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苏小姐和屠晓晓抬头看了一下，见对方果然如李鸣争所言，立马朝他投来求助的目光。
“你们都往我身后站。”李鸣争冲她们扬了扬下巴。
屠晓晓闻言立刻朝他身后躲：“多谢了小老弟。”
“小老弟”李鸣争：“……”
苏小姐站着没动，她有点担忧：“你……”
“放心。”李鸣争冲她笑了笑，“他不敢闹太大的，如果他还有点儿面子观念的话。谁都不想在活动快结束前被惹得不愉快。”
苏小姐颔首，想了想说：“我还是站你旁边吧。”她对未知没有那么大的恐惧。
李鸣争神色微动：“……嗯。”
过了片刻，黑衣胖子来到他们面前，抖着一边的脚尖，高昂着下巴道：“屠晓晓，你躲什么！刚才对我指指点点时的勇气都被狗吃了？！”他乜斜了一眼有些瘦弱的苏小姐，伸手将她蛮横地拉到一边，“给我让开！”
李鸣争一个手劈朝他的腕处干脆利落地砍了下来，使得胖子吃疼地松开了手，他余光瞥了瞥苏小姐手臂上被掐出的红痕，语气冷沉：“说话就说话，做什么动手动脚？”
胖子冲他瞪了瞪眼：“上次的事儿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李鸣争扯起唇角：“我还以为你已经贵人多忘事，原来是躲躲藏藏这么多天，那一拳头挨得爽吗？”
“你|妈的！”胖子听罢当即就火了，抡起拳头就朝李鸣争砸来，“我今天非得报仇不可！”
李鸣争屈起膝盖就往他肚子上踢了一脚，力道不小。
“你在恶意滋事。”李鸣争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人，口吻冷淡，“你想让更多人看你的笑话吗？”
周围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了。
胖子难堪地抬起头，发现好些人在对他指指点点。
“当面对你指指点点的人已经不在少数，那不知道背地里厌恶你的人还有多少，你每发现一个就想对其大打出手，你忙得过来吗？”李鸣争说。
胖子破口大骂：“轮不到你他妈的来说教！”
“的确。我要是你，现在早该溜之大吉保住脸面，而不是还趴在原地听一个陌生人在那儿不痛不痒地叽叽歪歪。”李鸣争又道。
胖子当即脸被气得充血，但没妨碍他触电似的站起来跑走了。
看热闹的渐渐散了，屠晓晓冲李鸣争竖起了大拇指，可下一秒又苦了脸。她凑到苏小姐身边，可怜兮兮道：“可我怕他要找我麻烦，不敢回去了。”
苏小姐看着李鸣争和其他女同胞：“要不让屠姐加入我们吧？”
提议获得了一致同意。
“那我待会儿就去和志愿者说。”苏小姐点了点头。
李鸣争冷不丁地问她：“……手还疼吗？”
苏小姐顿了下，将有些淤青的手臂往内侧了侧：“没事儿。”
其实……还真挺疼的。
有李鸣争在，胖子自然不敢过来找茬挑衅，屠晓晓跟苏小姐盛赞他是个好“门神”。
不过“门神”的作用也不需持续太久，周日上午汇报表演一过，大多数人又会恢复成陌生人的关系，胖子也不例外。
李鸣争的动作在苏小姐的指点和调整下，已经变得灵活许多。
各个小组的汇报表演都很成功。
在志愿者说完“活动圆满落幕”的结束语之后，大家互相道了感谢，座位上的人流才逐渐朝外分散。
苏小姐坐在原位，偏头看了看李鸣争，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两只手有些紧张地绞紧在一起。
李鸣争倒显得很平静，迎面问她：“……自己回去？”
“嗯。待会儿下山去车站买票。”苏小姐抿唇道。
李鸣争刚准备开口，哪知肩膀就被人从后面拍了拍：“请问你是从事文具制造的……李鸣争先生吗？”
苏小姐见来人有点面熟，似乎是此次活动的参与者，面上一脸的富态模样，身上又带了点商人的气质，明白过来对方是来找李鸣争谈公事的，便起身给他让座，对李鸣争说了一句“我先走了”就转身离开了。
李鸣争站起来，瞥了一眼苏小姐的背影，便将目光投向了眼前笑得很和气的男子，主动伸出手：“您好，先生贵姓？”
“免贵姓陈。”对方紧接着就说出了一个公司的名字，“之前一直想找机会同你搭话，却又怕叨扰。不知道贵公司是否有提供A4纸生产，之前和我们合作的一个厂商破产了，想问问李先生贵公司的各项价格标准如何，方便吗？”
李鸣争顿了顿：“……方便。”
“没有打扰到你和你女朋友吧？”陈先生眼角漾出一丝笑纹。
李鸣争哽了一下，眸光闪了闪，像是对他刚才那句话很是受用，脸上原本公式化的笑容一下子柔和了不少：“没有。您太客气了。”
“那我为了不耽误你时间，就长话短说吧。”陈先生与他交换了名片。
与此同时，苏小姐正朝宿舍走去，到了屋内，发现除了屠晓晓还在，其他人都走了。昨晚整个楼道都闹腾得快要翻天，大伙儿都提前把行李全部打理好，就等活动结束闪人。
“屠姐，还没走呀？”苏小姐关上门，下一秒在看到屠晓晓转过来的脸时，当即僵住了身形。
