你还是少抽点烟吧。”
“嗯,该戒的时候就戒了。”
黑子回到店里开了卷帘门,拆开了烟,抽开了今天第一颗烟,感觉真舒服,打开了电脑已经十一点多了便出了门,跟隔壁超市说,“帮忙看一下店,我出去修一下手机。”
黑子慢悠悠的走到手机店,问着,“老板,手机进水了能修好吗。”
“简单,能修好。”手机店老板一脸轻松的说着。
“老板,那你能给我给手机先用着吗?我还要进货呢。”
“嗯行,没问题,那个你下午过来拿就好了。”
一个下午过得平常,如着昨天一样,也如前天一样,就这么坐在这里留不下一丝记忆,这样喘着气活着,好似没活一样,一片空白,毫无留恋。
电话响了起来,修手机的老板打过来,黑子接了电话才知已经下午了,这天是礼拜天,没学生放着学便没了时间。
“小五子,你先别走,帮我看会店,我出去下。”
“好来,加川哥。”小五回着。小五是个小学生,自从黑子开店,他几乎每天都过来,
谁叫他是个漫画迷呢。
这几天得雨下的莫名奇妙毫无理由,明明头上还有太阳,它却伴着太阳挥洒在了大地上。黑子路已经走了一半多,想着跑会去拿着雨伞,想了想还是算了吧,一口气跑到了手机店。头发湿了,外套也有些湿了,幸好没湿透。
“黑子,你这是咋回事啊,手机一修好又下雨了。”
“鬼才知道来,可能点背吧。”
“那边有伞,你打回去吧,等着有空给我送回来。”
打着双人伞一人散步在雨中,还没到店里,雨停了下来,黑子叹了口气,把伞收了起来又折了回去把伞还给了人家。
黑子摸了摸了兜把手机掏了出来,边走边低着头看着手机翻着电话号码,找到了昨天姑娘留下的电话号码,有些兴奋又有些无奈。
留下了电话号码又怎样,或许黑子不敢打着,那头也不一定会打着,看着这个电话号码,今天看着有些兴奋脸红,明天也是如此,再过几天不会再看,就这样慢慢遗忘,遗忘得合情合理。他就这样低着头看着手机,下一步迈了出去落在了水坑里,小声骂一句无济于事,黑子总不能自己无私得买袋水泥,把这坑给填平。
“加川哥,给你钱,刚才卖了三本书。”
“嗯,谢谢你了,你手里看的漫画送给你了。”
“不用了,我已经看完了。”
“呃,那你看中那本拿那本吧。”
“真的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嗯,真的。对了这都五点还不回家,你父母好找你了。”
“不会的,他们都忙,不到十点多钟,不回家的。”
“那你吃饭怎么办啊。”黑子问。
“我自己会做饭,不想做了就出去买,我父母给我的钱,都花不完的。”
“这么厉害啊,会做饭。”
“那当然了。”
天开始黑了起来,风夹杂着雨在空中肆意的飘了起来,丝毫不给这已枯死的梧桐树面子。它即将要消失在大地上,风雨好似嘲笑着它已经要落伍,以后不再相见。梧桐树,摇了摇枝头笑着说,“我已活够了,也看够了这人山人海,还不如把我化成一块木头,然后腐烂变成尘埃,好飞向天空,就跟你一样伴随着风随处飘着。”雨不理会,因它已经落了地。
暮色在淅淅沥沥的风雨中变得更加昏暗。黑子站在门口抽着烟,小五在屋里看着漫画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外面的路灯还没亮,路上的行人没几个,车子也零零散散,显得这时很安静,也显得烟头格外亮,就这么点光,在全是黑暗的地方,仿佛能照亮一片天。
黑子电话响了,心一震,拿出来一看,心松了。
“小五子,雨小了,你抓紧回去吧,这伞你拿着。”
“嗯,给你钱,我拿了两本,一本我买的,一本你送的。”
“我靠,我以为你忘了。”
小五,傻笑了一下,撑着伞出了门,弱小的身板自己撑着双人伞走在这偌大的街上,倒了自己爬起来,不哭,因为父母看不见。本十分钟回家的路程他走二十分钟,不是小五贪玩,
而是回到家自己要对面着一座空房子,在这个年纪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小孩哪来的孤独哪来的黄昏,但对于小孩来说,没有父母哪来的家。
