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阳县（2 / 2）

在旁啃着凉了的榆树糊糊的高个女人一直竖着耳朵静静听着两人说话，这会见柳笙愿意带上自己这帮人还提供了这么好的差事，打蛇顺棍地询问道。

“可以！”

在东林码头学习时靠着皇庄省出了大把全国粮票的柳笙，到不在意高个女人的小算计，直接应承了下来。

……

“这，这就是全阳县啊？”

一行人举着制作简陋的火把，沿着干枯的浊河河岸行进了几小时，总算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走到了全阳县城墙外围。

虽因着当年抗战使得整个古城墙被炸得坑坑洼洼、显得十分破旧，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余五丫仍是被巍然耸立的墙体慑住，不禁脱口问道。

“什么人？从哪儿来的？为啥进城？”

此时天刚微亮，大多数人都还在沉眠，正是万籁俱寂之时，所以余五丫的说话声显得尤为响亮。负责守城门的两名治安人员正打着瞌睡就被这声音惊醒，没等柳笙一行人靠近，就在墙头上喝问道。

因着近几个月，隔三差五总有其他地方逃荒过来的灾民进城讨食。起初城镇居民见他们可怜还会拿出家里富余的粗粮救济，可渐渐城里定额配给开始有拖欠，再没余粮的城镇居民只得关紧门来过日子。

被饿得无法思考问题，只剩填满胃部冲动的灾民们开始打砸抢起县里的粮店、供销社和一些副食品加工厂，严重影响了整个全阳县的生产生活。

还得为下辖的各镇、各公社筹集、调拨救济粮的县领导根本没法顾及外地来的灾民。被这事弄得焦头烂额的县城派出所只得建议紧闭城门，排查每个要进城的人，灾民则遣返回原地。

“我们是来县里煤炭厂买煤的。”

逃荒以来，在其他县城也受过这待遇的余正川一改前几次被治安人员盘问时的畏缩，知柳笙手上有正规介绍信的他，抬头挺胸地回话道。

“嘎！”

没等多久，治安人员从城墙上下了来，打开城墙边的小门，警惕地从里头伸出一只手，跟已来到城门外的柳笙一行人说道。

“介绍信拿出来让我看一下。”

柳笙连忙从挎包里拿出沈盛时开好的介绍信递了过去。

“攀花县船舶运输公司？你们怎么会到这来买煤？”

仔细查看介绍信上印章，确认无误后，那名治安人员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

“快点，快点，罐头厂那条巷弄里有人卖番薯，去晚可就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