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不知者罪（2 / 2）

小鼓把托盘摆置好，取了巾帕过来，林丛鹤接过，慢条斯理擦了手，道：“无需如此。你能记住少惹事，我就没什么可生气的了。”

小鼓低着头接回帕子：“我没做什么……只伸手搅了搅水。今后不会了。”

林丛鹤“嗯”了一声，半垂下眼，抬手拿了筷子。

秦晃和小鼓陪着林丛鹤用过饭，离开千秋院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听了一耳朵没听懂的话，秦晃好奇，拉住小鼓，把他拽到一边的厢房，问：“你搅了哪一滩水？”

小鼓白他一眼：“哪一滩能惹得侯爷生气？当然是家国天下事。”

“二皇子？”

小鼓掸掸袖子：“只是给陛下和昭明会的人各递了句话。”

秦晃总算还记得他是羽林军都统，听见了危险分子忙问了一句：“昭明会有人在京中？”

小鼓比了比手指止住他话头：“我可不能告诉你他们在哪，别问我。要找你自己找去。不过他们最近也没有什么刺杀陛下的打算，你尽可放心。”

秦晃斜睨他一眼：“只要他们不来找事，我何苦去找他们不痛快。”

小鼓撇了撇嘴：“侯爷还希望你忠君爱国呢，你可真是不争气。”话虽这样说，他人却是很高兴的样子。

“陛下要我查二皇子的事，你有什么消息，来给哥讲两句，让我应付了差事去。”秦晃嘻嘻哈哈地搭上小鼓的肩。

小鼓想了想，跟他说：“毒，你知道是毒吧？不是宁妃下的，除了宁妃以外的人都知道。”

这叫什么话？

秦晃心里嘀咕，但还是用心记下。小鼓急着去见云来姑姑，两人没说几句话就散了，秦晃在府里呆着无聊，解了马便往城东去。

城东的雀市里净是叽叽喳喳，秦晃转得高兴，手里已经挂了个鸟笼子，里头是一只粉蓝羽的鹦鹉，叫他爱不释手地左瞧右看。

老瞎子扶着杖路过他身边，突然拦住他问：“公子命格三月内必有大变，要测一卦吗？”

秦晃不耐烦这些：“我不信。”

老瞎子神神道道地又嘟囔了些什么“我观公子幼小流离，得遇贵人扶风便上”，秦晃也没听下去，他晃眼看一边的时候居然看见了宁至丘走进保雀阁里，一时居然疑心自己看错了。

宁至丘，宁阁老的独子，宁妃的亲弟弟。

今天听了小鼓的话，秦晃确实对宁妃多了几分在意。小鼓那句话正绕在宁妃身上，虽然说的像是不关宁妃的事，但看起来还是要从宁妃这里解起。

大皇子早夭，皇后娘娘当年几乎是伤透了心，谁都知道这里面少不得宁妃和宁阁老的手笔。但当年的宁家如日中天，连皇权都要让几分锋芒，加上此事隐秘，宁阁老几乎没露出一点首尾，连陛下也不能强行追责。

帝后自此离心背德，后宫常年不安，这就是后事了。

如今二皇子再出事……其实一开始，连秦晃都是第一个想到了宁妃。

二皇子的毒不是宁妃下的，但真的同宁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吗？打死秦晃他也不信。

宁至丘来这雀市干什么？世所闻名的方正君子，饱学儒生，怎么也学他这种半路出家的纨绔来玩鸟？不是玩物丧志就是藏着什么阴谋。

林丛鹤还拿这种人来教训他！

秦晃把鸟丢给老瞎子：“抱好了，我明日来取。”他压下眉眼间的戾气，迈开步跟了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