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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逸清早上给方闻打电话的时候,知道他明上午8:15的飞机过来,心里有些埋怨:之前都是早班飞机的,这少了一个多小时呢,况且都两个星期没见了。
这段时间几乎睡在工作室的人决定今天先回去洗个澡刮刮胡子,睡一个饱觉,以最潇洒的姿态出现在机场大厅。
走的时候李敬之他们问什么时候回来。
“你们嫂子什么走我什么时候回来。”
一片哀嚎不知是因为工作还是出于私情。
打开公寓的门,灯是亮着的。
事先给一个浅口杯,随后细流也能变作洪水。
卢逸清脚踩在温暖的木质地板上,走过玄关,经过吧台,在客厅站定。
只吊顶的一圈边缘亮着,冷色光落在他的侧脸。
电视还开着,方闻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头半埋在扶手处,整个人蜷在夏凉被里,就这么在等待中睡着。
卢逸清的心都要化了,他害怕自已是那个破坏这副场景的多余声音,所以连眨眼都迅速而轻微。可在电视声的掩护下,他包藏的祸心也逐渐想要有所动作,所以蹑手蹑脚地靠近,看方闻白皙的皮肤,修长的脖颈,和,有些苍白的软唇。
他的吻落在对方下颌的棱角处,想,小朋友最近是真的累着了吧。
托起方闻的膝盖与后背,卢逸清将他抱到二楼的床上,想给他除掉外套睡。
被子下面藏的是夹板。
方闻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在卧室,身边有熟悉的凹陷。卢逸清的下巴抵着他的左肩,睡得很沉。方闻不好翻身,所以在他皱着的眉头上亲了一下。
王子的亲吻能唤醒睡美人与白雪公主,而小朋友的吻,会唤醒大少爷。
“早。”
大少爷给了他长长的、温柔的一个吻,“早。”
方闻先喝着热好的牛奶,在厨房看卢逸清做三明治。
西红柿切得均匀,鸡蛋煎的溏心,磨出的盐和黑胡椒的量适好,方闻赏光连吃了两个才作罢。
“这么会做饭的大少爷,我觉得很愧疚啊。”方闻笑着说。
卢逸清在洗盘子,没听见。
方闻被抱在落地窗旁的大理石高台上,石台表面铺着毛毯,坐上去并不凉。卢逸清从背后搂住他,手指在夹板的外缘勾勒轮廓。
“怎么了。”
“轻微骨裂,并不严重,没有移位的。现在带着夹板也只是固定保护用,三星期后就可以拆。对不起啊,昨天要是等到你回来就好了,你是不是没睡好,害你白白担心这么长时间。”
卢逸清觉得既然两个人在一块,他是不是也能稍微行使一下男朋友的权利。但行使什么,行使到什么程度,这些都是艰难的问题。
“生气了?最近很忙吧。”方闻问。
“说实话有点生气。如果我说最近忙,你是不是又要回答说让我好好做自己的事,不要因为你而分心?是不是还要抱歉你给我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