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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倒护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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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微抬手,指着不远处正看着远处雨景的沈弃道,“他方才学着你笑话我,后来我问他嗓子的事,他躲着不说话。”

齐怀文听着面上笑,眼往沈弃那边扫。

“他什么时候变得声?我记得上次见面还不是这样。”

齐怀文原是走到楚音身边去,想摸摸猫。谁知那只原本静静睡的三花忽得睁了眼,自楚音手中脱身,借力跳到一旁的桌上,立起背对齐怀文一阵叫,毛也炸起了。齐怀文讪讪挥了挥袖子,收住手中动作,转身对长宁道:“半月前。”

“嚯,你记得这么清楚?”

齐怀文看了眼楚音,看得楚音不知自己与沈弃变了声线有什么关系,猫这时又跳回她膝上,寻了个姿势卧下去。齐怀文就近坐到楚音对过,又对她笑一下,楚音让他笑得极不自在。

齐怀文接着那笑对长宁道:“我忘性向来小,没办法。”

等到长宁问如何让嗓子转眼间便换了的时候,齐怀文却笑而不言,怎么逼都不说话来。

长宁回头看看外面仍不见小的雨,想起什么似的问,“我哥人呢?”

“和张大人说事,我在一边听得犯困就出来了,没想到前脚没出来就下了雨,想着你们没带伞,便带着陈叔来寻你们。”齐怀文又说,“也不知道你哥怎么找得算命的,连个天都算不准。”

“那你算啊。”长宁自己护短护得更厉害,又想起些什么,索性坐到他身边去,凑近了神神秘秘问:“你不是卫徵的徒弟么,真不会算天象?”

“我老师真不会算命,你们这一个个传得,唉。改天我得贴个告示说我真不会算命,别再找我做这个了。”齐怀文扶额苦笑,“他本职就是给卫国写律文的,我总不能到学宫跟他学算命去。如今我渐回正道上,也罢,过一两年你大概就清楚了。”

说着便站起来,踱到沈弃身边去,与他一齐看着不远处泛起绿波的湖,道,“都说鄢陵十里烟柳,在这儿呆几年了,才算第一次见识到。”

长宁托着腮却道,“我都看厌了,十来年了。过一阵子得跟父王说说,让我出去看看。”

“到时候去了齐我带你吃些好的。”

“我哥还等着你给他办事呢,怎么会有空陪我。”长宁很是懂他的套,吐吐舌头道:“你竟会说些好听的哄姑娘。”

齐怀文笑起来,“我哪次许给你的诺没办成过?说要带你自然不会出尔反尔。”

长宁展开眉来,“那一言为定喽!”

“自然。”

话讲着讲着,雨势终于收了些,天边也渐黑下去,冷意泛起,长宁甚至打了几个喷嚏。齐怀文便让沈弃与贺泽将两位姑娘送上车,自己则又带着管家去处理一桩纠纷。

有长宁在,再加上楚音很喜欢她,一路上有说有笑。

马车早已备好在一侧等着,楚音将怀中那只三花还回去,道了个别,贺泽便带了长宁去另一边去往皇宫方向的,留了沈弃领着楚音走到另一边。

路上楚音只打着伞掂着裙身走,沈弃则在她身前提灯照路,没再说些什么。楚音抬起眼睛看了看身前少年的身姿,总觉得他现在比两月前楚音初见他时身量又长上不少。

沈弃这日穿了件蓝意稍重的衣裳,发间倒还束着发带,一束垂在脑后,一束垂到胸前,为不占手,他很难得的将剑悬在腰上,一手执伞一手提灯。

身遭细雨如织,楚音有些跟不上他的步伐,便索性远远看他。

即便楚音现在已对他失了那份忽如其来的兴起,可仍是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有着很易令人心动的模样。

快到马车前时沈弃兴许也发觉了步子太大,便放缓了步调等楚音跟上来。

回身去看,远处仍有一处亮着烛火,楚音依稀能辩出亭中人是齐怀文与姜长千。她静着想了很久,走到沈弃身边时终于还是决定多那一句嘴。

“沈先生前些日子恼烦的那些事,可是有结果了?”

沈弃停下步子,将伞抬高些转头过来看她。

他眼稍向身后的那处亭子扫了些,又转回来正视楚音,此刻面上带了几分笑意,楚音差点以为自己看错。酝酿似得停顿一阵,他开口道,“应是我想得多了,过往兴许终归是过往,即使再恰当不可。前几日劳烦姑娘挂念了,我与他都在向好得一面走。”

沈弃有双黑白分明又冷冽含冰的眼,此刻透过雨幕,经灯意一烘,眼底端得凭空生出了许多情丝来,绵绵缠缠的。

亭台上齐怀文正坐着等管家回来,车马已经走得远了,底下的人正在往回走。齐怀文呷上几口杯中带苦的残茶,目光随着远处渐近的一豆灯火移动。

管家迈着步子回来讲四皇子同殷子亢乘一辆车走了,说替他报个安,齐怀文点点头,又抿了些残茶进口。管家却在一侧站着,很久没有动静。

齐怀文稍一转眼,“姜长千托你有事问我?”

“不是。”管家稍行一辑,“只是老朽自己有些极小的疑虑想请教先生。”

“你说便是。”齐怀文撑着下颌抬眼看他。

“相比舞,赵大人同样好乐理,若请五国奏乐的名家名流会于鄢陵,论排场过之不及,较底蕴更为厚重,器乐早些年便是礼乐极重的一环。届时朝野间也定会上不少赞誉的折子,岂不比耗重资修建会舞台好些?”

“七国的会舞因渐起的战事中断足足五十年,赵大人素喜乐舞,对此事常抚须抱憾。姜尚礼,奏乐能得朝野诸位大人更多青眼是不差。但除去在邀请之列的名流,民间自发涌来不少姑娘,更有甚者在鄢陵摆台跳各国的舞,也有商贩涌入购置各国的民俗物件。鄢陵一连热闹几月,更有人嗅出商机来,往后这热也绝不会就此熄下去。”

齐怀文伸手拿过茶壶,拎过壶往杯中缓缓倾水,低眼又道,“姜长千将眼放得长远,较姜国朝野这一环,他更意在天下。五国间的往来已是不可挡之浩势,借会舞表姜国力之盛,又借会舞广邀五国名流显姜国四皇子不拘于一国之中。届时姜长千若广求天下人才,至少不少人能借此一窥他的心思……”

“之后的我便不须多言,陈叔想来也能懂得。我在两个里头挑了他定会选那个,想着少废些口舌罢了。”

“谢先生指教。”管家又行一辑。

“不敢不敢。”

“老奴去备车,待沈先生来了便一道回府。”

“劳烦了。”

齐怀文点头道好,捏起杯子轻抿里头的茶,目送陈叔撑伞的身影愈远,收眼回来重去寻那道亮来。

沈弃此时已经走得很近,大致能借提着的灯看出他的整个轮廓来。兴许察觉到有人在看,便停下步子,举起伞抬脸,越过雨幕将目光朝这处投来。

齐怀文将唇前的茶杯放了下去,朝他挥了挥手。

雨势又大了些,树上的蝉这时倒都静了下去,天际一片浓黑,看不出半片月亮的痕迹。

齐怀文让静得有些不自在,坐得也实在久了,便起身抖一抖轻衫,在亭中缓缓踱着步子走动驱寒。忽得想起管家的问来,眼又移向加紧向这边移的灯火,眼中有着些狡黠,唇边带了抹笑意。

自然存有几份私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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