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刀上的封印还没解完,白初有些不耐烦了,举起听音往身上划去,想要再制造几个伤口。听音发出激愤的剑鸣声,尖锐地抗议个不停,剑刃割在白初身上连衣服都没划破。
白初淡漠地冷笑一声,讥讽道:“你还挺忠心,不过有什么用呢?剑在人在,等他死了,你也一样要短成几截废铁。算了算了,不愿意就不愿意吧,我不差这点时间。”
说着便将听音收进了储玉里,白初兴致勃勃地绕着天魇刃打转,看着上面的封印慢慢瓦解,雀跃地哼起一只古调,刚唱了个开头,又不知道想起什么来,勾起嘴角嘲讽地笑了笑,眼底的恨意越发浓重。
木槿在远处又喊又叫的,连人家半个眼神都没换回来,多少也该猜到此刻白初身体里住着的多半已经不是他本人了。如今人会不会有事已经是次要了,如果天魇刃彻底解封,全天下都要完蛋,一样都是个死。
可恨历练只要开始就不能中途离场,只有完成历练或中途死亡两种结果,身处其中更是不知外界情形如何,不知长风的师长们能否感受到其中异样。
木槿此刻是真的心如死灰了,他们仨站得这么近,天魇刃解封后最先祭刀还能有别人吗?!也不知道白初现在还听不听得进人话,能不能争取到商量的余地什么的,至少别扛着刀上来就杀啊!!!
一头死气沉沉,一头欢天喜地。所幸在木槿快要哭着揪下最后一根头发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两道破空之声,祁澋和入言总算御着剑翩然而至了,木槿忍不住惨嚎出声:“师尊啊——!!!!!”
本该是气氛凝重之时,入言的剑身还是没忍住歪了歪,险些从半空中掉下来,连祁澋都忍不住皱眉。
两人收好剑落上祭台,白初正站在天魇刃后方望向两人。
封印还没解完,他只好又将听音取了出来,冲祁澋笑道:“本君记得你,当年多亏你,本君差点就冲出去了,可惜,真的就差一点。”
祁澋脸色更难看了,浩荡的灵息冲体而出,硬生生将逸散的血气锁在空中,半点动弹不得。
“啧,年轻人当真了不得。”白初脸上笑着,眼底却冷下来:“才几年不见,修为竟能有如此进益。”
入言站在一侧冷笑道:“奉劝魔君还是安静地滚回去,永生永世都别想着出来。”
“是吗?”白初显得很是失落,再看过来时,却是一双温和的眼:“师兄,留我一人在此封印魔刀实在有些无趣,封脉除了黄沙和黑云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外边的春景好不好,冬日的雪下得大不大,真想出去看看。”
入言一怔,白初又转向祁澋,脸上露出了熟悉的笑容,谦逊又温柔:“大师兄,我们还和从前一样不行吗?放我出去,我将四师姐带回来。”
祁澋下意识地垂眸看了眼苍冥的剑穗,继而抬眼看他,眼中怒意昭然:“你找死!”
苍冥一剑横来,白初脸色骤变,举起听音挡住剑刃,含笑道:“师兄为何忽然动怒?”
祁澋握紧剑柄,眼神逐渐变冷:“凭你也配借用蓿卿的音容?獠弈,我奉劝你趁早滚回去,将白初还予我。”
苍冥的剑气越发凶狠地逼到眼前,又被升腾的魔气拦住,白初笑道:“祁澋啊祁澋,你说你是清醒还是冷血?我可是你最疼爱的师弟啊。”
祁澋杀意昭然:“他早就因为你死在这里了!”
苍冥反复撞在听音的剑刃上,一下又一下,两道人影战在一处,看起来打得热闹,苍冥的剑招却很克制,用的都不是什么杀招,祁澋再如何被獠弈气得发疯,却也没忘眼前的是白初的壳子。
“是吗?”白初恶意地笑着道:“你以为是因为本君?本君被执衍封在此三千七百余年都没能逃出去,难道不是因为你帮了本君一把,所以才害死他的吗?”
祁澋未答,苍冥被握得更紧,剑光越发密集地招呼过去,入言此刻也回过神来,加入了战局,白初本就被迫防守,节节败退,在两人围攻之下,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能撑过去。
剑气的分寸拿捏得很好,恰恰停在他身前半尺。
白初稳住身形,伸手拍了拍沾灰的破碎衣角,不甘地看了眼刀身上只解开了一小半的咒印,冷冷扫了眼前的两人,不屑地笑道:“算了,来日方长,且让你们再稍等几日也无妨。”
他的目光颇有兴致地在祁澋身上转了一轮才闭上眼,白初霎时软倒在地。
祁澋将半空中的血气收拢,封在了瓷瓶里,异状渐消,封脉又恢复成往日的模样,仿佛之前的一番凶险从未出现过。
入言俯身抱起白初,飞身落到木槿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