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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那一次的事,后面的日子阿乔就没怎么再出府。安安心心待在府上,哪儿也没去。
正巧这段时间阴雨绵绵,湿冷,外头天气不好。鉴于出行不便,范大夫也有自己的活忙。于是她便安心留在府上,下棋练拳脚,未曾出府闲游。
身边人都对阿乔很好,一来是有王爷嘱托。二来她性子柔,大方不计较,相处久了讨人喜欢,也就愈发处得来。
她拳脚不好,相对薄弱。若竹师傅陪着她活动筋骨,难度大的不便教。整日处一块儿,包括陪伴解闷。
若竹是王爷的人,听闻早年为他所救。之后一直留在身边,负责处理一些琐事,为人忠诚实在。
如今被派到阿乔身边,行事也是尽心尽力。得了她喜欢,一留便留了好久。
闲来无事,她会待在屋内书写作画。若竹早年经历惨淡,父母皆为战争所亡。读书认字方面相对差一些,现下跟着阿乔,得她教了不少东西。
十五日过后,底下人来报,意外道知,说王爷会在三日后回府一趟。
得知此事,阿乔稍怔。本以为他会有一两个月时间不回府,哪知刚有空,便迫不及待赶回。
听下人说他从前一到军营,待在里头便不见出来,即使澄川离前线并不远,可远没有回府的意思。然而现在不同,往返得这般勤,真不知是为了什么。
当然了,谁人不知,晋骁王打仗,新婚妻子都给接来了澄川。不是稀罕得不行,怎会如此离不得。
下人见状,脸上纷纷露了笑。
只阿乔一人闻罢略微纳闷,对比上一世,一时像是明白,又像不明白。
打下远峰一役,罗倞宇差人传话,趁前营在做准备的空隙,准备回府找范大夫看看伤。
可是他从前看伤不都直接请范大夫过去吗?
府上侍从对此明了,包括范非在内,全都心里明白。阿乔不解,当然只得一瞬。夫君要回府,她还能说不么。
提笔书写,专注其中。近两日她染了风寒,脑子总昏昏沉沉。今天难得见天晴无雨,便待在书案前兀自练笔。
若竹被派出去办事了,小桃也在底下忙活。范大夫晨起给她号了脉,开药嘱咐。并劝她有时间多休息,切勿出房间吹风。
于是她老老实实,就这么一直处在书房内。写写画画,打发时间。
舒服的日子往往过得很快,哪怕遇上下雨窝在榻内静养,可整日无忧,生活倒挺好。
就这么继续挨了两日,不知不觉又到了一次深夜,阿乔洗漱完毕早早上了榻,捂得严实坐铺内看书。有些倦,却又不太想歇息。最后服了药实在困得厉害,无法,唯有掀开被子躺下。
她睡觉很安稳,尤其独自一人。有时候喜欢在阁楼小榻睡,有时又会回寝居大床。横竖府上就她在,哪儿睡都无妨。
只是她不知,那时罗倞宇正策马归来。依旧深夜才到,进门后没吩咐人传范非。毕竟大半夜,懒得折腾,简单洗漱宽衣,兀自回了寝居。
这时候已经三更了,阿乔睡得踏实,裹在榻内呼吸轻浅。
掀帘子上榻,某人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眼瞧小妻子睡在正中央,不觉一顿。俯身轻手将人抱进去些,拉开被子躺下。
大半个月不见,暗淡的烛火下品不太清。
男人吁气而躺,单手抵额。缓了片刻,打量旁边一动不动的小娇人儿,耐不住,一手连人带被将她拢到跟前。
舒服,自在,仿佛惦记已久的感觉。
离了臭汗淋淋的男人堆,馨香的软帐便是温柔乡。一臂绕圈抚过那小人儿额头,不知为何这般喜欢抱她。罗倞宇凑近,屏息沉默。
然而被这举触动,任谁都睡不踏实。不足多时后,阿乔就醒了。睁眼见着跟前躺了位高大的男子,稍稍犯闷。待到认清楚,不是她那拜堂成亲的丈夫,还能有谁。
一时僵,反应过来立马抬头。哪知竟被人眼疾手快按了下去,搂着她阖眸而躺,什么话也没有。
安静的氛围,除了彼此心跳,闻不得其它。
阿乔偏头瞧去,目光恍恍落到他近在咫尺的鼻梁,挺直,棱角分明。下巴满是短茬,大概战场忙一遭,俊朗的脸突地有了几分邋遢。
瞧到这,女子微微蹙眉。
正巧那男人也是时候睁眼,盯着怀中人鄙夷的目光,下意识收拢手臂。
瘦,纤柔娇小,似水如柳,隔着棉被都能一把带过。
女子水亮的眸子眨了眨,一动不动,有些怔,语声带了厚厚的鼻音。
“回来了?”
“嗯。”
简单一个字,呼吸交织,离得极近。
顿了顿,想到侍女们提前备好的被子床毯,以防他睡不踏实。阿乔调整姿势,复又道。
“床头柜有厚被,要不要命人帮你寻?”
他很淡定,做派沉稳。
“不用。”
这男人不惧冷,再者跟她一起睡,更是不用。
说完一阵长久的沉默,她本就服了药有些困。当下也没多讲,安分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