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闻:不同的种子(1 / 2)
一
幼小的秋白躺在某座花园的草坪上,金红的日头正朗,分不清此时是初晓还是黄昏,花与叶纷纷下坠,突然间,阳光淬透了它们的汁液,把它们变成了闪烁着虹光的玻璃碎片,秋白不由得站起来,伸手捏住其中一片,从左右仔细观察起来,当光线晃到某个恰到好处的角度时,她看见了镜片中的自己。
但那是与她不同的自我,穿着打扮就不一样,年纪也比自己大几岁,约摸十二三岁的模样。
“你是……?”
“我是秋皛。”
“秋皛?”
“对,我在你那个世界的另一端,某个梦的镜子背后,是你那个世界最后的梦,永远只能是备份的虚空世界。”
“梦?”
“我和我所在的这个世界,都是梦魇为了打发时间用梦魂构造出的作品。而你所在的次元,是一个空亡的世界。”
“空亡……”秋白听着五六岁的自己还无法理解的事,但那枚碎片竟教她爱不释手,她擎着镜片,一路忍不住咧着嘴跑回家去,找来通透镂空的银色照片吊坠,把它放了进去,戴在脖子上,冲着母亲的梳妆台傻笑。
秋皛看着镜中的她,也在无奈的笑意中消失了踪影。
徐槐青继续向深处走去,这里只有一条冰衢,周围是漆黑的河水,空中悬浮着浅蓝的灯火。他想,自己刚才看到的应该是秋白的幼时记忆,钟表里的路,和时间有关的可能性更大,这是他最直白的推测。
可秋皛话里所指的究竟是何意味呢?别说幼年的秋白听不懂,就连他自己也不明白。
“大槐!”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