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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你倒护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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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音再见沈弃都是六月底那场会舞的时候,会舞来得人很多,他照旧在齐怀文身侧守着。面目照旧没什么,但不再有那日垂下眼睛泄露出的烦闷来。

齐怀文自那次事后就很少去,倒是偶尔让沈弃去带些话,楚音倒与沈弃熟络了起来。

上次见面是隔得不算远的最后跳舞那日。那天他们到得稍晚了,楚音已满面妆,只说了两句便提起裙子上了台,那时沈弃也不似这日。楚音总觉得他这日变了些什么,但离得远,而且齐怀文与姜长千在许多长亭中来回游走去与大人们讲话,倒也看不大出沈弃面上的更变。

楚音算是后几个跳得,给后来的群舞腾场子,跳完也到了黄昏时候。刚将舞服换了去,就撞见齐怀文带着沈弃来同她道谢,对饮了两杯清酒,便又有人来讲四皇子叫他。

这中途有不少人过来寻楚音,多是显贵,守卫不敢拦,好在齐怀文在这儿,一个个将人劝走。

齐怀文放了酒杯道了句歉,说实在不好意思。思及奔着楚音来得人太多,便留沈弃在那块护着她,说正是鄢陵最好的时节,四处走走看,语罢转身随了过来寻他的人去找姜长千。

沈弃倒没什么意见,很是悠闲的抱着剑走在楚音身边。

楚音这日的妆面不算多浓,四处的人都认得她,沈弃也是鄢陵极有名的角色,便惹了不少侧目。

也怪不得众人,看面貌他们两个确实般配,论年龄倒也相仿。

有沈弃在身边守着,前来攀谈的人顿时少上大半,楚音这时候总是不得不心中感叹齐怀文做事确实是周到。

沈弃心情实在不差,甚至起了头与她讲起话来,问了一种舞,说是很多年前见过,记得很深,但不知叫什么名字。

一听到舞楚音便不再想别的,一张脸严肃下来,仔细去盘问那舞的步伐如何在何处见到的。沈弃说是很小的时候,大概十二年前的吴国都城外,又说只记得个大概了。

楚音却并不认得这支舞,她凝眉细想了一阵,道等哪天回来了帮你四下问问,但也可能问不到,毕竟可能是自创的,毕竟吴灭了也有十二年了。

沈弃谢过,说找不到也无事,小时候一眼可能也记不起多少,只是当时那一场时不时还在心头涌出来。

楚音点头道好,还是表示会去找找。走了又一阵到了湖边上,终于还是问出口,说前些日子的事怎么样?

沈弃却摇摇头,说没事了。话罢唇角微翘,眼中也有了笑的模样。

楚音不知齐怀文做了什么,也不觉得沈弃是多好哄的,但他二人的事,旁人总不能指手画脚。想到这,却仍是忍不住,眼角去瞟远处亭子上正与齐怀文并肩同一位大人交谈的姜长千。

正看着,远处却又姑娘的声音唤沈弃的名字。

楚音收眼去看,浅青色的外衣,眉下一对大眼睛,耳边一星一月,容貌与姜长千有几成相像,是长宁公主无疑了。

身后还跟着个人,书生模样,手上也如沈弃一般提着把剑。想来是沈弃师兄,大荒的另一位,打听沈弃时一并听了去,依稀记得名字是贺泽。

长宁公主怀中还抱着只猫,并非什么名贵品种,只是让养得肥敦敦,毛皮油光水滑的。

那猫很亲长宁,在长宁怀里眼睛都眯着,像是睡着了。待走近了才睁开眼睛来,铜黄的眼睛瞥瞥楚音又瞥瞥沈弃,成精似的眨巴两下做出思考的模样,紧接着朝沈弃腻腻叫了声。

楚音本想着沈弃不会喜欢这种生灵,却没想到他走到公主面前一把将猫接了过去,手边的剑都没放下,揉了揉猫的肚子。

“它隔老远就在叫了,我就觉得附近肯定是有什么,从上面一看就看见了你,就带它下来了。”长宁解释道,眼光扫向自己,想了一下,回头看看身后的贺泽,小声问:“怎么跟方才跳舞那位姐姐长得那么像。”

