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巴托(1)(1 / 2)
“扑通”
叶南山伤重倒地,与此同时,一个人轻盈地在坑底落脚。
余陈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去。
他眉目慈悲,双手合十,口念:“阿弥陀佛。”
琵琶飞快掠过余陈身侧,夺下那片浸了麻醉剂的衣袖。
一股类似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余陈被自己准备的迷药迷晕了。
再次醒来已是旭日东升,余陈以为自己被腰斩了,要不然怎么腰部以下一点感觉也没有?提心吊胆地往**看去,谢天谢地,原来只是腿麻了。
他被捆了起来,用的还是捆大闸蟹的那种方法,和青城打包扔在车厢角落。
这列火车不比红无关的火车快多少,车轮“咣当”,“咣当”地响,每颠簸一下,青城就会晕晕乎乎地装余陈一下。
相比之下,叶南山和他们的待遇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琵琶坐在软座上,身着干净僧袍,端着一小盒生豆腐,一勺一勺慢悠悠抿着,他则靠在人家肩头睡得香甜 。
这醒得不是时候啊,余陈想他要不再晕一次?
青城也醒了,他才没有余陈的觉悟,一醒就嚷嚷个没完:“琵琶,你绑他也就算了,绑我算怎么回事啊?”
声音洪亮,中气十足。青城恢复速度快得惊人,一看就知道经常被琵琶打晕。
“你有异心,里通外人,我不绑你,等着你来算计我吗?”琵琶道。
青城对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坚决不承认:“里通外人?我通哪个外人了我就通外人?”
琵琶睨着余陈:“他。”
青城一想,呀,不对,好像真有这档子事儿。
“你们一起偷偷去过萧水,在同一栋居民楼里逗留很久,后来还到城楼上促膝谈心,直至深夜才返回,青城,我们的行踪突然暴露是不是意外,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琵琶少见一下子说那么多话,看来是真被气狠了。
“琵琶!不是!真不是!”青城急得满头大汗,“误会啊!天大的误会!”
余陈的那一刀委实厉害,叶南山失血过多,琵琶守了一夜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此刻腹部缠着厚厚的纱布,只要略微动一动,纱布里就会渗出血来,叶南山自顾不暇,更别提为余陈平反。
结果就是误会越来越深,琵琶简直不敢相信,相伴多年的青城会被一个外人蛊惑,数次陷他于险境,念多少遍佛号也压不住怒火,遂道:“不肯说是吗?”
青城嗅到危险的气息,一张叭叭不停的嘴立时紧紧关上。
“那就让他说!”
果不其然,琵琶的语调罕见上扬。
他什么时候去过萧水?又什么时候上过城楼了?余陈听得摸不着头脑,正纳闷着,一把塑料勺凌空飞来——
青城:“当心!”
余陈偏头一躲,塑料勺“当”得撞上后面的不锈钢窗框。
窗框上瞬时多了一个深深的凹坑。
余陈还就想不通了,他长那么大也没真干过几件混蛋事,对象还几乎全是叶南山,什么时候跟这和尚结仇了?莫说结仇吧...他没换回自己身体的那阵子,和尚鞍前马后得不要太勤快,不负如来不负卿的...
对啊,他和叶南山换过一次。
这么一想,余陈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琵琶对叶南山心疼得不行,一副随时准备着破杀生戒的样子,青城看了腿发软心发憷,顶不住准备说实话了:“和尚,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恰在此时,叶南山醒了。
他像童话中的公主那样缓缓睁开眼睛,长睫微颤,最是那一眨眼间的含蓄娇羞,琵琶看了要还俗,余陈看了想补刀。
叶南山轻声抱怨:“伤口疼...”
“你怎么样?除了伤口疼还有其他不舒服吗?”琵琶慌乱地去试他的额头温度,“你缓一缓,喝口水,我弄止痛药给你吃。”
叶南山瞅了瞅角落里的两只大闸蟹,摇头拒绝琵琶的好意:“不用了,我要他照顾我。”
青城自来熟地以为叶南山让自己照顾他,大喜狂笑:“哈哈哈哈哈!好兄弟!太够意思了!琵琶,还不快给爷松开!”
叶南山:“我指的是余陈。”
青城:“哈?”
“这么多人里,我只信得过他一个。”叶南山说。
青城:“靠,心好痛,痛得不能再爱了。”
琵琶眉头紧皱,显然不肯买账,叶南山叹气,眼睛湿漉漉地望向琵琶:“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