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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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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邬问她怎么了?她说,并发症。

风吹着花蕾落在她的脸上,湖心喷泉爆发喷洒。带着腥味的喷泉水自远方来,哗哗地落在两人之间,苦涩又清凉。木邬打了个冷颤,随即看见阿尚指着她的肚子。

“有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虽然我也没什么钱,但我这残废身子真的是钱不能解决的问题。”她说得云淡风轻,但是事实比言语更重,更折磨人心。

木邬问她:“为什么?变性手术不都是安全的吗?”

她点了一支烟,黑色的指甲油脱落了一点儿,说,那时候她做得太急了,没去正规医院,找了个黑诊所就干了,那时候她急于和那家人撇清关系……千百个“急着”造就了现在的惨剧,她无药可医。但她不埋怨,甚至开起玩笑:“我想,那句很中二病的话怎么说的来着……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我就是要这份自由吧,不要命了。”

木邬问:“你后悔吗?”

她想了想,说道:“实话,我不后悔,人总以为自己会对过去的冲动后悔,其实不一定,我觉得我废了半条命逃离那个家,我赚了。”

木邬望着前方,两股喷泉喷射在一处,水花撞击彼此,飒飒落下。那些水雾像烟云一样,在半空中潇洒弥漫,耗尽了短暂的生命,又萧条坍塌。

阿尚说:“我觉得我该为我的姐妹们做点什么,我知道这有些激进,但是我希望它有用。”

木邬抬起头问:“做什么?”

“游行。”她说完,又摇头,“游行,上头审批过了,很难得,我希望你能来看。”

“大家聚在一起走个路,抛头露面走个路?”

“这意味着我们在合法享受短暂的自由,这意味着我们在对抗性别的不公。”她转过头,用指甲锉磨掉黑色的指甲油,低着头继续说:“当然啦,这也意味着另一部分人要来,因为这个主题变得有利可图。”

木邬咳嗽了两声,又问:“来参加会被抓吗?”

阿尚笑着说:“会哟,那些迂腐的alpha和beta会对你绕道走。”

木邬跟着笑了:“没事,反正我本就没人想要。”

回去以后他登录了阿尚给的报名网站,填写注册信息的时候突然一阵头晕,他甚至拿不稳手机。他跌跌撞撞地要出去找医生,但是仓库附近没有医生,他也没有钱看医生。他焦急万分地回到房间倒在床上,这时候那个alpha工人发现了他,过来敲门问他是不是需要帮助。

这个年轻的alpha下岗工是个好人,木邬把手靠在那人坚实的臂膀上,像找到依靠一样偎了过去。他在alpha的身上嗅到了信息素,就和水晶球上的一样,胡椒味的。

那个alpha没有说过他的名字,木邬叫他胡椒哥,胡椒哥把木邬带去了诊所,还好心垫付了医药费。医生检查了木邬的身体,抽了血化验,又问木邬是不是肾脏有问题。检测的结果是肾功能衰竭。

卖肾只是病发的原因之一。还有很多原因——廉价快餐,高油高盐。

木邬坐在病床上,看着自己虚弱的身体,陷入病态的头昏脑涨中。他知道世界上最珍贵的非卖品就是时间,而最低廉不值钱的东西还是时间。不合理的工作、奄奄一息的身体榨干了穷人的时间,空旷的社保基金又不肯背负黑户的医疗账单,死亡的结局不在意料之外。他会死。

不知为何,他突然有种错觉,他感觉自己变成了阿尚,他和那个坚强女性融合在一起,他们感同身受,渴望一场燃尽生命的烟火。可惜的是,当他拿到手机准备带病参会的时候,网络报名已经截止。

他不知道,在未来,他是否会后悔自己经历的一切,因为他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凄凉,那像一道无情的风,肆虐在自己百孔千疮的心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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