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1 / 2）

时间如梭，本学期已经过了大半，随之而来的就是平安夜。冬季的日本依然保持着温和舒适的气候，棉裙下一套厚厚的长筒袜就足以抵挡纸老虎般的寒冷。

早上来学校的时候，齐木楠雄又碰上了北川林。

“齐木同学平安夜会有什么安排吗，”天气逐渐冷了，北川林戴上了围巾，弯着眼问身边的齐木楠雄，“比如说和燃堂同学一起开个派对之类的？”

齐木楠雄的脸上露出了无法形容的表情。他定定地转过头看了眼貌似很认真的北川林，脑海中出现了这个可怕的场景，然后坚定地否认道。

【“没有。”】

如果真的是平安夜就请让他平安一点，不要再遇上什么意外了。

“哈……”北川林倒是意外的有些畏惧寒冷的样子，在苍白的掌心里呼出温润水汽，闻言便望了过去，垂下的眼睫长长的，恰好掩住眼中温润的情绪。

“虽然很想约齐木同学，但是齐木同学的父母应该会有平安夜的活动，”她露出有些许遗憾的表情，袖口下扯捂住双手，合在胸前十指相扣，“那就没办法了。”

齐木楠雄没有说话，过了会才想，她说的是正确的。

现在过平安夜的都是热恋中的情侣和小孩，两者都是的父母当然要过，然而这个日子本质上与他无关。

因为当走在音乐和灯光无比美好的街上，听到的却是类似于“啊这种无聊节日”“一群白痴笑得这么开心”“一起爆炸吧”“等今天过完就分手好了”“女神拒绝了我，今天就勉强约她吧”的阴暗心声，无论是谁都会麻木的。

美好的节日吗？美好之下反而更容易藏污纳垢吧。

“齐木，今晚有事吗？”刚到教室，包还没来得及放下，海藤瞬就迫不及待就坐在了他前面，满眼期待地看过去。

［今晚可是月之蚀力最强劲的夜晚之一！封印在体内的守护之魄终于可以补充能量了，让我也来帮齐木洗礼一遍吧！］

【不需要，谢谢。】

但明确的拒绝在喉咙里打了个转，最终没能脱口而出。齐木楠雄目光望向正被某个女生扯住而停下来攀谈，只能看见小半张精致侧脸的少女，然后面不改色地，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奇怪的心态，模棱两可地转移了话题。

【“北川同学好像有事。”】

“啊，是吗？”天性过分单纯的海藤瞬根本没有理解齐木楠雄的深意，他本来也想着拉了齐木再去拉北川林，这下立马遵循着超能力者的设想扭过头跑去询问，“北川同学，你今晚有约吗？”说完他就觉得不太对劲，连忙换了个问法：“我的意思是，你今晚有计划吗？”

稍稍偏过头的少女露出了有些讶异的表情，然后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但是为了正月过得开心，我打算在家里多写一会作业。”

“对哦，”海藤瞬一下就泄气了，才想起来一般挠了挠头，“我都忘了还有正月的假期作业这回事，真的超多啊！”

【不仅变相拒绝了还阻止了海藤的中二行为让他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北川同学真是厉害啊。】

不知第几次这么感慨的齐神默不作声地挪回了视线，看向窗外。

【没有约……吗。】

因为是平安夜，也不算圣诞节，班上说热闹也不是太热闹。放学的时候，齐木楠雄面无表情地以比平时慢了一点五倍速的动作收拾着书包，等人都走得稀稀拉拉的了，他才转过身准备离开。

——然后如预料中的，他被拦住了。

“齐木同学？”北川林仰起脸看他，蓬松的针织围巾衬得她看上去很可爱，像某种下一秒就要长出毛茸茸耳朵的小动物。她眼眸里盛着的还是一点也不克制的澄澈情感，倏而弯了弯唇角，递出去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平安夜都说要送苹果，但是我觉得单纯的水果太容易坏了，”她声音柔和又平缓，“可是我很想要齐木同学一直都平平安安的，所以这个是我自己做的……嗯，算永生果？”

轻而易举的，齐木楠雄可以凭借透视看到礼盒内部。但是在视线到达的前一秒，他撇开脸，没有看下去。

没说接受，也没说不接受，只是超能力者刚刚在某一瞬间，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却是“这么草率就看到不太好，回家再拆”。

这个认知几乎吓到了他自己。

“虽然你自己也能做到一直平安，但是没办法呀，不能要求一个女孩在面对自己心仪的男生时还用理智来思考问题，”北川林捧着盒子的手指往里缩了缩，眼眸里有着恳求般的粼粼水色，看上去湿漉漉的，更像是某种小动物了，“齐木同学，能收下吗？”

用这样可怜巴巴的语气，毫不避讳地直接说着“心仪”这种话，到底是该说她大胆，还是她根本就不懂。

【……算了。】

按道理来说，很多事情他都完全可以规避，就像是面对梦原同学那样。虽然不习惯口头上直接拒绝，但身为超能力者，作弊的权力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