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小警察又是噗嗤一声，像放了个响当当又急哄哄的臭屁。老警察呵斥道：“你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还有陈向晚，你不要死不悔改！”

陈向晚倦着眼斜了他一下，举起手撑开了五指看指甲，那指头间全是有恃无恐，一种张牙舞爪的闲情逸致。

“我说了让你把姓周的找过来，我们当面对质。你要是不叫你就是包庇同行。对我们就严厉打击，对他就网开一面，搞什么特权，谈什么法治？”

“你嚷嚷什么嚷嚷什么？你还有脸跟我谈法治？查他自有程序，用不着你在这儿嚷嚷。陈向晚，我告诉你，你这三进宫了。给我们抓了个正着，公开进行淫、秽、色、情表演。”

“淫、秽、色、情？我淫也是因为有人色，你们局周慕风就是最好的例子！”

陈向晚的话警察当然不会采信。不但不信他，还给了他一个警告。当然了，陈向晚确实是乱说一通，纯粹赌气赌的。他现在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周慕风的丑事，全天下人都戳着周慕风的鼻尖和脊梁骨笑得不能自已。

签了字画了押，陈向晚给个实习警员带着去收监。结果一出审讯室的门陈向晚就瞧见周慕风了。周慕风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小警察风风火火走进治安科大厅，说要找“祝进宝”。陈向晚“腾”一下，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像只炸毛的猫，冲着周慕风便喊了一嗓子：

“周慕风！”

当时治安科大厅里全是人，排排蹲着的是今晚扫黄扫回来的乌龟王八。秦少霖他们还低着头藏着脸等着被审呢，听见陈向晚的声音全扬起眼睛来四处找，跟残汤冷炙上瞎转悠的一群苍蝇似的。

“老实点！”实习警员拧着陈向晚的手，摁着他脑袋要把他带出去，陈向晚才不会乖乖就范呢。周慕风站在不远处盯着他，一脸的冷漠，两眼从他头扫到他脚，又从他脚扫到他头，跟一阵没边没际无牵无扯的风一样，扫过就扫过了。

“周慕风！你公报私仇，你还要不要脸！不就给你撸了两次么？爽完了就翻脸，就想着毁尸灭迹！ ”

“老实点你！”

陈向晚的呼号给他招来了另一个警员。陈向晚身子两侧，一边一只粗膀子，一齐用力，几乎是提着他往外走。

陈向晚两脚腾了空乱蹬，红高跟都给他踢掉了，一前一后，一左一右，蔫蔫地躺在过道上。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