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2 / 2）

被盯着的燃堂力：“……”

［完全不是！这就是坏人吧！！！］

【……】

“哦，是哥们的爸爸啊，”燃堂力懵懵地摸了摸后脑勺，“我还以为是真的圣诞老人。”

“我也这么觉得。”北川林跟着微笑回答。

“真、真的吗！”一瞬间又被顺毛的齐木国春顿时自得又强作淡定地挺直身子，“哈哈，楠雄他可是从几个月大就开始鄙视我了，没有想到还会有欣赏的人呢！”

【所以从被我鄙视起就应该停止这项活动了吧，为什么持续到了现在。】

“齐木同学真的很幸福，每年都有这么温馨的体验，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呢。”

“是啊，我就没碰到过真正的圣诞老人。”

“怎么会这样！”齐木国春非常惊讶，“你们的爸爸呢！难道不会每年扮演成圣诞老人来给你们送礼物吗？”

“我老爸在我出生前就为了救一个女孩出车祸去世了。”燃堂力口吻很平淡，“我只在照片里看见过他。”

而另一位——少女垂下眼睫，宛若蝶翼般颤了颤，同样好似没有异色：“我也是，从来没有见过……我的亲生父亲。”

餐桌上一时之间就满是沉默。

齐木久留美张了张嘴，显然对于面前的情况很是无措，想要开口安慰，又觉得也许略过这个话题就是最好的。而齐木国春错愕地看了眼燃堂力和北川林，过了一会他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猛地在座位里站了起来，大声地说：“我要出去买点东西！”

说完就飞奔而走。

大概能猜到他想做什么的齐木楠雄顿了顿，等到几分钟后门被敲响了，他看向与刚刚的扮相完全没有什么不同的齐木国春，抽了抽嘴角。

【都第二次出现了，这样的话北川同学就不用说了，就算是燃堂，也肯定能看出来这不是真的吧。】

“哦！这次是真的圣诞老人！”燃堂力眼睛放光，“不过怎么不是从烟囱进来的？”

【……】

他错了，燃堂还真的信。

“那，我来给你们提前发圣诞礼物吧！”齐木国春扮演的圣诞老人刻意压低了嗓音，煞有介事地从大口袋里掏出一个个礼盒。

“那我今年就有两份礼物了！”拿过礼盒的燃堂力兴高采烈，“每年平安夜晚上，妈妈都会来到我的床边给我放下礼物。”

“真是个好妈妈！”

【呀嘞呀嘞，这不是很温馨吗。】

超能力者微微一怔，随后唇角也跟着感动到不行的齐木夫妇上扬了一点。只是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坐在一边没有说话的北川林。

对方依旧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模样，带着恰到好处的温暖微笑，哪怕道谢后就没有再加入话题，却没有让人觉得她有哪里不对劲。

没有父亲也没有母亲，被丢在了孤儿院，她在意吗？

看上去，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这个平安夜过得非常的愉快，直到燃堂力和北川林站在玄关处道谢告别的时候，齐木久留美还有些意犹未尽：“燃堂同学和林酱记得下次还要来玩哦。”

天色已经很晚了，相比起看上去比坏人还像坏人，应该没有什么危险的燃堂力，送人出了玄关的齐木楠雄被交代多走一步路，把北川林送到了门口，看着她进屋。

“今晚多谢款待，”北川林侧过脸看着他，黑眸如墨玉温润清澈，“真的很开心。”

齐木沉默了一会，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一时半会他也没办法把自己在意的某样东西表达出来，只是下意识地也看向北川林。

面无表情的超能力者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在月色下轮廓清晰分明，被掩住的瞳孔盛满了对他而言过于复杂的情绪。某些被刻意压抑的回忆，好像还是被人明察秋毫。

她好像又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今年是我第一次收到圣诞礼物，也是我第一次和别人一起过平安夜，”她轻声说，“我没有亲人，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之前没有回应是担心会让伯父伯母为我感到难过，其实我没有什么可难过的。”

是孤儿这一回事，对她没什么所谓。她想要的一切都是自己争取来的，也许血缘关系才是无条件赠予的前提，但既然十六年前她被抛弃过，那么说明她的这一份血缘关系也证明不了什么，更不能多奢求。

她不会去抱怨自己的缺失，却会去憧憬别人的拥有。

比如……齐木同学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