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捕快行事暗用心(上)(2 / 2)
她越明白就越灰心,若是现在找不到李苦,以后就更没可能了。
平复了一下情绪,她又深吸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一股霸道的力量缠住了她的右脚腕,不像是水草,倒像是人的手。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被这股大力拽入了水,慌乱之中,她忙用手捂住口鼻,紧闭双眼,凉水一瞬间没过头顶。做足准备下水和毫无思想准备被人拽下水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实在是太冷了!冷到骨子里!
倏忽间,那股力量攀上了她的腰肢,往上一提,口鼻先后露出水面,得以自由喘息,身体也被带着游到了水浅的地方。
“我还以为你会尖叫!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你这人可真够奇怪的。”李苦拨开贴在云娘脸上的黑发,让她能看清自己,唇边笑意不减,“喂,要是有人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你也不吭声?”他用这种轻松又家常的语气说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云娘睁开眼一看,李苦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震了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即便是面临生死一线,她都是一声不吭的,大敌当前时,她总像个哑巴。
“老子曾说:‘大曰逝,逝曰远。’我今天算是明白其大意了!我觉得,用‘逝’这个字取名,其实挺不错的。”
“你有没有潜到水底?水底有块沉石,可大了!下面藏了好多只螃蟹。”
“对了,你下来干嘛?担心我?放心吧,我水性天下第一,鱼淹死了我都淹不死!”他继续混不吝地说着,挥舞着自己说手中的战利品,“瞧瞧,这条最肥。”
云娘冷冷地瞥了一眼,又是一条胖鲤鱼,道:“是够肥的,你真厉害。”不知怎么,她不想发脾气了,甚至不想再搭理他。
李苦满意一笑,兴奋之余,还不满足,又有了新打算,“我看见水底下有蚌,你要不要?没准有珍珠,正好给你打一副耳环。”
“好啊,”云娘心想,有好东西凭什么不要?他既然乐意就让他去呗,“珍珠太小我可不要,我要最大的。”
“那我去把那些蚌全都捞上来,随便你挑。”李苦答应得很爽快,把新到手的鲤鱼从树枝上取下来,塞进云娘怀里,“你到岸上去等我吧。”
岂料云娘接过鱼,两手一掂量,“嗖”得一下扔回了水里,李苦眼疾手快,又给抓回来了。
“你是不是没吃饱?这么快就没力气了?一条鱼都抱不动。”他打趣道,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很是欠扁。
云娘不禁感慨,其实男人都是一个样子,装糊涂的时候一个样,真糊涂的时候也是一个样,反正就是让你不痛快就,“我说李苦,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笨?”
“啊?”
他果然听不明白,那便算了,云娘也不想再跟他较劲了,总泡在水里浑身发冷,很不舒服,她转身朝岸边游了几下,踩在石头上站定,方道:“去吧,你今天要是不把这水底所有的蚌给我捞出来,我就把你和那几条胖鱼全都烤成鱼干。”
李苦这才意识到自己把这位祖宗给得罪了,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手里的死鱼,恨道:“都怪你。”胳膊一甩,把鱼扔回水中,“咚”得一声之后,他已经追上了她,拦在她面前,低声道:“生气了?”
云娘抿了抿嘴,咬肌微微凸起,后又凹了进去,轻启檀口,只有一个字:“滚。”
李苦才不会滚,一把环住她的腰,将这个不安分的女人控制住,面对她给自己兜头泼下的冷水,他丝毫不恼,反倒觉得自己活该,目光温熙地锁定在她的脸上,试图捕捉她脸上所有的细微表情,云娘无声地反抗着,对他又哒又踹,可就是一声不吭,面无表情,只有蛾眉微皱,翻卷的纤长羽睫在眼睑上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有些微微地颤动。她不明白男人为什么都是这样,对付女人的方式除了拥抱、亲吻就是直接抱上床,仗着自己力气更大,体魄更健,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把女人当成掌中玩物?
两人相对,站在水中央,瀑布的声音很大,渐渐的,他们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了。也许是无可奈何,也许是心之所向,他们靠的很近,李苦的鼻尖刚好抵着云娘的额头,云娘的手也被迫抵在他的胸膛上,暧昧得好像他们对彼此很熟稔,是相知多年的恋人一样。虽然她不得不承认,李苦的确是一个招人喜欢的男人,可云娘讨厌这种感觉,也不想再有这种感觉,终于将他推远,撂下一句,“滚开。”然后淌着水,上了岸。
李苦慢慢侧过脸去看她,薄唇紧紧了抿了抿。
他只是想让她开心一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