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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息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理会医生静养检查的要求，他打车回家，在抽屉里翻出老电脑的硬盘，外接在笔记本上，找到名为“little rabbit”的加密文件夹。

输入密码。

0911fxw.

看来老电脑的开机密码也是这个

无数照片上的少年让持续一整晚的梦境落地。

梦境太过真实，那人的表情清晰得失真，茫然的，无奈的，微笑的，调皮的，撒娇的，以及最后惊惧的脸。

丢失的四年立时回笼，混乱的却是他最近五年的记忆。大脑涨得要爆开，他也期待脑浆飞溅的解脱，现实与情绪战火激烈，但他莫名找到一块休息的安静处所。

沙发有些小，放不开俩人的长腿。等将折叠处放下时，俩人却没分开。他怀里圈住瘦削的少年，头靠在那人的肩部，放在腰部的手也不太老实。

少年小声抗议，却屈服于无赖强势的动作和语气可怜的诱哄。

他们在看很喜欢的一部动漫电影。

少女想起少年的名字，龙鳞一片片脱落，他失去飞翔的能力，却重见清澈洁净的河流。

片尾曲响起，拥在一起的两人都不愿意用爱情去简单定义刚刚的那场见闻。

“赈早见 琥珀川，”少年喃喃，“陆小息 方小闻。”又笑起来。

他亲亲少年的头顶，不很柔软，只视觉上黑得纯粹，“方小闻，要是以后你记不得自己的名字了，我就用吻唤醒你的记忆。”

“一点逻辑都没有好吧。”

“有啊，还有得很呢。”

“哦，道理摆出来呀。”

“你这么喜欢我，即使真的忘记一切，见到我的时候还是会因为本能重新爱上我，再重新找回自己。”

少年回头用一根手指戳他的脑袋，“晃晃，听见水声没有？”再戳他的脸，“疼吗，你这张脸光长皮了吧。”

他捉着方闻的手指往下摸，“水在这，皮也在这。”

少年情动时浑身漫粉，而他咬着身下人红得滴血的耳尖，“或者咱们换一下，我什么都记不得，但一见你依旧会立马发情。”

那时他很年轻，简单的世界里，有最得意的人生和最美好的爱情，他肆无忌惮，他大言不惭。

处于情绪的极致时，人往往是无言的，陆息现在还知道在崩溃疯狂的前夕，往往也是平静安和的。

方闻每次都会乖乖的把饭吃完，陆息现在只是两个食盒换用，放下一个，收回一个，沉默地离开。

几天后他听说方闻想去掉夹板，但医生拒绝说骨痂才长，但勉强同意他可以不用吊着，且现在能出院。

陪护在帮方闻整理房间，他到的时候已经没什么能搭上手的余地。

“我送你回去。”

“不用，有车。”

“那我跟着你回去。”

方闻让陪护先出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陆息不说话。

“我现在要回家，我有男朋友，我不想和前男友扯上关系，咱们过去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这么烦躁？这一点都不是过去的意思。”陆息心酸又庆幸，他依旧知晓对方的每一个表情，洞悉他每一丝情绪。

“你是听不懂吗，我想避嫌，避嫌行不行。”

“你要和我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对。”

“怎么断，”陆息逼近方闻，盯着他的眼睛，“你还对我有感觉。”

“放你妈的屁。我对旧人念念不忘就去招惹新人？有病吧你。”方闻破口大骂。

“对，你和你新男友在一起的确是放下我了，但只是放下了这五年的我，可是现在的这个我，你还是有感觉。”

方闻几乎要被怒火冲昏头脑，但刚刚脏话落地的一瞬间，违和感让他攫住一丝清醒，他闭上眼用一点时间整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