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倒是邓霄远率先得出了答案。
他在椅子上也不肯安分地坐着,把两只脚一起翘到桌子上,仰着脑袋看天花板。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妈给我俩说她跟我爸的故事啊?”邓霄远问。
“记得。”那是个很好的故事。
“但我记得最清楚的是我妈的表情。”邓霄远说,“每一次她提起我爸的时候,那种表情······”
严靖宇看过去,邓霄远正搜肠刮肚地在组织语言,无奈语文实在太差,连成语都没捞出来一个。
他面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只好叹了口气,瞪着眼寄希望于二人之间的默契,“你知道的吧!”
虽然非常想要嘲笑他,但严靖宇还是强忍着点了点头。
他知道。
两个因为语文太差形容不出心中所想的少年,一个翘着伤脚、没骨头一样瘫在椅子上,一个盘着腿随意地坐在地板上,各自出神翻找着记忆里的画面。
当邓霄远的妈妈提起自己早逝的爱人时,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带着一些欢喜,因为他们在一起时有那么多快乐有趣的往事;
带着一些怀念,因为他离开以后又过了这么多年;
带着一些嗔怪和埋怨,因为他轰轰烈烈地来了、闹了,却又走了。
但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带着一丝撞了南墙也不悔的自豪。
这情愫像一滴星光藏在每一次回忆的最底部,却似乎是她对他所有一切感情的注解:
我爱过一个这么好的人,和他一起度过了我最好的时光。我从未后悔。
“我觉得程近就跟我爸一样。”邓霄远悠悠地说,“不是说他像我爸啊······”他生怕严靖宇借机讽刺他,急忙解释。
“嗯。”
“我是觉得,我对着他······就像我妈对着我爸的那种感觉······”邓霄远说着说着竟然害臊起来,伸手揉了揉后脑勺的头发。
过了一会儿,他自暴自弃道:“诶,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我想跟他在一起。”
这一天两人的恋爱局依旧没有什么成果。
邓霄远总结的时候沉痛道:“我刚那么深情的自我剖白竟然没能录下来放给程近听,真的太可惜了。”
“滚。”
严靖宇把伤残人士送回家撂在沙发上,嘴里说着要他滚但实际上自己拔腿就走。
他即将推门时被邓霄远喊住了。
“鱼崽!”
“······放。”
“这种说不清的感觉,也许就是爱情。”
邓霄远用模仿咏叹调的浮夸语气说。
严靖宇立刻逃离他的发病现场。
杨酩和郑鹊在飞驰的车上聊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