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盛宴论琴起争执(上)(1 / 2)
对“金凤花”所招待的客人产生浓重好奇的不仅仅是云娘,还有羊二爷,他打听了宴客时间,和乔元策、炎嗣一起在隔壁的小房间里守株待兔。
乔元策不明白他的用意,炎嗣不在乎他的目的,似乎只有羊二爷一个人把心悬到了嗓子眼。只见他面朝东墙,取下墙上的挂画,露出被遮挡的小洞,乔元策这才知道他一定要待在这个房间的原因。
“贤弟,你为何这么在意这群东秦人?”乔元策问道。
“云娘和风娘她们四个人都会来赴宴,这帮人的来头必定非同小可。”
“那又如何?”
羊二爷转过身,于圆桌前落座,倒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才道:“我只是有些不安。”
乔元策皱眉,表示不解。
“自从我参加乡试开始,我就觉得她不对劲。”
原来又是为了云娘的事情,羊二爷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一碰上云娘二字就变得愚笨起来?这种感觉,乔元策说懂也不懂,说不懂也懂,但作为兄长,还是要劝慰几句,“贤弟,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一个年轻力壮的大男人,还怕没有姑娘喜欢你吗?你若真的只想摘云娘这一朵花,把她娶回家不久结了,干脆利索,免得夜长梦多。”
羊二爷叹了口气,“话虽如此,可人家现在连理都不想理我,我能怎么办?”
乔元策心里登时有些起急,啪!一拍桌子,“我的好弟弟,你难道连这点魄力都没有?云姑娘是虎豹豺狼?还是剧毒蛇蝎?在我们沙洲,男人看上哪个姑娘,直接扛回家!”
羊二爷拖着腮帮子,神色落寞,好似一只被主人抛弃的狗,“她连这座楼都出不去,我就算把她绑了,也找不到出口......”
乔元策被他说得心中发毛,试探道:“啥......啥意思?”
炎嗣实在看不得乔元策这傻乎乎的样子,在此之前他一直蹲在墙角看蚂蚁,不知何时窜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骑到乔元策身上,揪住他的双耳,笑着骂道:“意思就是......你是个大笨蛋!”
两个人纠缠了一会儿,双双摔倒在地,爬起来之后,皆用充满敌意的眼神打量着对方。
乔元策没有精力哄这个傻子,一掌拍在他脑门上,让他清醒一些,“喂,你说我是笨蛋,那你知道他什么意思吗?”
炎嗣斜睨了一眼还在发呆的羊二爷,转头冲着乔元策比划了一个“嘘”的手势,话音堪比蚊子的叫声,“我告诉你实话,整个香雪楼,除了云姐姐之外,谁都可以随时离开,卖身契在花姐眼里就是一张废纸,只要她愿意放人,给不给赎金都无所谓。”
“那云姑娘她......”
“云姐姐不一样,因为她根本没有卖身契。”
“没有卖身契?!”乔元策略微踌躇了一下,“那她一直留在这作甚?就算她卖艺不卖身,待在这种地方,难免会污了自己的名声。”
“五年前,花姐从长安城把她带了回来,才过了一年时间,她就接管了香雪楼的生意,做起了当家人。琴棋书画也不需要师傅□□,她什么都会。不过我好像记得......她当时好像......”炎嗣仔细回想了一阵,“对!她当时受了重伤!”
“重伤?”乔元策有些心惊,猜测道:“她被人追杀了?”
炎嗣摇摇头,“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是为了报恩才留下的。花姐把她当女儿养,才不会允许她嫁给羊二哥哥这样一个穷秀才。”
“秀才有何不好?将来考取举人、当了进士,没准还能中个头名状元,多好的功名。”
炎嗣只觉这乔元策越看越傻,翻了个白眼,“做生意的,哪里看得起臭读书的......”
跟他交谈这么几句,乔元策失笑,“我说,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未待炎嗣回答,只听隔壁屋内有了动静,羊二爷一个健步行至东墙前,透过小洞,窥探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