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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也不再遮掩,拔腿就跑。
陆云栖见状,取过校场上的弓,搭箭张弦,箭矢破风而过。
陈大先前喝了不少酒,加上走得急慌,见箭射来想去躲,一个不稳当,向前蹿了一下。那箭原本会射在他腿上,最后却从他的后背贯入,命丧当场。
陆云栖只是蹙了蹙眉,扔掉了弓箭,对着刘正说,“将尸体抬到刑部,就当给被烧死的村民一个交代了。”
刘正恍见杀神,大气都不敢出半分。
出了巡卫营,天色已然暗了下去。陆云栖又回了趟刑部,命人给祁青禾递了状纸。
祁青禾因为旧伤从边塞回京后,就接管了皇城禁军,巡卫营是她的地。今日她前去拿了人,若被有心人做文章,那就不好了。
待安排好一切,天已经很晚了,她在皇宫前立了很久,卸下佩剑,迟疑着去向灵修殿。
寝殿外站着几个值守的的小公公,懒散地靠在殿前的柱子上说着什么,见她来了,立马站好身子垂首在侧。
她刚要进殿,里面传来了花醉的声音,“……姐姐今年多大了?”
“禀公主,奴婢今年十九了。”
“那明年春天就可以出宫了。”花醉说道。
大周例,宫女年满二十可出宫。
那宫女应了一声,花醉颇为可惜地说道:“姐姐伺候得周到,人也好看,明年就出宫,我可有点舍不得。”
“若是公主不嫌弃,奴婢可以留在公主身边,侍奉一辈子。”
花醉还不待回她,殿外直径走进了一个人,脸色并不好看,直接往座上一坐,气定神闲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对着花醉道:“看我作何?继续说啊!”
“陆大人!”那宫女急慌行了个宫礼。
“说……说什么?”花醉怔愣了半晌,又问:“你怎么又来了?”
这个“又”字用得有点不合时宜,尤其到了陆云栖耳中,只见她沉着脸搁下茶盏,“若是公主不喜,我现在就离开。”
花醉:“……”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陆大人,别走,你来我自然喜欢得很。”
“公主可别为难。”
花醉:“……不为难。”
这是怎么了嘛!分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杀气腾腾的。
“你们几个先下去吧,公主由我照顾就好。”陆云栖又对着几个宫女说道。
那几个宫女相互看了一眼,施了宫礼,退出殿外。
陆云栖见花醉眼巴巴地望着那几个宫女离开,“怎么,舍不得你那几个好姐姐?”
花醉不明所以。
陆云栖见了那副迷茫无知的样子,心下叹了一声,倒像是自己在找气受。
“陛下让我来陪着你,你明白吗?”
花醉摇了摇头,“明白什么?”
怎么陆大人今晚说的,她一句也听不懂?
“算了,你也不必明白。”陆云栖有些无奈,“你只需知道,这个宫内,任何人都不可信。”
花醉眼皮一跳,颇为认同地点点头,“你是不是也看出那几个宫女有问题?我就知道,分明是些宫中老人了,我问她们什么,她们都说不知道,撵也撵不走,非说留下来侍候我。”
陆云栖微愣,心下苦笑一声,才发现自己介意得太多。
“那些人都是谁送来的,你知道吗?”
花醉想了又想,“好像是什么应妃,我听那个管事公公提到过。”
“她?得寻个借口,把她们都换掉。”
花醉打起精神,“什么借口?”
陆云栖定定看着她,“你以前可是最会找借口换人了。”
比如,这位嬷嬷嗓门太大,不喜。
比如,这位公公长得太高,需要仰着看他,太累。
还比如,那个宫女太丑,碍着眼了,得换。
那时候宫内人都知,灵修殿那位祁小公主太难伺候,犹如小魔星。
祁小殿五岁时,刚入学监,就想换掉授课的老太傅。因为老太傅摇头晃脑,说什么“唯女子与小人难养”。
她可绞尽脑汁,向皇帝进了许多“谗言”。皇帝都不为所动。
小公主急了,趁太傅睡着时,直接将太傅蓄了多年的胡须给剪了。
太傅气急,打了她两戒尺。
她倒好,躺在宫内,哼哼唧唧不肯去学监。
总之,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皇帝,整个学监有太傅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