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木槿眼泪汪汪地凑上前去查看白初的状况,一边跟老妈子一样念叨道:“这都造的是什么孽?师尊,我快要被吓死了呜呜呜……我、我能回去了吗?不出师不行吗?我想一辈子留在长风侍奉您呜呜呜……”
如若不是时机和心情都不怎么样,入言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孽徒,他咬牙忍了忍,躲开他走到琉叙跟前吩咐道:“召集还活着的弟子们回去吧,此次出师历练到此为止,顺利回到长风的都算通过。”
“是。”
琉叙并不多言,同千荞二人一齐躬身行礼。目送着他二人御剑走远后,入言的脸色才总算好看了些,木槿果然是他座下弟子中的意外, 绝不是常态。
他正打算走,木槿又期期艾艾地凑上来道:“师尊,历练都结束了,我、我能不能和你一起走啊?”
“……不能。”
“师尊,我受伤了。”
入言抖开拽住自己的手,瞪着木槿道:“你不仅不能和我走,你还不能和任何人走,你就是爬,也得给为师一个人爬出去!若是被我知道你胆敢跟他人结伴,你就一个人在封脉里住上一年。”
“别啊师尊!我——”
“不许哭!”
一见他眼泛泪光入言就心头火气,他扫了一眼木槿紧握的拳头,皱眉道:“癸苡是不是跟着你进来了?”
“是……”
啧,真是女大不中留!
“回去以后,记得把她埋回祠堂的香炉里,买好供品伺候着。”入言说着,又看他糊了一脸的尘土,衣衫也褴褛不堪,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狼狈样,越发觉得气不顺,但怎么说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多少还是心疼,便单手抱着白初,腾出一只手来还算温柔地撸了一把木槿的头:“你怎么总是这么胆小又没担当?癸苡是因为你才被打成灵种的,是个男人就该堂堂正正地亲自将她带回去,别辜负她的一番心血,役使灵被打了也是会痛的。”
木槿瞬间睁大眼睛,心中的热血被激励地翻腾不已,将手心攥得更紧了,皱成一团的脸铺开了些,用力点了点头。
入言满意地架起剑,在木槿的一腔热血还没冷下去之前,迅速消失在了他眼前。
祭坛上,祁澋还没走,收起苍冥后便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天魇刃。
血色的符文印在黑沉的刀身上并不明显,他抬起手,指尖隔着半寸的距离勾画着刀身上的符文,墨色的眼眸深不见底,他低声唤道:“蓿卿。”
周围一片死寂,温柔的呼唤死在肆虐的风里,再也听不见那人笑着回答他:“怎么了,师兄?”
祁澋默默收回手,没有再久留,御剑飞向出口。
路上恰好遇见了入言提过的那个弟子,祁澋就顺便停下来看了一会儿,发现他果然只会布阵,剑法极差,往往被围堵的妖魔拨来拨去地玩弄好半天才能布好阵法斩杀对方,好在身法学得还算不错,阵法布又的很适宜,并且每次引发的时机也都掐的很准,虽然看起来是狼狈了点,倒也没什么性命之忧。
入言也说了历练结束,祁澋看他可怜得紧,便御剑飞的近了些,问他要不要顺便带他一程路,那家伙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巴巴地看着苍冥好长一会儿,却拒绝了他的提议。
祁澋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孩子虽然胆子不怎么大,性子却这般硬气,反倒是自己着相了。
开始反躬自省的祁澋赞许地冲木槿点了点头,很快就飞没影了。木槿摊开手心,看着静静窝在上面的白色灵种,很是为自己自豪了一下,撩起破碎的衣摆擦了擦混着尘土和汗液的脸,抬头往前看去,眼神所能触及的地方全都是漫无边际的荒芜地界,他尴尬地放下手,疲惫地坐倒在地上。
嗯,等等,他现在后悔来得及吗?刚刚那位是叫师伯吧?师伯?师伯!!!你等等,我我我,你还是带上我吧!!!
眼前哪里还能看到什么师伯,木槿悲愤地倒在地上,休息一阵后还是不得不起身来自己挣扎着往前走。
现在的人为何如此浮躁?!怎么连一点小小的耐心都没有?!你们这样是要孤独终老的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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