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1 / 2）

齐木楠雄站在门前，面上破天荒地流露出一丝微妙的不自然。他沉默地盯着这扇仿佛封印着恶魔的门，直到收敛好一切可能导致尴尬的情绪，才恢复了面无表情，抬起手按响门铃。

“叮咚——”

清脆的门铃声伴随着很快响起的脚步声，对方动作很轻，来到门口后停留了一会，仿佛是在确认什么。

然后她拉开了门，声音带着不确定。

“齐木同学？”

如愿看到一向面无表情的少年披逆着光站在面前，北川林先是稍稍瞪大了眼睛，接着就倚在门上弯眸看向他，毫不遮掩的情绪快要浓缩成蜜糖，盛满两个小小的梨涡。

【“……”】

不要对一个男生这么笑，这是常识吧。

但是出格的说教被藏在喉咙里，齐木楠雄最终只是开口完成齐木久留美交给他的任务。

【“要不要来我家过平安夜？”】

略显干涩的话一出口，他就挪开了视线，换了个不容易让人误会的说法，下颌至侧颊的线条绷得紧紧的。

【“我妈妈还邀请了燃堂。”】

半是解释，半是补充。

“真的是和燃堂同学过派对啊，”北川林愣了愣，倏而轻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地说，“如果不算打扰的话，我很开心能受到邀请。”然而似乎想到了什么，她将撑着门的手又放了下来，低声问道：“那齐木同学介意吗？”

这个时候该回答什么？

介意是肯定不介意的，甚至妈妈邀请她这回事都是自己的手笔，只是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要是直接说不介意，总感觉——

无所不能的齐神又开始头痛。

看着齐木楠雄面无表情的脸颊，北川林好像能透过那层冷漠的保护层看到其下反复的纠结和柔软。其实如果真的不乐意他大概也不会过来了，而且她也知道对方是一个多么温柔善良的人。之所以还要这么问，是因为她很喜欢看齐木同学显露出与往日不同的各种各样的样子。

——真的太恶劣了。

“我知道了，那我们走吗？”自我反省之后觉得这样不好，所以没等齐木思考出一个万全的答案，她就轻巧地略过了这个话题，“齐木同学的平安果我已经想办法保存起来了，以后会每天放在床头看着它。”

北川林边走边笑盈盈地抬头问他：“这算定情信物吗？”

【……】

齐木僵着脸，装作没听到。

这一小段路程真是十分煎熬。他本以为自己对北川林时不时的惊人之语已经免疫了，没有想到事到如今自己还是没有办法应对。像是被准确无误地抓住了某个脉门，无可奈何这种情绪，超能力者在有生之年终于也体会到了。

只是无奈，却不是讨厌，才没有办法真正地严词厉色。

他将钥匙旋进门锁，推开后任温暖明亮的光盈盈洒满自己一身，然后转身让她先进去，就像是带她去不同世界的引路星。

被自己的比喻肉麻到了，北川林怔了片刻才回过神，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点，然后踏进了这个和自己漆黑空旷的房子截然不同的光明世界。

“林酱，欢迎来做客！”齐木久留美还穿着围裙，从厨房探出头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平安夜快乐哦。”

“哦——北川同学！”燃堂力也高兴地挥了挥手，“又见面了啊！”

“伯母好，燃堂同学好，”北川林一边换鞋子一边笑着回复，“平安夜快乐。”

“难得平安夜这么热闹，我们等一下吧，小楠的爸爸他……”齐木久留美擦了擦手端着一碟水果走出来，准备招待坐在桌边的客人们。

刚说到齐木国春，门外就有了奇怪的响动。然后下一秒，一个打扮成圣诞老人的人背着大口袋兴高采烈地开门走了进来：“嚯嚯，平安夜快乐！我来送圣诞礼物了！”

齐木久留美：“……”

北川林：“……”

齐木楠雄：“……”

燃堂力：“……”

安静的几秒过去后，好不容易从石化状态中恢复过来的齐木国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圣诞帽，凑到齐木久留美耳边低声尴尬地嘟嚷道：“妈妈你怎么不早说有客人啊，搞得我好丢脸啊。”

“燃堂同学是小楠的朋友，超市里遇上就叫过来了，还有林酱在隔壁也是一个人，所以我也就一起叫过来了。”齐木久留美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小声补充道，“这是除了林酱外，小楠的朋友第一次来家里做客呢。”

“什么？！楠雄的朋友自愿来家里了——”齐木国春震惊得无以复加，扭头去看燃堂力，笃定地微笑道，“肯定是性格非常好……”的孩子吧。

盯着燃堂力的齐木国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