黑子站在门口笑着看着小五走远,仿佛看见了小时的自己。黑子知道父母回不来了,小五知道父母晚上就回来了,可是等的有些累。
雨又小了一些,黑拉上了卷帘门点上烟,冒着雨走向了大街。
他走在树下,叶子已剩不多可是还能给挡住风遮着雨,雨水把它得树叶打落,风儿把落了地的树叶吹远,树站在风中摇着枝头仿佛跟树叶说着再见。黑子头发已湿,踩着水似笑非笑的走着,公交车刚好来,雨刚好停,太阳这头落下,在那头留下黄昏。
灰尘落满了窗,好在窗口时时刻刻的看着你,可惜被从不解风情的雨打落,落在了地上,又被落的雨水冲入地下。外面昏暗一片如刚破晓一般,又如拂晓,姑娘起了床想看着时间却打不开手机,这才知道昨晚忘充电,只好等手机亮起,看着昏暗有趣无趣的外面。
手机亮了,六点多钟了,睡了已经很久,姑娘已成习惯,抽了口烟打开电脑看着那些已经看过的电影,电影无趣,打开了无趣的手机看见了熟悉陌生的电话号码,心中有着那么一丝波澜,又放了下。
“心里有着他却还是想起他,真是不可理喻。”姑娘想着,想着想着笑了,笑的有些漠然。
一口烟深深的吸入肺中直直的吐出,没看见它飞去远处,就被这看不见的风吹散。有些无奈,又不知从何处反击,只好这么淡然的看着。
掐灭了烟起了床,本想换好衣服去上班,却站在床边杵了好大一会,本已经想干好什么了,现在有了万般思绪让她犹豫着。姑娘拿起了手机打给了“楠楠”说,“楠楠,我今天不去了,昨天下雨把淋感冒了,有些不舒服。”
那头说,“嗯,那好,你好好休息吧。” 手机扔在了床头,钻回了还未凉的被窝,看起了刚才还未看完的电影,开始虚度起了这舒服的光影。可是说是舒服,但心里无法静下,思考着那些杂乱无理的事情,越想越杂乱,越想越难受。点上了一根烟,叹了一口自己听不见的气,努力的不去想,好认真的去看着电影。屋里很安静,周围被冷漠无情的孤独给笼罩,心被自己莫名奇妙的的理由桎梏。
公交车缓慢的行驶在湿滑的的路上,朦胧的路灯照耀着这朦胧的天,细雨跟着风随处飘着不知落去何处。黑子坐在后面发着呆,看着上车下车的人,车子刚行驶了两站黑子就猛地起了身走去车门口等着下一站下车。
车停了,黑子孤零零的伴着影子下了车,点上了一根烟站在树下跺着脚,手机按灭了又按亮了,抽着烟看着手机屏幕犹豫挣扎着,烟没了又点上了一根猛地吸了一口还未吐出按了下去。
一声一声的响着,心突突的跳着,想挂了可是都打出去了,黑子红着脸就这么等着,此时仿佛万物停止一般,只剩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响的声音和心跳声。烟停留在手上不敢抽着,生怕一抽那边接了。
那头没有接着电话,黑子把未抽完的烟扔进了水坑里,抬头望去那一盏盏的孤灯和那些看不清的细雨,叹了口气把手机放回了兜里朝着公交站牌走去。
一步俩步三步,电话响了起来,黑子心一颤接了起来。
“喂,黑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姑娘说着。
“没什么,只是,昨晚不是说请你吃饭吗,就是问问你今天有没有空。”
姑娘在那头顿了一会说,“嗯,可以,今天刚好不上班。”
黑子红着脸兴奋了起来说,“那我去你家楼下等你吧。”
“呃,好吧。”姑娘有些惊讶。
黑子这头点上了烟,招着手打起了出租车,姑娘在那头坐在床上沉思了起来。
姑娘听见电话响时心中何尝不是一颤,只是那时她在厕所里,这仿佛也她今年第一次上厕所忘了拿手机。进去没拿不后悔,出来后悔了,看着这个期待未接电话,却又纠结着要不要打回去。给了自己一个理由,好像不打回去有些不礼貌。
当黑子说出来吃饭时,姑娘又开始后悔打了回去,顿了一下没想好便答应了。
