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众师姐：“哦！”

师兄又喝了口茶，追了一句：“这还不算完呢！”

已经要散去的众师姐重新聚回来。

师兄幽幽的道：“这小丫头病虽痊愈，却又落了个头疼症，一到生气时候就脑子不好。只能说她倒霉，前两天的时候，据说就在这儿，这小丫头又跟那混世魔王遇上啦！”

众师姐：“啊？！”

“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两人数不清的前仇旧恨。也不知唐无乐说了些什么，唐莹一见他就发起疯病来，登时连命都不要了，上去使得就是拼命的招数......”

说到这，师兄微微一顿，拿着茶再呷一口，环顾四周众师姐求知若渴的表情，才继续把话讲下去。

“结果啊，也没打起来。唐无乐本就比小丫头片子年长近一轮，即使是真的打起来，唐家这些长辈能坐视不管吗？当场就把二人拉开了，那小丫头下手也忒狠，据当时在场的兄弟说，把人喉咙骨那一块儿全给掐紫了，连命都不想留的。”

我的手这时候真的微微一顿，有些惊奇的看着那位师兄，我哪有那么狠？难道当时你在场？

“这下门主坐不住了啊，本来年前闹得那么僵，好说歹说的给哄住了，这下唐无乐又搞出这等幺蛾子来。门主不给他几十大棍叫他长长记性，过两天小丫头她娘回丐帮夫家，丐帮若要打听到此事，你叫两家怎么往来？”

师兄把手一挥，将茶碗拍在案上，似说书的惊堂木惊案一响！

“便将唐无乐扣在祠堂受罚，也能给丐帮一个交代。”

说时迟那时快，我只听到耳畔“嗖”的一声，便见案上的白瓷小碗瞬间炸开，碗中茶水飞溅，周围几人顿遭池鱼之殃，连声叫骂着散开。

唯独我离得近，听清师兄嘟囔了句，“惨了。”

我还没懂此中意味，身后拂过一抹冷香。

“堂前静地，我看谁敢喧哗！”大师姐端着神机，迈着步子悠悠踱步到那位师兄面前。

众师姐顿时息声。

“无事便散去，聚众私语，有失大家风范！”弩鞋的脆响声远离，我听到师兄们也都松了口气。

“哎呦！师姐！为什么你单单把我揪出来啊......我错了！我错了师姐！！啊......”这是那位师兄的哀嚎。

“便是你在早茶时候扰乱秩序，今日我就指点你几招，好让你往后专心武学！”远远的传来大师姐的声音。

早茶结束良久。

我仍执着那枚之前端起的茶盏呆呆站着，茶盏中的茶汤已没了香气，也无袅袅白烟，只是我还沉浸在刚刚的八卦中，回不过神。

待到茶盏终于像案几一样冰凉，我才抓回一点理智，说给旁人听又像说给自己听，自语道：“我没有疯病。”

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小阁楼的，我脑中一直翻滚着今早上的谈资，连一直夹在手臂上的机关猪都忘记放下。

别人口中的故事，正是你的故事。自己的故事由别人讲述出来，这种感觉不是经常能体会到的。

到如今我还晕乎乎的，搞不清其中到底有何关节。

理不清，也想不出个头绪，更搞不懂里面的重点。

唯一觉得师兄说的绝对没错的，就是今早众人说唐无乐的坏话，也是我心中所想。听到他从前还有种种恶行，而我居然还想着再见时与他赔不是，现下想来真是庆幸他被关祠堂，真要遇见，还不知要闹出怎样的笑话。

只是那人如今被关祠堂，又碍不着我行事，暂且不去理会那些闲言碎语，只用等娘亲带我回君山去，从此天高水远，便可再也不见这个惹人讨厌的家伙。

想到这，我便开心起来，也不管怀中抱着的机关猪了。寻个橱子将它关在里头，拧掉机簧，免得它自己上弦。开开心心的收拾起自己的小包裹，准备等娘亲寻个适当时机，带我一同归回丐帮。

那时我仍是懵懂心思，总觉得大人说什么都不会错，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所以听到那些来路不正的传言，纵然是戏言，也仍然信了。满心欢喜的以为总有一天我会回到丐帮，回到那绿水青山的洞庭君山岛，在那里过一辈子的安生日子。

或许到我长大后，我还会想起唐门，想起老太太，想起唐门的傲生堂叔，我还会再回来看他们的。

只是我那时太年幼，不知道人世间众事纷杂，即使是大人也有做不到的事。也不知道那些原本很容易会被拔除的种子，当时已过早的就扎根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