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对峙.12（2 / 2）
莫沉晏顿了下，伸出手握住她的，才说：“突然有事，你呢，信转交了吗？”他转移话题时，总是不动声色。
林暮点点头，又说起萧鸿驰的事皱眉道：“他会把信交给我，显然是出了什么事。”或许可以让莫沉晏分析一下，她望着他问道，“你在朝中，没有察觉到吗？”
莫沉晏当然知道，萧鸿驰就在边关，更加能够切身接触到。他简单说了一下，又道：“这件事，不太容易。”背后牵涉的利益集团太多，他按兵不动，就是在搜集证据等待时机。
林暮蹙眉，身子微微往前探：“那这么说，萧鸿驰那边如今还是很危险了？”
莫沉晏望见她雪白的脖颈，伸手摸到榻前椅子上的《法华经》，似乎不经意道：“这么……担心他？”司一的话让他忽然感觉到，有些事情似乎与他想的有所出入。
林暮点点头：“当然，他在边关境遇危险，我们毕竟是朋友……”说到后半句，她忽然察觉到莫沉晏语气的不同寻常。他身子微微侧着，一只手拿着法华经，目光低垂，脸色平静得看不出任何异样。
可是不对，莫沉晏向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这样的话，几乎不可能说……
林暮的直觉，前所未有的强烈。她忽然想起今日莫沉晏并未离开，言谈间总有种不同的异样感，而他对自己的态度，也是若即若离的克制。想起今日王氏的神情，傅夏岚的反应，忽然有一个念头浮上心头。
她双手按在榻上，往前俯着身子故意问道：“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他吧。”
隔着窗子，窗外传来阵阵蝉鸣声，夏日的夜寂静得出奇。
莫沉晏静静扫了她一眼，拿过书没有动，但同时也没有否认。
真相来得太过意外，林暮几乎被震惊席卷。原来她一直觉得有那里在阻隔着，但她万万没想到，莫沉晏会以为她喜欢萧鸿驰。可她明明喜欢的是……
林暮夺过他的书，一点一点列举：“所以你才……”才要继续不继续地克制着，明明离她很近，却又显得很远，两人始终隔着什么。
莫沉晏书被夺走，望着她喉咙动了动，目光映着旁边的烛火，灼灼地跃动。
恍然大悟里却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林暮一想到莫沉晏一直以为她喜欢萧鸿驰，所以两人拉锯了这么久，就觉得可惜。今日见过傅夏岚，那种浓烈的感情似乎又燃烧起来。
绸缎做的薄薄的亵衣，露出颈前洁白的皮肤，林暮两手交叉放在身前，微低着头，话还没说脸颊如同晚霞一样，异常艰难而又不肯放弃。
“我……我其实一直喜欢的……”她抬眸，清澈的瞳孔里倒映出他的脸，“是你。”
莫沉晏望着她一动没动，半晌，他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
灯罩子里的蜡烛，忽然哔剥地响了一声。
林暮说完之后，视死如归地望着莫沉晏。可他只是望着她，用幽深的甚至是意外的目光，喉咙动了动慢慢道：“你……”
害怕他说出什么，她的脸已经发烫起来，也不敢再听。正要走，手腕却被莫沉晏不容拒绝地扣住，灯罩子里烛火跃动，万籁俱寂窗外传来虫鸣的声音。
林暮不敢动，下意识屏住呼吸，莫沉晏望着她用幽深的目光缓缓道：“陪我看书。”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卡文，所以晚了。
明天洞房，我试试，只能意识流了……感谢小天使们给我投出了霸王票哦~
68、有我 ...
