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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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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拍照的姿势很标准,他把他所学的所有的拍着技巧都用了上,拍的极其认真。

姑娘觉得拍得差不多了走了回来一边走着一边扎上了头发,黑子在这时又拍了一张。

姑娘从黑子手里接过了相机认真得看着照片。

“你拍的还蛮不错呀。”姑娘说。黑子挠了挠头笑了笑。

老头坐上了出租车一时忘了自己去那,他坐在里面楞了一会说去布达拉宫,刚才司机已经问了他几次,你去哪儿。

路上一片空无车子行驶的很快,老头觉得车子走的很慢,也觉得自己一生过得太慢。他怪自己走的太慢就只剩了他一个人,若走快点的话他还可以回头看看,兴许还能看见他想看的。现在能回头望去的只是一片荒芜即使有着那些美好回忆,但比起现在也有些暗淡无光,并且没有着人分享着只有自己慢慢想着,越想越孤独越难受越觉得慢。

车子在旷阔得公路行驶着不一会追上了前面得乌云,老头在车上想着一些事情,想着想着流下了眼泪,到了这个年纪眼泪有些酸苦辛辣,他更是如此,他打开了车窗外面的风吹了进来,风把他的眼泪吹干,他又关上了车窗忘了自己刚才想得事情。

老头下了车,如行尸一样沿着广场边走着,他无心看着风景也不敢想着他事,脑子一片空洞。他平常也不敢想多了事情,只想今天吃什么明天吃什么,他不必想着别事因每天过得都一样,就如一个车轱辘一样来回转。他的生活更是如此。

天暗了起风了下雨了,黑子和姑娘各自撑着雨伞在雨中不急不慢的走着,虽说各自撑着伞离得也不算近但至少他们是俩人,不再一个人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看着成群得雨滴。

老头看着天又下起了雨,没有着多逛转头叫了个出租车又回了酒店。这风景在老头眼里或许不值得一提,他只是找个借口出来好让自己不再那么孤独,打个车还有个出租车司机为伴说着话,进了酒店还有服务员能跟他搭上几句话。若自己出去了身边的人也算是风景,不过他羡慕这成群的风景,却不敢把自己融入到这成群的风景中。

黑子问姑娘说,“你要去布达拉宫里面吗?”

姑娘摇了摇头没说着话。

雨未停,他们俩还在雨中走着,地上的雨水溅湿了黑子的裤腿,姑娘转头问,“你想进去吗。”

“不进去了,在外面看看挺好的,再说里面也不能拍着照,我也看不出什么好看来。”黑子似笑非笑的说着。

这一天乌云藏住了太阳,他们看不见太阳也忘了时间,自己在广场玩了多长时间也不知晓,忘记了时间应该说是时间过得的太快。确实这样,他们俩人相伴比着孤单一人时间过得快了些,他们却仿佛浑然不知。

这时黑子掏出了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有些惊愕——此时六点了。在黑子心里想这个下午仿佛什么也没有干着。姑娘看见黑子掏手机便问几点了,黑子随口一回六点多了。

他们俩人都没有说着话,过来一会黑子开了口说,“你饿吗,要不我请你吃饭。”

姑娘笑了笑说,“好啊,去哪吃啊?”

黑子傻傻的挠了挠头,他觉得自己女生面前仿佛变了一个人,变成一个话不多的人,一个腼腆的人。却转头一想,在那座熟悉的城里,又与几个人这么站一下午走一下午。

“要不我坐公交车,在公交车上看见那家餐馆顺心就在那家下车。”姑娘说。黑子点了点头,跟着姑娘上了公交车。

在车上他们一句话未说,两人头都朝着外看着窗。

老头回了酒店没回着房间在大堂里坐着,这时的酒店有些冷清许久不见有一个人,服务员给老头沏了一壶茶,他喝了一口,等着喝第二口时茶已经凉了。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坐在那里已经坐了好久,他在想着他坐在这里想了什么却没有着丝毫的记忆,仿佛坐在那里睁着眼睡着了,连梦都没有做着更别说留下什么了。

