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2 / 2)
不过估计也问不出什么鬼来。第一回手酸的时候我就去问了,那庸医却头一低手一挥,一句“水肿水肿啦,很快就会好的啦”就把我打发了,真是气死个人。是不是这些医大病的都看惯死别,觉得一点小小的不舒服根本不算个事儿?
……不过也怪不得他们。如果医癌症的医生共情太厉害,早反复跳楼四五十回了吧。
我这破身体就缝缝补补混日子了,那天补不下去崩盘了,也能一股脑全推到“癌症”头上。
人生哟。
回到家中,孙逸已迷迷糊糊地刷牙洗脸,我翻出个小奶锅接了锅水煮馄饨。孙逸家的炒锅太脏了,一层油渍,我真狠不下心来拿它煮东西吃。
馄饨煮出来,我才发现孙逸家连盐都没有,好在楼下的小超市已开了门,我飞跑下去买了盐,又将车里的熏鱼罐子带上来,总算将早餐对付过去。
吃罢,孙逸洗澡我洗枕套,来回折腾,闲下来已经十点多。孙逸问我想去哪儿玩,然而我惦记着今天买那些菜肉,于是决定吃过午饭再出发。
我在厨房里弄平桥豆腐羹,孙逸下楼带了把小青菜并一带红衣花生上来。他搬个小板凳在我边上洗猪肚,边洗边嘲我道:“你这哪像旅游啊。过这日子在家多好,住得舒服,周边也熟,哪像在这穷乡僻壤的,想上网买个生鲜,连一小时达都没有。”
我边勾芡边道:“这不是刚到没缓过来么。就下午,下午我立马出发。”
闻言,孙逸轻轻笑了一声,显然不相信。我不满地轻踹他一脚,他顺势用手背顺着我腿蹭了蹭,暧昧,又一触即收,跟摸个物件似的。我一下子就被他撩起来,偏偏这时他开始故作正经,低头洗菜,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个老男人,就爱故作正经,逗我跟逗猫似的。
我拿花生和猪肚熬了锅汤。猪肚味儿不错,我不小心吃快了些,结果给卡着了。我不愿影响孙逸吃饭,想装着若无其事,却没给他骗过去。这回卡得挺死,两三个小时也没咽下去,我本来说歇歇就算,孙逸不同意,非给我拉医院取出来了。其实真没什么,以前最久一次我吃东西给卡了两天,反正最后能自己吞下去或者吐出来,顶多就是饿几餐。
一点小问题去医院,费事死了。
……老男人,就是爱操心。啧。
最后我们还是没能开始旅游。下午取喉咙里的小物件时,我顺带着检查了下右手,忙忙碌碌,一下午还不太够用。
晚上瘫在沙发上玩手机时,孙逸冷不丁重提上午的话头,堵得我哑口无言的。我张牙舞爪,说明天一定出去,孙逸只看着我不住笑,口里不甚真诚地“好好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