“就是一个人,今日会舞的重头之一,郑国的楚音姑娘。”沈弃将猫塞还给她,替他师哥回答了那问。

贺泽面上带了笑意,颊边现出两枚酒旋来。

长宁面上一烧,含着嗔意瞪了一眼不说,还踮起脚尖轻轻捅了一下贺泽的酒窝,一戳便紧忙抱着猫躲到沈弃身后。偏偏仍偷偷探出个脑袋,含着笑看贺泽,贺泽捂脸朝她笑,说,“都讲了,公主这般做不好。”

话中却没怒意,满满的溺宠。长宁也听出了,只是笑,说谁让你笑话我的。

楚音同沈弃对视一眼,双双无言的看他俩笑闹。

楚音原先听闻的是长宁公主对沈弃有意,今日一看,传闻却是不实的。

四人一同绕着一旁不算多大的湖走了一阵,长宁虽说看起来跋扈了些,但很好相处,也并不端着公主的架,绕着她的手问她身上的香料是怎么配出的,楚音便也去逗猫。

这只三花脾性很好,只懒懒瘫在长宁怀中,眯着眼抬起下巴任人摸,并不见恼的。

楚音因跳舞的缘故,见过许多世家子弟公子王孙,多都不是长宁这副未泯天性的样子。倒也不能说肠肚中弯弯绕多不好,往近了说,齐怀文本便是齐国那么个最易出谋士的国家的,而姜长千他这种身份的,心思重也才能安好活到如今。

但合理是一回事,喜欢又是另外一回事。

楚音父母那辈是个极其传统的戏文故事,简单了讲无非是出了头的书生抛弃供养他读书的风尘女,当今写得人极多极多。楚音很小时便被常听母亲讲多正常,他为名为利舍掉我一个不再清白的再合理不过。连说了好几年,仿佛要说服自己似的,但仍熬不过,最终自个儿上吊死了。

楚音至今仍记得学舞回家时推开门在梁上僵垂着的身体,仅有的光亮将长长的影子投在地上,像一柄长匕,匕首尖正对着自个。

她从那时起不自觉喜欢天性未泯的人,如长宁如沈弃这般。交谈几句她倒是觉得贺泽并不大一样,虽说样子很柔很温,但有个很硬的在内里裹着。

不过相处总共也不算多句,她便不敢过早下定论。只是微微摸到这点后心中狂跳,不自觉的牵紧了长宁,长宁正与贺泽说笑,察觉到她的动作,扭过脸朝她眨眨眼,问姐姐怎么?楚音只能能摇摇头。

他们就着湖边走了好几圈,直到天边下起细雨,才忙跑回到湖边的一方亭子避雨。

谁知雨意竟愈发大了起来,楚音心想好在雨没下之前舞便跳完了。

长宁却对沈弃笑着讲,“也不知齐怀文怎么找的方士,连晴雨都算不准。”

沈弃抱着剑,在亭子边坐下,扫了贺泽与她一眼,“是你哥找的。”又道,“他哪里有空管这个。”

“你倒护短。”长宁嘴上却仍是不饶人,扭头同贺泽确认这事,贺泽讲这方士的确是姜长千寻的。

沈弃听着贺泽讲,原本看远方雨势的脸回过来,朝长宁挑挑眉毛。

“楚姐姐,你瞧瞧他!”长宁含嗔睇沈弃一眼,“他和齐怀文待久,竟也和学会了,笑话我。”

楚音自长宁怀中接过那只三花,在亭中找了个石凳坐下,抚着猫背看他们斗嘴。

“不敢。”沈弃敷衍道。

“他从前可不是这个样子。”长宁叉着腰,气得面颊鼓鼓的,忽得发觉了什么,问,“你这嗓子怎么回事?上次见面还不是这样啊。”

楚音方才同沈弃交谈时就发觉了,但想到从前沈弃刻意压着,也不方便问出口。更没想到长宁现在才发觉出来。

沈弃却没回答,看着远处往这边来的齐怀文道,“送伞的人来了。”

齐怀文在一旁边合伞时问,“说什么呢?”

长宁去接齐怀文带来那人递上的伞。待看清人了,对齐怀文道,“你怎么带陈管家来了?”

“陈叔本就是你哥的人,这里人太多,就让他来这里盯着,出了大乱子多不好看。”齐怀文回话道,又问,“你们方才在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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