老头起了身没看着表出了酒店,他想如在家一样到了傍晚自己散着步,这时没着太阳没着灯光更没有着影子,就这么孤零零的走着,这不算凄苦他已经习惯。

黑子拍了拍姑娘的肩说,“就这家吧,看着蛮不错的。”姑娘点了点头。

公交车又开出了几百米停了车,黑子和姑娘下了车回头走着,这时没着落日黄昏也知道快天黑了,或许一个小时后出现黄昏,不过看不到,再过一个钟头天黑了,不过月亮看不到。他们能看见的只剩了人,剩了自己,还好是两个人走着。

老头一个人走着,即使有着黄昏有着月亮也就是那样,没着感觉,最多在有灯光的地方送他一个和他一样孤零零的影子。有时这影子在前他看得见,有时在后他不去看,或许有时有两人影子,可惜这两个影子都是他自己的,只是多了一盏灯。

姑娘和黑子往回走着,黑停了下来指前面跟姑娘说,“你看那不是和我们一起坐火车的大爷吗?”

“好像真的是。”

“要不,叫他和我们起吃吧。”

“嗯,可以。”

黑子小跑了过去把姑娘一个留在了身后。

“大爷真是你啊,我以为看错了呢。”黑子笑着说,“您吃饭了没,要不一起吃我请客。”这时姑娘也从着后面赶上了黑子。

老头看见黑子和姑娘一怔,从着他那下了火车久未有表情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着,“行,可以啊,我也正准备出来吃饭呢。”

老头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忘了自己出来是干嘛的,只是如游魂一样走到了这。黑子走在前面推开了餐厅的门,他那绷紧的脸逐渐笑了起来,这时不勉强不是挤出来的。

进了门他们不约而同的走到了最后面,他们还是习惯自己一个人的自己,去着最角落坐着不打扰别人也不愿意被别人别人打扰,或许这么说,他们不喜欢看着别人成着群,也不喜欢别人看着自己孤单一人。

仨人现在坐在一起比起火车上话多了不少,他们互相推让点菜,推让了好大一会才把菜给点齐。

“黑小子会喝酒吗?”

“会点。”

“敢在这高原上敢喝吗?”老头笑着说。

“敢。”黑子点着头说。

“那好,咱俩整点青稞酒喝喝,不喝多一人二两行吗?”老头这时脸上没了笑容,仿佛是在求着黑子。

黑子又点着头说,“行,二两就二两。”

老头转头叫着服务员要着半斤装的酒,服务说没有,只好拿了一瓶一斤装的。

老头开了酒先给黑子倒着,黑子两手捧着杯子等着,老头小心翼翼的倒着酒生怕到多了一点,俩人都宣了差不多二两酒,老头把酒直接就放在了桌底,害怕一会看见还想喝。

姑娘话倒是不多,不过一直在一边陪笑着,她以前的笑容仿佛被桎梏了一样,不过这时她的笑容打开了,比着任何地方都多也比着往常笑得更开心更灿烂。

刚上了一个菜他们便就开始吃了,老头一脸认真的说,“黑小子,这酒慢点喝,我老长时间没喝酒了,可能比不过你。”黑对着老头笑了笑,老头端起杯子嘬了一小口黑子也跟在后面喝了一小口。老长时间不喝酒了是多长时间,没人说不清就连他老头自己也忘了,他老长时间不喝酒不是因为他不馋酒,或许不想喝多时还是一个人孤零零,更不想自己对着影子喝着,酒消不了孤独索性不喝。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老头吃了一口菜问着。

“我啊,叫我梦灵就好了。”姑娘撩了一下刘海笑着说。

“你呢黑小子。”老头接着问黑子。

“董加川,你们叫我黑子就好。”

“黑子,这叫黑小子还真叫对了。”老头喝了一口酒笑了起来。

“那我们怎么称呼您呢。”黑子一脸认真的问着。

“你们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叫死老头也可以。”老头依旧开怀的笑着,他现在的神态仿佛不属于他这个年纪,他应还要年轻该如黑子一般大。

黑子和姑娘也跟在老头后面笑着。“那怎行,这样多不好啊。”黑子说。

“那就叫,老刘头吧。”老头脸上笑容少了不少,紧接着喝了一口酒,黑子和姑娘未看出。

这一顿饭吃了两个多钟头,他们坐在一起未察觉出时间的流逝,直到菜凉时他们才知道已经吃了很长时间了,但没有一个人说着吃饱了我先回去了。老头和黑子的二两酒也足足喝了两个钟头,谁也不知道这二两酒为什么到最后还有着,老头和黑子举了一下杯子把这剩不到半口酒喝了下去。