姑娘坐在床上沉思了起来,“那晚本以为是说笑,谁料他当了真,我如此纠结是否也当了真。”姑娘想。
自己卑微低贱的感觉仿佛在这一刹那间全部飞了过来,坐在那里低着头流着这无所谓的眼泪,流着这无法释怀的眼泪,只好扬起了头装作坚强把眼泪收了回去,照着镜子给自己一个倔强的微笑。
黑子坐着车到了姑娘的楼下,在车上他看见那孤灯成了双,看见车玻璃上映出的脸是个笑脸。
黑子站在楼下抽着烟给姑娘打过去电话,不算冷的风吹在黑子的身上本毫无感觉,他却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喂,梦灵我到你家楼下了。”
“啊,这么快啊,我这就下去。”
姑娘这时刚画完妆衣服还没来得及换着衣服,打开衣柜找出一身只有白天该穿的衣服,转身把高跟鞋给碰倒了,换上了平底鞋。走到门口犹豫着要不要喷香水,摇了摇头算了,小跑着下去了,灯亮了换来了一个笑脸,这时已经下去不在犹豫。
黑子看见灯亮了,把烟扔掉了转向门口迎着姑娘,听着急促的脚步声就如着他的心跳,想了想还是转过头等着吧。
“黑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姑娘说着,黑子慌忙地转过了头,虽早已有好了准备现在显得还是多余。
“没事,没事,是我来早了。”黑子傻笑着说,不自自觉地脸烧了起来说,“对了,今晚我请你吃火锅吧,我知道附近一家可好吃了。
“嗯,好啊。”姑娘回着。
两人并行着走到了路吧,这灯照着他们,终于把这影子照成了双。站在路边等着出租车不说着话,似有似无的风掠过树叶显得有嘈杂又很静,仿佛这满街得人群灯火都与他们隔绝,只剩这风声吹着树叶得声音。
车子来了上了车,黑子给姑娘打开了车门。
车子停了两人下了车,走了几步到餐厅门口,黑子帮姑娘推开了门,门一开叽叽喳喳的声音从里面扑了出来,一个人害怕着这喧闹,两个人不怕了还是有些胆怯。
两人不在坐在角落,而坐在了大厅中央,周围坐的人都成双成群,他们知道这时他们也是两个人。望着那边的角落望去空荡荡的没人坐,望去那边空荡荡的仿佛自己的影子映在了那里。
两人选了一个鸳鸯锅,点了两人吃不完的菜,坐在那里看着热雾升起,转眼消失在聒噪的人群中。“你喝酒吗”黑子问。
“嗯喝点也可以,那来点啤酒吧。”
菜下了锅,姑娘盘起了头发,黑子脱掉了外套,俩人动开了筷子,话也不知从那处飘了过来,他们这时也加入了嘈杂的人群里,那空荡荡的角落里也坐上了一个人,他坐在那里还是显得空荡荡,一人坐在那里仿佛是餐厅的唯一的宁静,可是抵挡不住人群。
姑娘看着鸳鸯锅心里出了一个疑问,问着为什么这鸳鸯锅隔着一层墙还叫着鸳鸯锅。
姑娘看着火锅了楞了一会突然想起对面还坐着黑子便问,“对了黑子你是干什么工作的,上次忘了问你。”
“我开了小书店,就在凤凰街那里。”
“呃,我经常去那里买衣服,不过没怎么注意,下次去我要好好看看。”
“嗯去吧,下次去再请你吃饭,附近有一家东北菜馆可好吃了。”
“嗯等哪天有空了,我一定去。”“对了,你为什来这座小城市啊。”黑子接着问。姑娘的笑容消失了,又紧接笑了着说,“怎么说呢,各种原因吧,现在自己也有点说不
清了。”姑娘说完了还笑着,只不过偷偷的叹了口气。
“真不好意思,我好像问着不该问得了。”黑子尴尬的说着。
“哪有什么不该问的,过去的都过去了。”姑娘这么说的轻松,可惜只是说说罢了。都说时光一去不复返,可是过去的时光从未走远过,当你闭上眼时伴着梦悠然的又走了回来,睁开眼时觉得事情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
