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梦中雾（1 / 2）

一上午非常磨人，有事没解决，谁心里会舒服？几个人在网吧心不在焉，末了还是贺敛从前台买来三盒泡面，各自填饱腹。

好在秦敬联系朋友速度非常快，电话那头一口答应，挂电话不到十分钟就打回来，说行，他联系了两个人，一位是他们那里挺有名气的“师父”，陈硕也不知道是该称作阴阳先生还是天师“师父”，另一位也是行内人，过来帮这位师父打打下手。师父让他们随便找个小饭馆等着，他们很快就来。

三人就近找了家饭馆，点上几个菜，林霄自觉给贺敛要了两瓶啤酒，自己跟着喝了半杯。秦敬吃着菜，魂不守舍，相比之下，贺敛从容的多，完全不像昨天遇到怪事的样子，该吃吃该喝喝，大约等了半个多小时，两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就走进店里。

为首的男人长发过肩，随意扎起垂在肩上，穿着身白衬衫，黑色的西装裤，长的不错，不像什么师父神棍，反而像个搞艺术的。后面跟着的是个穿黑体恤的短发，卡其色九分裤，白板鞋，腿挺长，墨镜遮住半张脸，看不清长相，径直朝他们走过来。

这两个人一个像艺术家，一个像混混，在学生聚集的区域十分显就注意到他们。

他不动声色把这两个人打量一遍，长发男人察觉到他的目光，朝他微微一笑，点头示意，秦敬也顺着贺敛目光看过去，注意到来人，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

“您就是陈硕的朋友吧，您坐，您坐。”

“不用太客气，都是熟人了。”长发男人伸出一只手，“我是韩慕清。”

“秦敬。他们是我的室友，长的不像好人的是林霄，长的更不像好人的是贺敛。”

“……”

秦敬似乎有些局促，他忙不迭和男人握了握手，不知道怎么介绍，脱口而出，引来贺敛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韩慕清没在意，随之落座，戴墨镜的男人跟着坐在贺敛旁边，掏出手机就开始玩，和贺敛平时的样子有的一拼。

这人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不是好东西”的气息，跟贺敛林霄坐一起，倒是看不出谁更像社会人。林霄用胳膊肘顶了顶贺敛，做了个口型：这跟班挺狂啊。

贺敛未置可否，不等韩慕清和秦敬进入正题，便笑着开口打趣道：“有保镖了，秦敬，你今晚肯定能睡个踏实觉。”

韩慕清“嗯？”了一声，不明所以。

林霄在旁边帮腔：“韩师父，你这个跟班，看着挺吓人。”

韩慕清瞪大一双桃花眼，像“跟班”看去，登时忍俊不禁：“你又给人当成地痞流氓了。”

“跟班”闻言，玩手机的手停了，抬眼看向贺敛，开口道：“小子，是你求我办事儿，帮不帮也要看我心情。”

林霄乐了：“我们是找韩师父办事儿，你一跟班，能帮我们什么啊？看大门？”

“跟班”手指一勾，摘掉墨镜，一双吊梢眼目光锐极，不紧不慢的巡视过三个学生，说：“看来你不知道，被叫来给你们看事儿的，就是我这个‘跟班’。”

贺敛完全没想到，听这话，又仔细的把这人打量了一遍：“……你？”

“跟班”：“我。”

“……”

完了，始料未及。

“跟班”从陷入沉默的贺敛手里拿过半瓶啤酒，往嘴里灌一口，叫来服务员自顾自加了几个菜，分毫不见外。秦敬和林霄很尴尬，面面相觑，直到韩慕清把憋了半天的笑咽回去，才帮忙解围。

他解释道：“不好意思，这位是易焕，算是我的老师，陈硕介绍来的就是他，我是过来帮点小忙的，应该更接近于‘跟班’才是。”

易焕一边拿筷子夹菜往嘴里送，一边又拿起手机打字，理都没理。

林霄反应极快，满脸堆笑：“易老师，易师父，久仰久仰。”

易焕嗯一声，对他驴唇不对马嘴的“久仰”一词并没做出什么反应。

贺敛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敬易焕：“易老师长的不错，人也一定是个大度的，这杯就当是我的赔礼，大人大量。”

易焕不吃这套，酒瓶都没抬，又吃了口菜：“不敢当，我只是个‘跟班’。”

“跟班”俩字咬的非常重，这人挺记仇，贺敛反而笑了。

“想必陈硕已经把经过说了，易老师要是方便，吃完饭就麻烦跟我们去宿舍一趟。”贺敛说，“专车接送。”

秦敬说：“贺哥，易老师坐你的车，那我们怎么办？”

贺敛说：“跑着。”

林霄长吁短叹：“真特么是见色忘友啊。”

韩慕清说：“易焕，不如你先跟这位……贺敛，去他们学校看看，我们三个去准备你要的东西，随后到。”

林霄插嘴：“都要准备什么啊，黄符？朱砂？是不是和电影里演的那样做场法事就完了？”

韩慕清说：“易焕要的东西，刚刚已经编辑短信发给我了，你跟着我去，自然就知道要买什么。”

林霄和秦敬被两句话勾起好奇心，跃跃欲试的要跟着韩慕清同去，易焕看着韩慕清温温和和的脸，觉得幸好这人没做拐卖犯的行当。

思索片刻，觉得也行，他把半瓶啤酒喝见底，才看向贺敛：“你有驾照？”

贺敛：“这车不用驾照也行。”

易焕：“听你朋友的说法，平时都是你们三个挤一辆车，怎么挤？”

林霄和秦敬脸皱成一团，他们想到了一个很诡异的画面。

贺敛不以为意，探身往凑到易焕跟前说了句什么，易焕不着痕迹的抬了抬眉，说行。

贺敛笑的十分奸诈。

几人吃完饭出门的功夫，秦敬好奇的贴过来问贺敛对易焕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