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闻：不同的种子（2 / 2）

他朝前一看：“……王烁？”

“你怎么才来啊，我都找你半天啦，哎，我跟你说，前面有个地方可好玩了，我带你去！”

“哦……好。”徐槐青被王烁拉住手就往前跑，还好他已经是成年人了，迈开步子就能跟上小孩子的小跑。

葛楚和暮成雪正一番厮杀，两把吴钩既能挟住长枪，又能钩住枪尖，两人便僵持不下，暮成雪本以为自己轻松几下就能把对方打翻在地，可他忘了，葛楚那双手在身为驯马奴时被马蹄踏废，鬼埌朔就把自己的手骨换给了她，鬼的手骨接上了她的断臂，就长出了一双新的手，而鬼埌朔收下了她的残肢碎骨，也长出了新的鬼手。

葛楚又接下他一招，吴钩紧锁枪身，和他拧着劲，那道金色的光带趁此刻擦着她的眼皮飞了过去，她没回头就知那条光带的目标，赶紧旋刀脱身，几步朝鬼埌朔那边飞驰而去，从街尾追到接近牌楼时，发现自己实在是追不上光带，便从中途拦截，但那条铭刻了无数命运的光带就像猛涌的洪流，并不是谁都有力阻止得了，葛楚钩着它反倒落于被动，于是她跃起身，踩着光带朝鬼埌朔奔去，嘶声呐喊：“闪开！快闪开！”

鬼埌朔当然看得到那束金色流星般的东西，正不断变化着飞行的线路以甩脱葛楚，活跃得像光速飞跃的金色弹珠，可她知道，自己一旦躲开，通往外界的路就会在那一刹被封死，所以她朝葛楚露出了漫不经心的微笑。

越来越近了。

直到炽热的光带劈穿了她的左肩，射入地面，又反弹起来，拐出几条射线，割裂了她的长袍，又以相似的运动方式在她身上劈穿了许多道血口，她并没有松开手中的骨笛，只是笛声已经在血色中停息了。

葛楚从光带上摔了下来，无比震惊地看着她，而下一刻，她的要瞪裂了，因为背后突然冒起阵阵钻筋入骨的灼辣撕痛，她回头一看，发现是暮成雪制作的合体司命神的复本，用锐爪钩穿了她的后脊。

那头黑色的巨怪拽着她上下飞行，不停地将她从空中摔向地面，或平地拖行，只是一直没有松爪，路面被砸出很多块血迹斑斑的碎石。最后它在高空松开了葛楚，她刚一落地，这时暮成雪挥枪一投，正捅穿了她的腹中央，他的真枪还在手里，而把她钉在地面上的是投出去的枪的分影。

“我早就知道，根本就没有能切中你这种鬼的武器，那我就用同样虚无缥缈的‘命运’来试试看吧，感觉如何？”暮成雪边朝她们走来边说，似乎在享受着为自己的得意之举做解说的过程。

葛楚半睁着眼，可意识已经游离在外了，鬼埌朔居然还清醒着，头上的血淌红了半边脸，再加上她的眼睛本就长得斜吊，看着就像给自己画了半张红脸谱，骨笛上溅满了血浆，而她口中喋血不止，被血液浸透的黑纱袍更深了几重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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