天已经真正意义的黑了下去,看不见的太阳落下地平线,看不见的月亮的爬上了那个山头挂上了天空,这黑压压的云仿佛往前走上几里伸手就能碰到。黑子起了身要去接着帐,老头也跟着黑子站了起来,姑娘看见老头站了起来也跟了起来。黑子顿了一会说,“你们再坐会我去上厕所。”

老头在后面应着说,“我也去。”黑子笑了笑没说着话走向了柜台,老头跟在黑子后面,姑娘跟在老头后面。

黑子刚掏出钱被老头一把拦下,黑子笑着说,“大爷你这是干啥啊,说好了我请客的。”

老头一手掏着钱一拦着黑子说着,“我都这把年纪了钱不花留着干啥啊,死了我又带不走。”黑子在后面挣脱了几下想接着帐,老头一下把钱包扔了过去,黑子才罢手。

他们回去各自拿着自己的东西,老头则拿了那半瓶酒,走到门口转头对黑子说着,“有时间回家咱俩再喝点。”黑子笑着点了点头。

黑子问着姑娘和老头打不打车,俩人都摇着头说着离自己住的地方不远,他们俩人一个去着街的这头一个去着街的那头。黑子而一个人站在马路上抽着烟等着出租车,他看着两人的人影慢慢走远直到拐角处消失,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事情自己小声的说,“对了没有留着联系方式,这还谈什么以后喝着酒。”然后笑了笑了,掐灭烟看着那两个拐角处。

风起来了云飘了,月亮露出了半个脑袋,姑娘帽檐压得低低的听着音乐走着,脸上的笑容又被禁锢了起来。

老头低着头走着,边走着边晃着剩下的那半瓶酒,他看酒笑了笑了,“一切如常,一天若长,一餐难得,一笑苦涩,一人一酒,无味。”老头自己在嘴了小声唠叨着。

黑子看见出租车来了,急急匆匆的跑上前一脚踏进了水坑,他小声说了一句,“真是见鬼了。”上了车他觉得拉萨寂静了许多,过了一会他明白寂静的不是拉萨而是他自己,这种寂静因叫孤独,拉萨不孤独而他孤独,在家时不强烈刚来拉萨不强烈,在跟老头和姑娘分开时却有着剧烈的孤独感。

黑子静静的看着车窗,车窗玻璃在映出自己模糊的脸庞,黑子看着自己的脸发了会呆,他发现自己本就如这张脸一样模糊不清,就连自己也分不清自己,他回想着以前就如在迷雾中穿梭着,从未见过灯塔,现在也是着。

车停了黑子下了车这时他心情低沉没有回着酒店,在着酒店前面的路上自己走着,他这时不在乎前面是否有着水坑。他回想起了那年十岁的自己,十岁做的那场梦,还有刚才在车窗上出现的那张模糊的脸,不过这张脸现在映成了父母血肉模糊的脸。

黑子本以为自己在十岁那年就看明白了自己父母的死,会变得不在乎,因为至少他做梦得那晚他并没有着过多伤感,而且那时他还对自己说,“谁能把握自己的死活,说不定明天就死了死的连个渣都不剩,笑着活,活自己。”

去年他去姨妈家看到了一本老书便随便翻了几页,却发现了十岁时自己对自己说得那句话。黑子看见这句话心里有种说不出得滋味,他本以为这句话就是他自己所说,也正因他这句话便得成熟,现在看来都是自以为。

黑子忘了自己什么时候看过这本书,十岁那年他也没有着印象,或许九岁时他随便看过几页忘了,也或许姑父在他面前读过这句话,总之而言这句话一直存在他的潜意识里,在他最迷茫害怕的时候跑了出来再往后再也没有忘过。正因为这句话他认为是自己十岁那年说的成了他的信念,如今他看见这是别人说的话,心里便动摇了起来迷了起来,看着自己如雾里看花。

黑子走出酒店十几米又笑了又想起了,谁能把握自己的死活,说不定明天就死了死的连个渣都不剩,笑着活,活自己这句话。他对着这句话见解觉得又回到了十岁年时的心情。自己低着头小声叨叨絮絮的说,“说不定明天就死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回去做个美梦多好。

