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2 / 2)
“又是你。”周慕风的眼睛冷了下去,整个人有些凉森森的,可他明明刚从器材上上来,浑身都淌着热气。
陈向晚经他这么一冷,一双流连于春色的眼珠子也悻悻地归了位。
色令智昏。陈向晚在心里连呸了自己两口。你干嘛来了?你干嘛来了?你是来找他麻烦,还是来发花痴的?
陈向晚边想着边把眼睛斜了回去,重新冲着周慕风刀枪棍棒地齐飞。
“你一天到晚不干正事,你老跟着我。”周慕风又道,一声一字都像冷箭,嗖嗖地直往陈向晚身上扎。
陈向晚一听这话就禁不住七窍生烟。
“我一天到晚不干正事?我老跟着你?”陈向晚指着自己的鼻尖,“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你哪一次不是把人欺负了,拍拍屁股就走?我要不跟着你,我上哪儿找谁说去?”
周慕风把架子上的白毛巾扯下来,甩在背上,走近了两步。他的胸腹肌肉又铺天盖地,直往陈向晚脸上踊跃了。
“你干什么你......”陈向晚气息不稳,声音战战的,且说且退了一步,边抱起了胳膊;他别过脑袋瓜子,把脸一压,眼睛却又歪歪斜斜,千回百转,左绕右绕地,往周慕风身上去了。陈向晚身子向后仰,眼睛却黏在他胸肌上,围着他淡褐色的乳 头团团乱转。周慕风的呼吸又热又沉,一口一口相当有力地喷在他发间、他额上。陈向晚一会儿口干舌燥,一会儿又嘴里生津,一颗心在胸腔里豕突狼奔,兵荒马乱,怎么摁也摁不住。
“话我都跟你讲明白了。看在上次那件事的份上,我再提醒你一次。”周慕风面色如铁,“不该来的地方不要来。”
“提醒?你还有脸‘提醒’我?”陈向晚梗着脖子,下巴往上一抬一抬,脚尖一踮一踮的,“是你老不放过我,你还来‘提醒’我?你以为我愿意来找你这个丧门星、阎罗王,生这么一肚子气!我呸!”
周慕风皱了皱眉毛:“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装什么蒜?!”陈向晚叉着腰,一声高过一声,“再怎么着,我也好好帮过你一回,你恩将仇报白眼狼,你还跟我装蒜?”
“颠三倒四,莫名其妙。”周慕风不耐烦地斜了他一眼,抬手把他拨开。
“你别想就这么躲了你!”
陈向晚噔楞噔楞跟着,又添上了自己的一根手指头。周慕风停下脚步,陈向晚的手指正好戳在他的背上,满指头都是汗。周慕风一转身,陈向晚手指一缩,裹在另一只手的手心里绕来绕去,眼珠子却向外一飙,对着前方的两块健硕胸肌红彤彤又热乎乎。
周慕风一看他,陈向晚的眼珠子心虚地收了回去,却仍然踯踯躅躅,左转右转,冲着他的胸肌欲拒还迎。
“怎么,你又想去拘留所蹲几天?”
陈向晚听到“拘留所”三个字,背上着实凉了一阵,接着便气得直跺脚。周慕风把话往地上一掷,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拘留所,又是拘留所!他周慕风一不高兴,就拿拘留所威胁人!
陈向晚两眼追着周慕风的背影,直到他进了储物间,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来找周慕风的不痛快,反又被点了次死穴。陈向晚能怎么着?能怎么着?谁叫周慕风是警察?
陈向晚像头被点着了尾巴的小蛮牛,闷着脑袋冲到楼下去了。他踏着自己的影子逡巡了好一阵,是越想越不甘心,头一扭,又气鼓鼓地折了回去。
陈向晚杀到储物间,却瞧见周慕风躺在房中央的一张宽凳上,两只胳膊撒开,手心朝上蜷成个半圆,两腿放在地下,一幅白毛巾盖着上半张脸,一呼一吸和缓而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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