黑子喝了一口酒,这已经他的第四瓶酒,脑袋也开始有些飘然,酒杯放了下黑子紧接说,“其实梦灵,不对你比我大,我该叫你梦灵姐。”姑娘听着黑子这么说一下笑出了声,仿佛过去的时光又离她远去。黑子接着说,“其实梦灵姐,我请佩服你的,一个女孩子到一个陌生的城市来闯荡,那天我去KTV是说实话我有些怕,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不怕了,反正每次看见你都有种莫名的安心,不管在拉萨还是火车上还是KTV。”
“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啊。”姑娘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起来了转,扇着自己的脸说着,“这火锅也太辣了,都快把我眼泪给辣了出来。“对了黑子你说这么多,是不是喜欢上我了,我可把你当弟弟。”姑娘吃着菜,不知怎么回事就说出了这句话,话说完了才感觉不妥,万一黑子真的说喜欢我怎么办。
“姐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跟你有一种特别的感觉,但可定不是喜欢。”黑子随口说出,点上了一根烟。
“那就好,来加川大弟弟,我敬你一杯收了你这个弟弟。”姑娘笑着说着,眼泪还未干。“好,我的老姐姐,咱们干了这杯酒。”黑子说着先把酒下了肚子。
吃了一顿饭,起了风,这风虽看不见,但吹走了阴霾的孤独和遮住月亮的云。
话说得无趣,又在理,她不敢多说,他也不敢多说,因都被这自己桎梏到心底不不敢说,仿佛说出来像个笑话。
清了酒瓶得酒,两人拂袖离去,留下一个微笑一个好梦。
他们离开桌子仿佛感觉世间一切都无趣,又仿佛有趣,谁都无法去判断,他们认为这是有趣得,可他们不知就自己认为这是有趣得,便又成了孤独。
孤独的灯,孤独的人,孤独的万物,谁与谁相遇化成了双成了蝶,遇见了,或狂喜,或痛苦。谁都无可奈何,谁又都无可畏惧,谁叫还敢活在这世间,既然活着就没有着绝望,任那所谓的孤独侵蚀着,任那可恶的云挡着太阳,或许现在如一个朽烂的木头,就差那一把火把你烧成灰烬,可是冷暖自知,这团火那那么容易烧起。
“我要自己走会,先送你上车吧。”姑娘笑着说。
“我也要自己走后,要去那边走着。”黑子说着。
“我要去这边走着,走去那边就离我家远了。”
黑子站在街头看着这已经成了双的灯又成了单,忽一眨眼又成了双。就这么摇摇晃晃的走着,谁让自己没拉着姑娘的手一起走,她走去了街的那头一转眼消失在了灯下。黑子有处可寻她,却又不敢去寻。一切如常,一切反常。
姑娘就这样抬头挺胸的走在熟悉的大街上,没有低着头,更没有戴着鸭舌帽,脸上挂着笑容,笑着像太阳,这笑容来得莫名其妙,又来得理所当然。
“喂,老弟我到家了,你到了吗?”姑娘躺在床上说着。
“呃,我还没到家呢,我还在出租车上呢。”黑子看着窗外说着。
“嗯,那回家你注意安全,我要睡了。”挂掉了电话,姑娘关上了灯,漆黑的屋子仿佛有了光,在她脑中打着转,一直转着,一直未睡去。
黑子紧握着手机,看着窗外忽然转过头问着司机,“你今天要干到什么时候啊。”
“还早呢,要到明天早上,我这是夜班,你是我的今天第一位客人。”
“那你们真是够幸苦的。”
“不幸苦,怎么养家呢,家里还一群人呢,等你结了婚就明白了。”路口亮起了红灯,
车子停了下,黑子拿出烟给了司机,司机点了上烟又接着说,“其实结了婚,有了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孩子,就觉得自己现在拼命的工作也不觉得累了。”
黑子点了点头说,“可是......也对,总是有那么一个理由让我们去努力,即使知道以后可能,会一文不值,但我总觉得这个理由没那么好找,倒是一文不值的事情,处处都是。”
出租车司机没有回着话也没有点着头回应着,只是在昏暗的光里笑了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