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堡中岁月年如一日,即使是曾经我在病重时吵着说要回丐帮的落雁湖,现下病好,也隐隐明白,回去丐帮已是个念想。
如今我最常做的,就是呆在小阁楼的屋檐上,怀中抱一只竹筒,晨起时望山边泛出灿烂霞光,日落时看天边万丈云舒。虽然寂寞无聊,也胜在没有旁人追在身后闲言碎语。
这几日又被门主变相似的禁了足,我索性连日出都不去看了,闷在小阁楼中研究那只整日围着内堡瞎转的机关猪。
说起来这个也奇怪,我初来乍到的时候就见过有位师兄身边跟这个木头脑袋,一开始还以为是颗会动的圆球,后来仔细一看觉得像个木人头,吓得我躲在娘亲身后不敢出来。
直到那位师兄从猪里拎出了一竹筒米饭挖着吃。
不得不说,那次的见面其实真的挺惊险的,因为当时的我没有看清,一直以为那位师兄挖的是木人头里的脑浆子在吃。
我娘居然还习以为常的看着。
导致此后很长一段时间,我见到他或是我娘,我都是怀着仰望和敬畏来看待。
机关猪在唐门还有着不菲的地位,基本上唐门弟子的生活日常都离不开它。唐家的机关术,据说最早源于更早时候的工匠,其中许多精妙的技艺都源于那时流传下来的武器制作,唐家分门别类的整顿后,渐渐的便有了现在的规模。
而我觉得其中最为精妙可爱的,莫不过是唐家的机关猪了。
当我跑空了两管气力值,累得趴在石头上一动不动时,它顿时就变得面目可憎了。
纵然知道它是死的,摔一下依然不过是换个皮子继续跑,我仍忍不住使劲的把它往地上磕了一下。
它果然连块外皮都没磕破,四脚朝天的不停动弹着。
我泄了气,捡起它稍事休息后,预备回到小阁楼。
本想在大师姐的桌前喝杯茶,稍稍听点外面的趣事,没成想刚一坐下,就听得邻边坐着的弟子在窃窃私语,“喂,听说了吗?”
“恩?听说什么?”
“内堡的弟子在祠堂里挨了家法......”
“哎?是不是那个叫唐无乐的纨绔子弟?”
唐无乐?是我打的那个唐无乐?我悄悄端起碗茶靠近他们。
“可不是嘛,”他们没发现我的靠近,继续低声谈论,“想当初他总是仗着自己是内堡的唐姓弟子,整天在唐家堡内外作威作福的,欺压弱小,如今连门主也看不下去了,可算让他也遭一回难,给我们出这一口恶气......”
另一位师兄疑惑道:“往常门主不是一向不理会这些小事吗?上次我听说唐无乐打伤了外堡的弟子,据说手骨都给打断了,被状告到门主那里,门主是理都不理,说他技不如人,活该挨打。”
有位师姐大惊,“不能啊!这事我也曾听说,那位外堡师兄是我师父那一支的亲传,武技是相当的好哇,那唐无乐整日不学无术,如何打得过我师兄的勤学苦练啊?!”
我端着茶看向那位师姐,清楚地记得她明明是坐在离我三块地砖远的地方。实际上,我发现整个校场的弟子,都在默不作声地朝着我们这个地方缓慢移动......
师兄不屑回道:“还不是碍着他是内堡弟子,又是老太太门前得意的曾孙,凭着一张口舌搬弄是非的本事,把那老太太哄的里外高兴。人家不好真的出手,就只能跟他轻功周旋,没成想唐无乐耍无赖的本事也只高不低,明眼人都瞧得出人家是让着他,他倒好,上去逮着了机会就一通乱揍,非得活生生的让人道出饶来,才肯放人......”
“那这次门主又是为何责罚了他?”另一位师姐加入了论局。
师兄只好故作悲哀的一叹,“嗐!那还不是因为他这次打的不是外家的弟子了。”
众师兄师姐:“哦?”
那位师兄道:“他这回啊,惹着了不该要惹的人。”
众师兄师姐:“谁?”
那位师兄道:“据说是内堡的一个外姓小丫头,唐老太太唯一亲传弟子的女儿,名唤郭生,后来经老太太赐名,改叫唐莹。”
众师兄师姐:“哦!”
师兄又道:“那小丫头也是流年不利,才回到唐家没多久就撞上了这样一个无赖,刚开始还好,唐无乐就是言语上招惹,背地里放过。后来俩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唐无乐算是真的把她招惹了。”
“后来呢?”众师兄师姐发问。
师兄呷一口茶水,“后来?后来唐莹那小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害了一场大病,险些活不下去。本来为这事她娘就已经挨不住,当晚就准备启程回君山,只等唐莹病好就立刻出发。没成想,小丫头这一病,病了近半年时光。门主这半年也是里外的劝,放宽了唐逢的心思,又给丐帮那捎去了信。这不,小丫头转过年来头春病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