“嗯？小苏你傻啦？”屠晓晓扬了扬眉，戴着黑色美瞳的眼睛眨了一下，粉色系的薄推蜜状眼影和同色调深色眼线让她那张脸变得惹眼了不少，嘴唇抹着玫瑰豆沙色的口红，平常用皮筋扎起的马尾此时被放了下来，身上的衣物也换成了一件别致的黑纱碎花小短裙，看起来美艳动人，一改之前刻板朴素的形象。
苏小姐看呆了：“……美女你谁？”
屠晓晓霎时乐颠颠道：“小嘴儿真甜！”
“……屠姐，你真的好漂亮！我都快爱上你了！”苏小姐大步朝她走过去，忍不住凑近去细看她的脸，埋怨道，“真是的，你之前怎么没让我看？”
“我平常懒嘛……”屠晓晓拿起睫毛膏刷了刷眼睫，“今天老公带着宝宝要来接我，我当然得好看一点啦。”
苏小姐由衷道：“羡慕。”
“羡慕什么？”
“都羡慕。”苏小姐说。
屠晓晓笑着瞄她一眼，“现在不急吧？”
“不急，怎么了？”
“我来给你化妆吧，”屠晓晓举起自己包里的化妆包，“保证让你更漂亮！”
苏小姐承认自己有些心动，甚至有些期待：“真的……可以吗？我……平常从来没化过……”
“那就更要试试了，想看看不一样的自己吗？”屠晓晓捏了捏她的脸。
“……嗯！”
苏小姐洗干净脸，就乖乖地坐在了她对面，闭上了眼。
“你皮肤很好，五官也不赖，化了妆肯定能秒杀很多人。”
感觉到屠晓晓在往她脸上抹着什么，又突然听到她这样说，苏小姐忍不住扑哧一笑：“哪有这么夸张……”
“对自己自信点儿嘛，我说的是实话。”屠晓晓努了努嘴，开始给她铺粉底。
“……谢谢你，屠姐。”
“别老跟我客气，咱俩啥关系。”
化妆进行到三分之一的时候，苏小姐背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谁啊？你老爸老妈？”屠晓晓停下来问。
苏小姐定睛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有些愕然：“不……不是……”
见苏小姐吞吞吐吐的，屠晓晓低头瞟了瞟，而后了然一笑，赶紧用胳膊肘戳了戳愣神的苏小姐：“傻姑娘，愣着干嘛，赶紧接啊！”
苏小姐这才慌慌张张按下接听键：“喂？”
李鸣争站在宿舍楼下，冲带着工头们朝停车场走的陈风挥了挥手，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手机上：“……你已经走了吗？”
苏小姐老实回答：“我还在宿舍。”她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却又不敢证实，只好又问，“那个……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送你回家。”李鸣争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回答太过直接，想了想又虚咳了一声，“……怕你一个人……不安全。”
苏小姐耳朵悄悄红了。
一旁早已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屠晓晓见苏小姐没说话，笑着提高了音量，像是故意说给电话那头听的：“叫他等一会儿！你还想漂漂亮亮地化个妆去见他呢！”
苏小姐当场惊住：“……屠姐！”显然没料到她会这样说。
电话那头也安静了。
苏小姐着急地和李鸣争解释：“你别听她的……她开玩笑的……”
对方沉默了几秒，才道：“……不急，我等你。”
通话结束后，苏小姐看屠晓晓的眼光带上了哀怨，嗫嚅着唇喃喃道：“屠姐，你不该这样的……”
屠晓晓叹了口气，突然正色道：“小苏，你到底在怕什么？”她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他明显是在向你示好，你这么敏锐的心思，不会看不明白吧？”
苏小姐怔忡了，片刻后她无措地摇了摇头：“我想不明白……这才几天……”
“这才几天，他就对你狂轰滥炸般的好了，让你觉得害怕，让你觉得不真实，是吗？他到底看上你哪儿了，你想不通，是吗？”屠晓晓连珠炮般地说着，简直一语中的。
苏小姐被她无情戳穿，只好认栽：“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收到过一张情书，也没有人跟我告过白，更没有听说过有谁喜欢我……”所以，李鸣争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怎么会……
她根本就想不明白。
屠晓晓温柔地看着苏小姐，听她继续说下去：“……也许是因为这次活动年轻女性太少了，单身的没几个……”
“那他干嘛老是揪着你不放？”屠晓晓挑眉，“你还记得那次大家做自我介绍吗？当时他一做完自我介绍，就有一大妈问他是不是单身，她女儿当时就在旁边。那他为什么不找她女儿，而是找你？”
苏小姐想了想，“大概……他和我比较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