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2 / 2)
黑衣男子得令离开了。陈向晚跌坐在地上一口一口地找呼吸。寻爷把两腿放下,款款靠近,掰着他的下巴细细端详了一番。陈向晚拗着脸躲他的眼睛。
寻爷撒开手,笑了一声:“模样不错。”
陈向晚只瞧着一边架子上的一只花瓷瓶,耳朵里听到乒乒乓乓一阵响动。他再把脑袋挪回来时,寻爷已经解开了裤子,丑陋的生殖器正冲着自己的脸虎视眈眈。
寻爷托着巴掌,划拨着手机,屏幕的亮光在他面部中央映出了一个不规则的白色区域。寻爷往陈向晚跟前又挪动两步,眼睛仍放在手机上,只漫不经心地丢下道命令:“跪着,用你的嘴,给我弄出来。”
陈向晚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僵在那儿没动,他怕自己一动,就憋不住,要把心都呕出来。
寻爷居高临下,依然懒懒散散地催促:“快。”
陈向晚抬起眼看了他一下,拿膝盖一点点拭过地面,向寻爷靠拢。他位置摆正后又抬眼看了寻爷一下。除了一只鸡巴,寻爷全身上下的注意力都放在他的手机屏幕上。陈向晚和他的鸡巴相顾无言。而寻爷在这时兀自笑了一声。
陈向晚就是趁着这个时刻把自己的一只手插进了寻爷的裆部,两根指头一弯,便捏住了寻爷的一只睾 丸。陈向晚把寻爷的睾 丸当成麻花,先顺时针扭,再逆时针扭。寻爷汗毛倒竖,目眦尽裂,血盆大口怒放,一声凄厉的惨叫后人仰马翻。
陈向晚连滚带爬地逃去包间门口;手摸到门把上刚要旋开,想起那黑衣男子此刻正在屋外候着,赶紧又缩回来,抢到音箱前开大了声响。陈向晚放眼在屋子里四处找。寻爷捂着裆部翻来滚去,鬼哭狼嚎,他的手机就躺在一边刺目又无辜地亮着。
陈向晚扑身过去夺来手机,一路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洗手间,反锁上门。周慕风,周慕风,陈向晚念着他的名字,十根手指在屏幕上划拨来划拨去,像十条困在瓶中的鱼。
陈向晚记不起周慕风的电话号码了。明明那一串数字他放在牙关碾磨过多遍,现在却像泥鳅一般,呲溜一蹿,无影无踪。陈向晚边在茫茫记忆里大海捞针,边紧张地瞧着洗手间的门。寻爷尚在那头断断续续地呼号。寻爷每呼号一声,就会把陈向晚的记忆拦腰砍断。
陈向晚磋磨了几分钟,听到门那边有了异样的动静。寻爷一声有一声没地嚎啕道:“个臭婊子!......诶哟......拿了我的手机......诶哟......在洗手间里......”
陈向晚眼眶一热,脑袋一胀又一胀。洗手间的门开始咚嘭嘭地闷叫起来,一颠又一颠,像青蛙不安的肚皮。有人在撞门。一撞就两三砂石沙沙响,四五尘土簌簌飞。
陈向晚转过脸,死盯住镜子里自己的鼻尖,嘴里磕磕绊绊地蹦出一串数字来。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陈向晚颤着手,哔哔啵啵地把号码打了出去。三个煎心焚首的“嘟”,听筒那头脆亮地“咔嗒”了一声,有个男人道:“喂。”
“周慕风,是我!今晚上有人要杀你,在杨花大道,你......”
陈向晚话没说完,洗手间的门轰然一响,先前那个黑衣男子煞煞闯入,大步开到,手像钢刀,插入了陈向晚发间。
陈向晚感到自己的脑袋凌空倒转,急速堕下,梆地一声,就砸在了盥洗池上。
“臭婊子!我操你妈的,我操你妈的,我操你妈的!”
陈向晚的脑袋在盥洗池上结结实实挨了三下。挨第一下时他只觉得刺痛;到第二下时,他感到整个银河系的星星都浩浩汤汤地灌入了自己的脑子;等到第三下完了之后,陈向晚忽然发现眼前的世界红了,脸上黏糊糊的,像是有几条蛇在歪歪扭扭地循着他的五官爬。
黑衣男子撒开手,捏了捏自己的指头,又飞起一脚把陈向晚踹翻在地。陈向晚滚了一圈,软绵绵地哼了一下,马上又迎来了第二脚,接着是第三脚,第四脚......黑衣男子把陈向晚当球踢。陈向晚不知天旋地转地滚了多少个来回,再一转脸只瞧见无数根腿,重重叠叠,纷至沓来。男男女女的声音错杂在一起,纷纷扬扬:“别动,别动,举起手,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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