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珠（2 / 2）

“听着到挺像那么回事。可就这么一句话，具体怎么操作俺们也不懂啊？”

还算有点文化的徐福疑惑地出声说道。

“具体的方法，等我明天回城去图书馆查到资料，咱们就开始实验。这实验花费的人力物力，我全包。您就说敢不敢跟我干吧？”

到花国大半年，早发现这里在科学技术方面远超大齐朝千百倍的柳笙可不相信没人找到具体养殖珠贝的方法，连忙回复道。

“干！”

听了柳笙这席话，想到村人一年忙到头，年终也不过分得几块钱，生不起病，穿不起衣，现在连给自家娃娃煮点精米糊糊都困难了，不知今日的决定使得宏盛渔村成为花国人工养殖海水珍珠起源地的的徐福，斩钉截铁地答应了下来。

……

“阿笙，你看，真的成功了。珠贝再没突然死掉了。”

虽有柳笙从图书馆引进的外文翻译书上抄录来的数页养蚌育珠的方法，徐福领着宏盛渔民仍是花费了好几个星期的时间，才因地制宜地实验出真正适合当地的养殖方法。

而因要培训没再来过宏盛渔村，一直通过冯海跟徐福单线联系的柳笙，总算完成培训，迎来了结业考试。

早在几天前就知道实验有了好成果的柳笙，刚考完试就借了码头门卫室的自行车，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一直守在海湾边上的徐福见柳笙终于有空亲自来看，忙拉着他走进蚌田里，从专门编织来养着珠贝，不让它被海水冲跑的竹编阔口篓子里，摸出已存活两星期、成功植入珠核的大海蚌，展示给他看。

“既然适合这片海域的养蚌育珠方法已经试出来，那咱们就要扩大养殖面积，争取明年秋能收获大批珍珠。”

半个月前，收到柳四来信，知自家小丫头已生产、母子均安的柳笙早恨不得能飞回下花村。

还没结业考试就电报通知了沈盛时——让他来接，心知最多再过三日自己就要登上货船回攀花县的柳笙，看了眼徐福手中张张合合的海蚌，急忙安排起自己离开东林港市之后的事情。

“扩大养殖面积？那俺们村去打渔的人可就变少了。俺们村的任务鱼量咋办？”

因着做实验以来，徐福只抽调了渔村里十来个壮年妇女管理一亩多地海蚌田，没对宏盛渔村捕鱼作业有实质影响。

这会听了柳笙的话，知他所谋甚大的徐福，忙不确定的问道。

“之前不是让你跟社里、县里汇报吗？难道你还没……”

“县长，社长，就这，就这。俺们宏盛渔村的人工海水珠养殖基地就在这。”

没等柳笙说完话，本留在家里补渔网的徐福媳妇领着两个穿着深灰色干部装的男人过了来，还没到海湾处就激动地介绍了起来。

哎哟喂，俺的乖乖，这么大的官来俺们村看养海蚌。真是想不到啊，想不到！

……

“阿笙，你在想啥？怎么闷闷不乐的？”

因着船上二副生病，方勇一天得轮三次班。

虽知柳笙已回船两天，可一直跟柳笙轮班、休息时间错开的方勇，好不容易在甲板遇到从机舱下上来透气的柳笙，见他愣愣地瞭望着远处的海面，一脸不渝的模样，忙出声问道。

“没什么，底下太闷了。”

因当日在宏盛渔村时，被那县长、社长你一句，我一句逼得最后只能拿卖珠所得半成红利的柳笙，早已郁闷了好几日。

只这事到底不好道与外人听，于是柳笙寻了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同跨别三个多月，再次见到的方勇说道。

“嘿嘿嘿，底下是挺闷。不过有个好处，那就是不怕被晒黑。”

方勇看着柳笙比之刚到船舶公司报到时更加白皙皮肤，说笑道。

“哎哟！”

见柳笙不搭这话，正打算再开开玩笑的方勇就被急冲冲往船尾处厕所跑去的货船厨师踩到了脚。

“对不住，对不住！我要拉肚子了。”

正腹痛难忍的货船厨师可没打算停下来道歉，说着话就往厕所狂跑。

“搞什么鬼？这眼看就要到晚饭时间了，你拉肚子！”

方勇抖了抖被踩痛的脚，抬手看了看现在的时间，不可置信地朝着远处喊道。

“今天贾壮休息，我让他帮厨了。”

货船厨师回应了句，一溜烟跑厕所里去了。

因着蹭过几顿贾壮做的饭菜，觉得他做的比货船大厨美味的方勇，近两月来天天在大厨面前夸赞贾壮的手艺。

使得大厨一察觉自己肚子不舒服，就唤来了今天轮休的贾壮，让他帮厨。

“那感情好，我今天一定能多吃三个馍！”

见今天居然能吃到贾壮的手艺，方勇高兴地回应道。

“贾壮是谁？咱们船上的新大厨？”

看出方勇跟这叫贾壮的人关系很好，柳笙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是，是咱们船上的锅……”

方勇刚打算告知柳笙贾壮是船上刚来没满四个月的锅炉工，就被从驾驶室下了来，今天病好了的二副。

“阿勇，你快上来！船长说咱们走的航线偏了？”

“偏了？不可能啊？我可是按航线图开的。”

在驾驶室待了七八年从没开错过航线的方勇，连忙直起身，疑惑地说道。

“哎呀！真偏了。你赶紧跟我上去吧。”

怕沈盛时发火的二副可不敢在这耽搁时间，焦急地催促道。

偏离航线？

不应该啊！

看着火急火燎拉着方勇朝上去的二副，柳笙有些纳闷地想到。

“阿笙，阿笙，厨房说蒸汽忽然不够，你去锅炉舱看看是不是输送管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