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1 / 2)
陈向晚那几日闲,老找畅畅打听周慕风的事。畅畅搜肠刮肚,从他混迹山南公寓半年的所见所闻里抠出来不少,只不过话里话外,都离不开徐医生这三个字。
陈向晚于是知道了,周慕风跟徐医生关系匪浅,两人是高中同学,工作后又成了上下邻居;两人的父亲貌似也是认识的,以前是同事还是战友什么的。
可陈向晚从这层关系里变不出花招,只能再管畅畅伸手,让畅畅“撂得多点”。赶巧那天晚上畅畅在他们小区的健身房里值守,摸着脑袋瓜子正苦思冥想呢,忽的眼神一飘,身子无端端一弹,就挺得笔直笔直了。
陈向晚循着他的目光找过去,瞧见门口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前面那个满面春风的是徐医生,后面那个低着头心事重重的,竟然是周慕风。
陈向晚一瞧见周慕风,整个人就像破土而出的菜芽,刺棱一下竖了起来,身后的板凳咣当一声给他掀翻在屁股底下。徐医生用他八颗牙的微笑跟他们打完招呼,便一头扎进储物间里去了。畅畅那边软成了一团春泥,而陈向晚这头却变成了一根冰锥,硬铮铮,凉飕飕,向着周慕风亮出他锐利的锋芒。
周慕风抬起头和他目光一接,微微一怔,也变了形状,整个人化作一块阴燃的煤炭,黑着个脸,两只眼睛冲着陈向晚滋滋地直冒火光。
“你怎么在这儿?”
“这地儿归你?”陈向晚冲着他倨傲的下巴翘起自个儿的鼻尖,一字一顿道,“关你屁事。”
“你带他进来的?”周慕风转过脸问畅畅。
畅畅怵他那双眼,那双像是藏着十八般兵器的眼,随便一看就刀光剑影,血气森森的。周慕风这么瞧他,畅畅刚软下去的身子又“蹭”地僵硬了,就一根舌头能动,只是直打颤。
陈向晚一把推开畅畅的脸,踮起脚凑到周慕风眼皮子底下:“怎么了,我自己来的,我有亲戚住在这个小区,不行么?”
“哦,哪个亲戚,住几栋,第几层?”周慕风冷冷道。
“凭什么?我是你的犯人么?”陈向晚针锋相对。
徐医生从储物间里探出个脑袋,一脸懵懂地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周慕风没睬他,只是指着陈向晚的鼻尖道:“如果你在跟踪我,那你最好马上停止你的行为。我警告过你,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周慕风说完就扭头走进了储物间,徐医生也把脑袋收了回去。等周慕风他们扎进器械区开始挥汗如雨,陈向晚也立马开动,昂首阔步地朝器械区招摇。
“你干什么你!”畅畅追上去抄住他胳膊。
陈向晚梗着脖子,扯开嗓子,十足一只争强好斗的霸王鸡,一副准备啄秃了世间野鸟家禽,不叫天地遗片羽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