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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栖,你这是去哪了?为父正找你。”
陆云栖刚回到尚书府,陆慎急匆匆迎了上来,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父亲?”她问。
“来来来,回屋说。”陆慎又赶忙将陆云栖迎进屋里,又屏退了下人,“你今日是进宫看公主了吗?”
陆云栖紧敛眉目,她知道陆慎不希望她与祁连汋走得太近,所以花醉身份暴露出来后,他先卸了她的职,将她软禁起来,给陛下一个交待。
可近日叶寒声去追捕尹秋风了,刑部这边根本腾不出多余人来顾及驸马的案子,所以又暂还了她的职,让她出来走动。
“……是。”
“怪不得,怪不得。”陆慎小声念叨着,“云栖啊,刚刚为父得了陛下的令,让你进宫去陪着公主,还同以前一样。”
以前……陆云栖脸色微变,心底冰凉一片,很久之前,皇帝让她陪着公主,她以为是恩赐,是皇帝对公主的疼爱。
后来,她回想起来,曾经不止一次,陆慎在她回府之后,细致地向她打听祁连汋的情况。
她忘了自己到底透露了多少。可终有一日,会成为压垮苏氏的其中一根稻草。
所以说,孩子是最好骗的,她永远对险恶的人心没有防备。
“云栖,你发什么呆?听到为父说的没有?”陆慎不满地看着她。
陆云栖脸色沉了沉,站起身抱拳恭拜,“父亲,此事恕难从命。”
说完,她作势便要离开。
“站住!”陆慎的声音也冷了几分,在镇住陆云栖后,又换了温和语气,“云栖,为父也不想与那灾星走得太近,只是陛下下令让你去,为父也无可奈何啊!抗旨不尊那是大逆,更何况皇帝他不追究你包匿之罪。”
陆慎见陆云栖无动于衷,赶忙绕到她跟前,苦口婆心规劝,“云栖,你不为你着想,也该为我陆府上下百余口人想想!还有长颂那孩子,他在边塞四五载,就等着回来娶你。你就依着我的意思,和从前一样,假意相陪,对皇帝那边也有交待。”
陆云栖沉着脸,心下忍了又忍,才艰难地将那几个字说出口,“知道了。”
“这就对了!”陆慎大喜,“你现在就进宫,待在她的身边去。”
出了尚书府,陆云栖并没有立即进宫,转身去了军营。
应朔的案子有漏网之鱼。
她曾问过堂前击鼓的受害者,说那日带头烧屋舍的人是个刀疤脸。可刚到牢中查探未有其人。
细问了狱中主事才知,那人与皇城巡卫营中的一个校卫交好,早在事发时,就投到其麾下。当时有校卫说情,主事徇私,才漏了这么个人。
…………
京都巡卫营,刘校卫横坐在桌前,捻起两粒花生米,和坐在对面的男子碰了碗中酒,劝慰道:“兄弟,暂时放宽心,就同我好好吃酒!刑部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一时半会儿也落不到你头上。”
陈大满心烦躁,端起碗中酒就往肚中灌,饮后长叹一口气,后悔至极,“你说我当初要不收那些钱该多好,谁知道这应驸马根本就兜不住,也被抓紧牢中了!”
“兄弟,话又说回来,当时给你银子那个人你真没看清?”
陈大重重搁下碗,摇了摇头,“那人遮遮掩掩,声音听着挺年轻,说只要我把事闹大,钱就归我。我当时见钱眼开,想也没想就应了。”
“当真糊涂!”刘正痛心疾首之余,偷看了四下,见无旁人后,压低声音道:“我猜此事八成是冲着宫里那位来的!”
“三皇子?”陈大一惊。
“陛下皇嗣未立,六皇子前几日惹了事,陛下龙颜大怒,直接打了三十杖,罚在宫中禁闭一个月,连着江相受累。余下的就剩三皇子最得宠,谁又能不眼红?”
陈大讶异,也压低了声音,“你说这事是江丞相做的?”
刘正没好气地瞪了这蠢货一眼,“也不一定是江相,觊觎皇位的大有人在,谁都有可能。”
“谁都有可能……不是,刘兄,你告诉我这作甚?这些与我何干?”
“你怎如此蠢笨!”刘正再也沉不住气了,“你无故搅进这乱局,你说干你何事!弄不好,我也跟着你没命。”
陈大恍然,急声道:“刘兄,刘哥哥,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赶紧出城,走得越远越好。”
刘正刚说完,一个侍卫匆匆来报,说刑部来了人请见。
“刘兄,不会是来抓我的吧!”陈大脸色大变。
“来了多少人?”
“一个人。”
刘正嗤笑了一声,晃悠着起身,拍了拍陈大的肩膀,“就一个人,看你那点胆子。请!”
小侍卫跑得飞快,不一会儿,领来了一个白衣女子。
校场上的新兵见了来人,纷纷停下操练,目不转睛地看了过去,目光中带着些许贪婪。
夕阳迷眼,彤红一片,照得刘正头晕,远远地看着那女子走近,邪笑了一声,“哟,还是个好看的小娘子。”
陆云栖握紧了手中长剑,脸色寒得像结了层冰,剑未出鞘,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刘正按在桌上,取过筷子,直直戳进他眼侧的桌子上,入木三分,冷笑道:“刘校卫,下次再敢出言不逊,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刘正的半分醉意霎时清醒,跪在地上抖个不停,“陆……陆大人!”
场内新兵再无人敢窥视。
“人呢?”陆云栖也不多废话。
“何何……何人?”刘正见陆云栖正睨着她,轻拨了剑柄,便再也不敢装糊涂,赶忙回身去找陈大,哪里有人。
陈大知道陆云栖不好惹,在看清来人后就躲了起来,正想趁乱从后营溜走,背后突然响起了刘正的声音,“在那儿!”