明明说是看书, 他神色平静, 目光却让她有种异样的感觉。
莫沉晏素日最爱看的便是《法华经》，林暮乖乖地被他拉回来, 刚要坐在一旁。他的手臂一个用力, 天旋地转间，她已经坐在了他的怀里。
莫沉晏背靠着榻前的墙壁, 两条腿垂在榻前, 而她此时就侧坐在他的腿上。他伸手揽过林暮，像是把她拥在怀里，右手却还拿着《法华经》。
林暮觉得有些不舒服，就动了动。
“坐好。”一只手顺着腰间揽住她的腰, 莫沉晏面色平静, 低沉的声音在她耳侧响起, “有些事，要问一问。”
莫沉晏比她高了一头, 林暮僵硬了一会儿，按捺住不规律的心跳, 索性两只胳膊拦住他的脖颈，仰起头盯着他的下颌：“想问什么？”
密密麻麻的字仿佛都看不进去了，他抱着她, 呼吸声就在她的耳畔, 温度灼热，他低声说：“你那次为什么去万安寺？”林暮抬头刚要说话，莫沉晏忽然就低下头来望着她, 他的唇距离她的脸颊很近，说话的时候要亲不亲的感觉。
林暮只能低下头，顶着他的目光绞尽脑汁想要遮掩过去：“那次是巧合，就是听说万安寺香火鼎盛，想要去拜拜。”
说完之后有些忐忑，半晌不见莫沉晏回答，那本《法华经》也不再翻动。
她忍不住抬头，却恰好触到莫沉晏幽深的带着温度的目光，他喉咙动了动，似乎是“嗯”了一声：“继续说。”
“后来，无意中撞见那个可疑的人……”周围的温度攀升，林暮双手抱着他的腰，是紧实的腰腹肌肉。她隐约察觉到已经有什么变了，目光在静默中对视，心底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莫沉晏一只手放在她的脖颈后，掌心贴着，似是在抚摸她的发。
“突然起火，我也是救人心切，没来得及多想……”声音越来越低，她避开莫沉晏的目光，轻薄的丝绸亵衣透过来肌肤的温度，烛火在薄薄的窗纸上拉出他们的影子，交缠萦绕在一起，拉出细长的暗影。额头被抵住，他的脸近在眼前，她忍不住攥紧他腰际的亵衣，心跳不规律得宛若被乱弹奏的音符。
将碰不碰的境地里，她忽然呼吸急促起来。
莫沉晏低头，她的视线里都是他，周围的一切完全模糊。
无限接近的距离里，不知道是谁先碰上谁的，亦或是一个挨过来，另一个自然而然凑了上去。心知肚明，水到渠成。
她抱住他的脖颈，整个人被他环在怀里。像是涸泽的鱼，莫沉晏一手拖着她的后脖颈，一手揽着腰，上半身倾过来，他的吻带着强势与不紧不慢的把控，缠绵而深入，她只是被动得被他带入意乱情迷的世界。两只手抱着他的脖颈，像是攀住最后的浮木，浑身都失去了力气，任他为所欲为。
烛火跃动，她忽然浑身就有了汗，剧烈的喘息与心跳声里。
天旋地转，背后是略有些硬的榻，莫沉晏的发稍垂下了来，她在喘息中望见他幽深的眼眸。那种明显带着情/欲的，超越于理智与冷静的一丝迷离。
她鲜少见到他这样的模样，以往都是在夜色里，而这次在昏黄的光线里，如此明显的……情动。
乌黑的长发铺在身下，她清澈的眼瞳此刻潋滟生光，莫沉晏俯下身去，将唇压在她的眉间，恍惚间，他忽然间想起一句赋。
色魂授予，心愉于侧。
外面骤然下起了雨，噼里啪啦打在窗棂上，一道道水痕沿着窗纸滑了下来。那簇绿色的芭蕉旁盛开着一朵花，青涩的刚刚展开柔弱的花瓣，雨打在上面，不住地摇晃起来，起初是轻浅的、温柔的，后来逐渐变为狂风暴雨。
如同置身于海洋之中，一阵一阵的瓢泼似的雨，摧残着刚刚绽放的花。激烈的、毫不留情的洗礼，每一次都能打击到花瓣的最深处，每一次仿佛几乎摧毁它却又留有最后一次生机。
如此循环往复，天地间一片迷蒙，似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雨渐渐停下，天际变得薄蓝，依稀能够望见盛开的花上残存着露珠，风雨之后，它盛开得更加鲜妍。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线需要再梳理一下，先放了这个。
清水……意识流……
你中……有我。
希望能过。
69、前夕 ...
沙沙的雨还在下着, 天际还是阴沉的一片, 大约凌晨的时候莫沉晏要了一次水。碧波披着衣裳起来愣住了，松萝也揉着眼睛迷惑地不知道为什么要水。碧波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房间里氤氲的气息让她蓦地脸红, 连忙往屋外走欢喜道：“这可太好了……”
松萝也跟上去，奇怪地回头望了一眼, 又追问道：“碧波姐姐, 他们为什么夜里要水？”
碧波掩下脸上的喜色，咳嗽了一声，压低声音道：“他们圆房了。”
“圆……”松萝反应过来，下意识要叫出来, 一只手迅速捂住她的嘴。碧波严肃道：“别大惊小怪的, 赶紧去备水。”
林暮那会儿被折腾得没有力气, 迷迷糊糊里，莫沉晏把她抱了起来。她半梦半醒抱着他的脖颈, “嗯”了一声，他低下头唇碰了碰她的额头, 声音很低：“别担心。”
手指能够触到的地方都是滑腻的一片，冰肌玉骨此刻却泛着淡淡的红色，浸在湖色的水里像是玉一样通透。
莫沉晏伸手舀起一捧水, 缓缓倾倒上去, 顺着肌肤滑落下来。林暮感觉置身温暖的海洋里，她舒服地喟叹了一声，却察觉到莫沉晏的动作停了。似乎隐约听见一声叹息, 紧接着她的手被他握着引到浴桶的深处，手心滚烫起来，他的气息又灼热起来，她被他紧紧地抱着，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
不厌其烦的，耐心的勾勒着。
她似乎听见窗外沙沙的雨声，紧接着意识便完全混沌了。莫沉晏将她抱起回到床榻上，将她揽在怀里才沉沉睡去。
翌日，碧波前来收拾的时候，只望见浴桶外水溅出来些许。脚步下意识一顿，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微微脸红，叫上松萝一起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