黑子这时的低沉散去,头抬了起来看去了天空,天空的乌云还在不过变乖了许多不在挡着月亮,黑子看着月亮心情更加好了起来,让他想起了姑娘想起了老头。他转了身准备回着酒店,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自己湿透的鞋子说了句,“真他娘的见鬼了 。”便跺了跺脚点了根烟朝着酒店走去。

他到了酒店门口在心里祝愿自己今夜美梦。他怕梦里是自己一个人面前一边空白,更怕梦回十年那场现实的梦,那句谁能把握自己的死活,说不定明天就死了死的连个渣都不剩,笑着活,活自己,又变了味道。

老头一路抱着酒走回了酒店,他就这么一个人走着没抬头也没有低头就看着前方,有时嘴角突然翘了起来笑了一下。

他回到酒店本想在大堂坐会,谁想到这时大堂沙发上已经坐上了人,不管一个还是两个人总之他不想和别人坐在一起。

老头想着直接回着房间,却站在电梯前楞了会转身走去楼梯间,他数一步走一步,走上了又走了下去,如着小孩子只是脸上少了笑容。他在楼梯间徘徊了许久没有人去打扰着他,他感觉累了便往上走去,这时他不数着了步子,也快了不少,他如年轻人一样走着只是到了房间楼层时已经气喘吁吁。他扶着墙摇了摇头,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若这时有人问着他,“大爷你怎么不坐电梯啊。”他一定会这么说,“我都这年纪了,走楼梯还能走几年啊。” 他回到房间插上了房卡,抱着酒坐在了床沿上发着呆看着没有打开的电视机,他只坐在床上半刻钟却觉得自己坐在床上一个小时多。老头摸索着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没有换着台便起了身抱着酒拿出了一个杯子宣满了酒。他对着杯子看了会,便把有酒的瓶子扔进了垃圾桶,把杯子里的酒倒进了马桶。

老头关了灯关了电视躺在床上闭上了眼,可是他没有睡去想着往事就如电影一样在脑子里放着。他想着往事不痛苦,只是想起现在一个人有些凄凉。

姑娘住的地方离着餐馆有些远,走了一段路便停住打了一辆出租车,她本安计划坐公交车,但在这里确实有些迷路。

在车上姑娘拿出了相机翻着今天黑子给她拍的照片,当翻到黑子的相片便笑了起来。拍照片时的情景出现在她脑海中,那时的她笑的是多开心。

车停了下来姑娘的笑容淡了下来,她下了车给了司机钱,司机朝着她笑了笑,她勉强的朝着司机笑了笑。

姑娘回到旅馆房间抽了半根烟便去了洗手间洗漱了起来,擦干了脸走了出来,把着背包里的相机电脑拿了出来便躺在了床上,转头拿起一块昨天剩下的干奶酪放在了嘴里。便又点起了一根烟打开了电脑把着相机里的照片往里导着,当看见黑子照片时她犹豫了,最终没有导吹了吹了烟灰合上了电脑,把相机充上了电。然后躺在床上听着歌看着天花板发着呆,想着自己的事情别人的事情,这时拉萨安静落寞,这间房间更是如此。她不知想了多大一会睡了下去。

黑子回到了房间在洗手间抽完他带的最后一根烟,便洗了把脸躺在了床上睡去,什么也没想着,因他觉得今晚的梦一定很美。

这晚他做了一个很短的梦,梦里她与姑娘手牵着手漫步在家乡的海边,这时海边的风不大浪不急,阳光温煦浪声悦耳,天空蔚蓝白云悠然,往远望去海水与天连着,鸟儿朝着天飞去仿佛飞向了天边。

看不见尽头沙滩没着一人就他们俩站在那里,俩人站在沙滩不说着话任凭浪花在脚上打着,看着宜人的风景陶醉着。这时她们不孤独不落寞不悲凉,即使着只有自己孤身一人,因这时他们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她人,恍如化成了尘埃与着万千世界融成在一起。

黑子醒了梦断了,他只记得梦里的大海一时忘了自己和谁站在一起,他更不敢相信着那是家乡的海,也不相信她会和姑娘牵着手。黑子又睡了,睡得更香甜了,可能梦太美了让他忘记了身在何处身为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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