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宋文生再踏进鸿鹄楼的时候，已经跟那日有了大不同。虽然还是放不开，但总不用人陪着了。

嬷嬷是过目不忘，一见他就亲热的扯了他往里去，笑盈盈地说道:“好久未见宋公子了，宋公子今个是想来找谁的？”

宋文生被她亲昵的作态弄的不好意思，忙把手从她怀里扯出来。“文…文…”这个字吐的格外犹豫，嬷嬷还当他是在极力回忆，帮他接住，道:“可是文晚？”嬷嬷暧昧的笑笑，这一笑学问太大，隐住了不少的话，只是不提。

“是她。”宋文生两手的大拇指交搓在一起，讷讷地回答。

“她有空的。”嬷嬷笑得更深，上下仔细打量着宋文生，取笑道:“我当那个懒丫头今个怎么收拾的那么好，原来是在等人呐。就在那，她的房间宋公子还认识吧？”

“认得的。”宋文生拘谨的点头，便顺着嬷嬷手指的方向远去了。

嬷嬷性情爽利，看他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觉得有趣，扶着腰笑得不能自己。那笑声毫不掩饰，宋文生听了便知道她是在笑自己，也并不是不恼的，只是脸红的发烫。比起回头跟她较劲，他更想能把脚步加的更快，赶快逃离。

到了文晚房门口，宋文生已经从脸红到脖子里去，连耳朵根都是通红的。血全部涌到头上，嗡嗡地在响。

他敲了敲门，便听见‘哒哒哒’的脚步声响。门开了，他见了文晚，心想这嬷嬷倒没骗人，今天她收拾的是挺好看的。

不同于店庆那天的素净打扮，今天是明显下过功夫的。她头戴一枝金色蝴蝶流苏钗，穿着一件粉白对襟襦裙，外套一抹轻纱。裙子的下摆宽大，可腰身是特意收紧过的，显得身姿玲珑有致。

文晚开门看到是他，先是一愣，但立刻就扬起笑拉他进屋坐下。

如果是别人来了，文晚都不会这样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可她记得那晚这位公子的脸色，便不敢轻易凑身过去，只在心里思量着该怎么去讨好他。

两人一左一右地围着桌子坐好，谁都不说话，文晚时不时还对着宋文生笑一下，而宋文生呢？他不敢看，除了刚来的一会儿，他再没看过文晚一下。

房里静悄悄的，静到有些古怪的地步了，宋文生才终于勉为其难地抬起了头。

可眼神刚落到文晚脸上，就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这么近看才发现，文晚今天打扮是比之前用心了，可是总觉得有些憔悴。

宋文生开口问道:“在牢里还过的好么？”

“…还可以。”

宋文生丝毫不觉得自己问的有多奇怪，反而越问越多，通通都是关于那几天的。宋文生是真的关心，文晚也是真的不愿多说，总是草草回答。

总是三言两语的应付了事，这样的待客之道，宋文生本该是有火的。但可能是文晚的表情太过于可怜，那声音又太过柔软，像朵云，没有风吹，就已经飘到他心里，只让他觉得…心都软了。

他一把将文晚揽过去，轻轻在她脸上了一口。

文晚不费吹灰之力，甚至不曾主动，就笼络到宋文生的一颗心。一对比那日红鸢的殷情备至，不免觉得有些可怜。

可我之碧玺，是彼之敝屣这种事，本来就是这么平常，无需多言。

从此，宋文生便成了鸿鹄楼的常客。

他总爱趁着天半暗不暗的时候，摸黑过去。有时候点人留宿，有时候聊到夜深一点了就走。有时候点文晚，有时候谁也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