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1 / 1)
沈夫人全然被眼前所见惊住了。沙发深陷,长发勾缠,喘息断续,却正是自家女儿和她同学。
有风轻轻掀开窗帘一角,凝固的香气和时间都流动起来,沈夫人掩口干呕。
沈宝黎终于被这声音惊动,双眼含水,回头看去,眼中春水登时决堤,不住地涌出来,手还掐在曾意阑的腰上,不自觉地加了力道。
曾意阑皱了皱眉,拍拍她跪坐在自己身上的腿说,宝黎,先下来。沈宝黎讷讷不动。
“不要面孔的东西!”沈夫人压抑住想尖叫的冲动,抓起桌上的半杯香槟泼在曾意阑脸上。曾意阑仰着面,淡金色的酒灌进她的鼻腔、眼睛,她便闭上眼,不再说话,也没有试图把酒液咳出来。耳边响起两个女人的尖叫争吵,一高一低,一老一幼,纷纷扰扰,穷叫不休。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宝黎把她扶抱在怀里,说,姐姐,姐姐,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她微微睁眼,让煞得生疼的眼睛流出泪,鼻腔里的香槟也慢慢回流,总算缓过来。
沈夫人两只吊眼通红,扯了沈宝黎的胳膊拉到一旁,说,你滚回屋待着,不要让你爸爸知道,我要和这只小娘皮谈一谈。
“走呀!”
沈宝黎含泪看向方才掼在地上的曾意阑,而曾意阑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只冲她点了点头。
曾意阑眼前还不甚清楚,沈宝黎桃花粉的人影渐渐小了,消失不见了,关门,一切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